西域再无敌寇?
这是多么嚣张的一句话,可说得确实十分有道理。
若是匈奴被赶走了,那么西域那里对于大秦来说,也就是一个类似于后花园的地方了。
西域那边丰厚的物产都成为了大秦的囊中之物,只要大秦想要拿走,那么就没有人能够阻挠。
在华夏的古代,无论是秦还是汉,中原沟通西域最大的问题就是匈奴。
一般人的印象里,匈奴占据的是北方的草原,其实并不是这样。
匈奴占据的地方非常的广阔。
秦朝时期,最西边的领土就是夜郎、陕西郡、也就是如今的陕西的大半个省,便是秦最西边的领土了。
而北方呢?
最北边也就是到雁门郡,也就是雁门关所在的地方,那句着名的诗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玉门关。
再往北边就是匈奴所在的地方了。
而西北方向,则是阴山。
匈奴一直占据着阴山这个地方,也就是诗句中着名的不教胡马度阴山。
为什么是不叫胡马度阴山,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呢?
因为此处便是中原王朝最西北的地方了,换而言之就是边疆。
边疆当然不能够让人随意的度过,否则这个国家不就是要面对异族入侵,即将灭亡了?
而汉朝的时候,边疆的地图稍微扩展了一点,但是却并没有扩展太多。
以武威、朔方、乌恒、为分界线,匈奴几乎是将整个大汉给包裹住了,想要去往西域,就必须是经过匈奴所在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张骞出去一次,就会被匈奴抓住一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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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要去西域,匈奴的地盘就是毕竟之地。
如今,匈奴被赶走了,赶到了更西北的方向,几乎是朝着欧洲去了,那么通往西域的地方,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至于西域的一些国家?
那些都不能够与大秦抗衡,甚至只要匈奴一走,他们就没有与大秦抗衡的勇气了。
这就像是大汉时期一样。
汉朝的时候,匈奴被赶走后,西域对待大汉的态度就十分暧昧了,变得亲近无比,甚至张骞数次出使西域都没有空手而归。
而后,丝绸之路更是多年以来绵延不断。
陈珂站在堪舆图前方,看着那一张大大的堪舆图,眼睛中带着的是些许希冀。
“陛下,说起来西域,前一段时间臣已经是和探寻令冯劫一同,将从西域带回来的一些种子都种植下去了。”
“一些蔬菜等不适合在这个季节种植,此次种植多数种植的是香料等。”
陈珂说着,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另外就是,臣之前见到了农家的人,农家的几位长老也是决定在大秦安定下来了。”
他的眼睛中带着些许得意之色:“那几位想着等到年后求见陛下,再与陛下表忠心、谈条件。”
说到这里,陈珂的脸上带着打趣:“如今我先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陛下,陛下可不要把我卖了。”
嬴政摇头笑了笑,他指着陈珂说道:“你啊,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睛中带着些许傲然:“不必谈条件,只要是不过分的条件,不危害到大秦的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他们。”
“大秦想要更加强大,那么粮食便是需要的。”
“如今大秦看似安定和平,可北方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西域以及南方的问题。”
“再者说,大秦想要发展起来,就必须是有更多的人口。”
“怎么样子才能够让大秦的人口增多?”
“若是以往六国都在的时候,尚且是可以收容他国的流民,可如今天下民众都是我大秦之人,那么便只能令民众们生育人口了。”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低沉:“你以为朕不懂,其实朕是懂的。”
他叹了口气:“以往是因为没有办法,军功制度的问题不必我再说,以往已经是说过无数次了。”
“如今既然不必再瞻前顾后,那么便需要休养生息的发展。”
“唯有令民众、百姓们都是吃的上饭、生活安定,他们才会自己主动地生育,为大秦增添人口。”
嬴政背着手,站在堪舆图之下。
“天下实在是太大了,大秦的人口实在是太少了,以这么点人口,如何能够统御天下?”
“所以,增加大秦的人口,势在必得。”
陈珂微微点头,这个道理的确是很简单,但很多人其实并不懂。
他看着堪舆图说道:“陛下,边疆的战事应当不会有问题了,一旦匈奴的草原被我们所占据,那我们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休养生息。”
“至于百越的问题......”
陈珂略微沉吟:“此时并不是将百越吃进来最好的办法,我们需要做的是先将匈奴消化完毕。”
他摇了摇头,看着无边的草原:“中原自古以来便是缺少骑兵,如今占据了草原之利,我们便不必再担忧了。”
“秦,一定能够拥有一支万胜的骑兵!”
嬴政的眼睛微微的笑着,他看着那一片广袤的草原,似乎已经是将草原拿到手了一样。
“这是自然。”
“大秦的骑兵,一定会如同大秦的步兵一样,横扫天下,无人能当。”
...........
草原上。
冒顿骑在马背上,此时的他正在狼狈的逃窜,眼睛中带着的是悲痛。
他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亲卫了,其余的人全然战死。
而此时,身后的大秦士兵以及韩信等人,还在紧追不舍,他身边的士兵不断地牺牲。
草原上的月亮依旧是那么的明亮好看,身下的草原上一片翠绿茫茫,像极了无边无际的海域。
冒顿走在奔袭的路上。
这一场战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此时方才是他让人带着老幼妇孺撤退的第三天凌晨。
远处的阴山之上,似乎回荡着匈奴人哭泣的声音。
那缠绵不断地声音萦绕在周围。
像是在哀叹他们放弃了自己自古以来生存的地方,只能够流浪的悲痛。
马蹄声不断响起,跨月而追。
韩信骑在马背上,不急不慢,他本来的任务也不是杀死冒顿。
冒顿对于大秦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但冒顿对于西方的一些国家,更是一个威慑力近乎于神灵的威胁。
为何要杀了冒顿?
杀了冒顿,匈奴还能够出现一个这么强大的单于么?还能够把西方压得抬不起来头么?
不一定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月下两队人马,一个追,一个逃。
在追逐与逃亡中,冒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他刻意的远离了之前令匈奴老幼妇孺逃离撤退的路线。
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
韩信等人在即将追上他们的时候,会放缓自己的追击速度,但若是看见了周围路上的匈奴人,就会顺手杀死。
在知道自己一定是安全的时候,冒顿的脑子就开始动弹,并开始考虑最优的一个选择了。
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给后方的人马一个撤退的时间。
三四天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等到后方的人撤退了之后,他在往西北处奔逃,到了那个时候,自己逃离到某个地方,只怕大秦的人就不会再追了。
想到这里,冒顿的心中甚至有些悲哀。
什么时候不可一世的匈奴也要面临这些问题,甚至为自己的命还有作用而庆幸了?
他再一次与内心中祈祷。
“长生天啊,希望能够在西方看到一片能够令匈奴而居的草原。”
草原是匈奴人生存的必须条件,也是绝对不能够失去的条件,强大的骑兵是匈奴的立足根本。
.........
边疆,长城处
蒙恬站在草原上,背着手,眼睛中带着满意的神色,他的面前悬挂着一副堪舆图。
他默默地看着上面的地方,手却是不自觉地将一部分地方划归了大秦的领土之内。
绢帛上早已经是被他涂满了痕迹,那些原本属于匈奴的地方,此时已经是属于大秦,正等待着人前来接手。
蒙恬喃喃自语道:“若如此一来,大秦的领土便是扩展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北至北海、东北至东胡、往西则是到了玉门。”
“这一片辽阔而又宽广的土地,都是属于大秦的了。”
蒙恬微微闭上眼睛,这是他以往从未曾设想过的,匈奴所占据的一大片土地,几乎是与大秦相当、甚至因为很多是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以及草原,他的面积其实比大秦要大的多。
“此当真是乃兵家之大事!”
...........
狼居胥山更北的地方
一片山河湖泊与其上,看起来蔚为壮观,韩信勒马,他看着前方已经停止了奔袭的冒顿,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他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交给身边的士兵,而后走上前去。
冒顿以及身边仅剩下的三四个士兵站在北海边,寒冷的风不断地吹袭着他们的身躯,远处的北海几乎已经是结兵。
韩信头上带着盔甲、身上穿着棉衣,此时的他热血沸腾,甚至感觉不到这外面的天气寒冷。
“冒顿单于,此处已经是匈奴之地的最北,北海了,单于不继续逃窜,难道是准备束手就擒?”
冒顿站在那里,身上的狼皮袄子随着风张扬着自己的毛发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韩将军何必说笑?”
“将军,或者说大秦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想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吧?”
“若是大秦准备将我等赶紧杀绝,仅仅凭借着你们手中的那类似床榻的弩箭,以及那可以连发的弩箭,便是能够将我等迅速斩杀。”
“之后,在迅速追击,便可以将匈奴赶尽杀绝。”
“可是将军并没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是来自你们皇帝的命令?”
韩信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收了起来,他看着冒顿说道:“单于猜的不错,这是来自陛下的命令。”
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封玄色的旨意,望着冒顿说道:“冒顿,始皇帝陛下胸襟宽广如天地,并不在乎你们往日里对大秦的冒犯。”
“此时,陛下赦封你为瞻西王,允诺你们匈奴为大秦的附属。”
韩信看着冒顿:“你们可以继续往西边迁徙,那里有无尽的土地,并且气候比现在的地方要强的太多,如同大秦的腹地一般四季分明。”
“并且,有一大片温和的草原,适合你们的生存。”
“那些土地,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能够从他们的手中抢到手了。”
冒顿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难看。
他看着韩信说道:“这是那位始皇帝陛下的命令?”
韩信一挑眉:“自然。”
“冒顿单于,若是你如今死在这北海之畔,你觉着匈奴剩余的有生力量,能够逃得过大秦的追击么?”
“即便是能够逃得过大秦的追击,他们还有多少的力量可以前往西域?”
他幽幽的说道:“为了你的国家,为了你的种族,你应当接受。”
冒顿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憋闷,但此时已经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而后轻声一叹,紧接着便是跪伏在地上。
“小王谨遵始皇帝之令。”
“自此后,匈奴为大秦附属。”
冒顿单于、不,从此刻开始,他或许有了另外一个名字瞻西王。
当然,这封圣旨的效力、或者说匈奴为大秦附庸的这个说法能够持续多长时间,看的是大秦以及匈奴的力量。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只是强迫如今的冒顿承认了这个名。
韩信见状,当即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地上的冒顿手中。
“瞻西王,本将便是不再远送了,请速速去与贵部的其余人汇合吧。”
韩信平静的说道:“此处往西南处奔袭百余里,便是能够看到你们匈奴撤离的部队了。”
“途中五十里处,有一处补给点,可以使用。”
说完后,韩信翻身上马,离开了此地。
而冒顿站在北海边,静悄悄的望着这一幕,望着韩信离去的身影,眼睛中带着无尽的悲叹。
他知道,自此之后,匈奴除非撕裂此名,否则便永远都是大秦的附庸了。
【世界通史·匈奴国古代史】:“始皇三年冬,瞻西王败于北海,受始皇赦令,始为瞻西王,次年,西迁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