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始皇问斩怎么办?
烤肉的香味回荡在空气中,一时之间,几个人都有点愣神了。
尤其是李信。
他看着陈珂忙里忙外的在烤肉上刷着什么东西,那味道随着刷的调料而爆发。
刹那之间空气中全然都是香味了。
“陈总督,这,这,这还是烤肉么?”
陈珂只是不屑一笑,然后说道:“你那算什么烤肉?”
他一边忙活着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说道:“这正宗的烤肉啊,都是需要调料的。”
“像是我刚才刷的,就是蜂蜜。”
“烤肉的时候,肉的油水会不断地被火给逼出来,而这个时候在油上与肉的脂肪上刷上一层蜂蜜,会让人吃的时候感觉口感更丰富。”
“再者说了,这肉也不是一般的肉。”
陈珂指着远处那看着普普通通的肉说道:“这肉啊,提前被腌制了一夜,腌制的时候更是放了许多的调料。”
他随口的说了几个名字,惊得王贲、李信两个人都是合不拢嘴。
王贲砸了咂嘴:“现在陈兄说,这烤肉是难得的稀奇之物,我就相信了。”
“毕竟用了那么多千金难得的香料啊。”
陈珂瞥了一眼王贲,嗤笑一声:“千金难得的香料?只是因为与西域不通罢了。”
他感慨着说道:“也不知道冯使令什么时候能从西域回来,若是带回来了香料的种子,便可以在华夏大地种植了。”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秦人什么东西种不出来?”
“而只要我们能够种出来一个,就能够种出来一堆,只要这东西有利可图,那么就有人会去种植。”
“等到那一天,即便是寻常的百姓,也能够用得起这香料了。”
王贲却是说道:“即便是到了那一天,一些人恐怕也会阻止这东西的传播吧?”
“毕竟香料向来是贵族们的象征。”
陈珂摇头说道:“到了那一日,还有没有能够作威作福的贵族,还是另外一说。”
“更何况,陛下只要下令,他们又能够如何?”
陈珂的脸上带着冷酷的寒霜,他瞧着李信、又像是在看着王贲。
“香料此物啊,本就是用来食用的。”
“等到了未来,即便是真的无法杜绝那些贵族的势力,也可以拿出来更适合当做的东西。”
“一样东西想要代表贵族的身份,需要的只是最上层的推动而已。”
“这对于大秦来说,很简单。”
陈珂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扶苏说道:“若是当朝陛下、长公子甚至是太子、当朝丞相、九卿之首、上将军用的都是另外一种东西。”
“那么这种东西就会成为新的贵族身份象征了。”
“向来是人决定了物,怎么会有一日轮到物决定人呢?”
“那样子的日子,太过于离奇了。”
王贲摇头轻笑一声:“陈总督说的对,向来是人决定物品的作用,而不能令物品决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子的身份。”
一旁的李信也是感慨道:“今日听了总督的话,总觉着看破了许多道理一样。”
“但我终究不是陈总督,也不是王贲将军,只能是大梦一场。”
陈珂只是看了一眼李信,而后微微摇头:“不说这些了,肉烤好了,吃吧。”
李信从一旁的盘子中拿起来一串烤肉,吃了一口,只觉着十分烫嘴。
陈珂适时地说道:“不要那么着急,心急吃不了热烤肉。”
李信只是吃了一口,也不管口中的温度,只是忍着灼烧说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快刀斩乱麻,怎么能够完成?”
“这治大国如烹小鲜,但烹小鲜的时候,有大火,也有小火。”
“有些时候适合大火,有些时候适合小火。”
“陈总督以为,如今的蓬来洲,需要什么火?”
陈珂只是看了一眼李信,拿起来一旁的烤串,而后另外一种手往这火堆里面添加柴火。
“我看啊,需要文火和武火。”
“陛下的目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现如今秦宗室中的势力太过于冗杂,地方的势力也过于冗杂。”
“天下新安没有几年,地方大多数还有着当年分封六国时期的一些诟病。”
“陛下想要驱除这些,就要先将自己身上的毒给排出去。”
“唯有这样,一个新的大秦才能够站起来。”
“但陛下也是人,对六国心狠,但对自己的亲族心没有那么狠,所以想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所以咱们需要文火。”
“可这些人早已经是变了,不是陛下心中、脑海中记忆中的那些宗室了。”
“文火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或者说他们已经是变成了死猪,死猪不怕开水烫。”
“便需要大火爆炒。”
陈珂放下手中的烤肉,一旁的扶苏将陈珂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
“局已经布置下去了,赢沦、赢苦两兄弟是否会入局,那些还在观望着的众人是否会入局,也是一个新的说法。”
“如今我们需要的,只是世间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终究是可以找到最适合如今大秦的方法。”
李信、王贲听了这话,都是有些许的沉默,他们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陈总督说的对。”
“左右我们都已经来了,还动什么脑子呢??”
“听总督的就是了。”
..........
咸阳城内
章台宫
冯劫坐在嬴政的对面,神情凝重。
他入了咸阳城后,先是简单的沐浴更衣,就见到了被暗中派遣来的黑冰台之人。
而后跟着黑冰台的人来了这章台宫,面见陛下。
在见文武百官之前,当然要先见皇帝。
嬴政望着面前显得黑瘦了许多的冯劫,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一年多前那个白净的冯劫。
不由得长叹一声,感慨的说道:“你辛苦了啊。”
冯劫低下了头,掩饰住眼睛中的湿润与红润。
一年多的时间,三百六十多天,一路朝着西域而去,那黄沙漫天的一切,似乎能够将人给彻底的掩埋。
一路上,不只是西域诸国,还有时不时会去往西域的匈奴人。
不通的言语、黄沙漫天的环境、缺少水源的状况,以及路上时不时的会出现的盗匪。
即便他带着正规的军队,带着最强横的老秦人,也是九死一生。
一年多的时间,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自己的故国。
如今终于回到了咸阳城,而他这一路上的功绩皇帝也没有忘记。
只是这一句“你辛苦了”,就足以抵消掉这一年多来他所受的痛苦与折磨。
“臣为陛下,万死不辞,何言辛苦呢?”
嬴政看着感慨万千的冯劫,一时之间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他将脑海中的思绪都是排挤出去后,看着冯劫问道:“冯劫,西域诸国如何?”
冯劫收敛了方才悲伤的情绪,脑海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看着嬴政说道:“陛下,西域诸国大多蛮夷,不足为据。”
“只是臣听闻,西边的更西边,似乎有一个很强大的国家、”
“这个国家虽然比不上匈奴,但也相差无几。”
“而更遥远的地方,臣因为找到了一些东西,就没有敢冒那个风险,所以就没有去。”
“对于其余西域诸国的事情,臣带回来了一些向导。”
“这些人对于西域诸国,可能会更加的了解。”
嬴政也不意外,只是点头说道:“也好。”
他带着期待的问道:“陈珂总说这西域之中遍地都是黄金与新奇的作物,你都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说起来带回来的东西,冯劫的神色严肃了些。
他从袖子中拿出来了一份目录,他从西域中带回来的东西其实不只是那几样,只是重要的东西是那几样而已。
“陛下,您请看。”
“臣带回来了不少的瓜果、蔬菜之类,这些东西都有种子,可以在我大秦之内种植。”
“当然,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比较重要的是一些香料的种子。”
冯劫的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的神色:“臣在途中,遇到了一个西域小国,那个小国之中发生了叛乱。”
“此国国主见到我大秦的军队时,竟然能够说出我大秦军队的名字。”
“并且会讲我大秦官话。”
“他言明,愿意尊奉我大秦为宗主国,世代为我大秦之藩属,因此臣便是带着将士们帮了他一把。”
“在帮助他剿灭了逆贼后,这小国的国主请求臣将一些东西待到咸阳城,谨献给陛下。”
“这些东西才是此次臣前往西域,最重要的收获。”
最重要的收获?
听到这里,嬴政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兴趣。
“什么收获?”
冯劫看着嬴政,轻声说道:“那个小国国主进献来的东西,有几种是非常名贵的香料。”
“且.....”
“他交上来了这些香料的种子与培植方法。”
“若是能够恰当的培植,我大秦日后便不会在缺少这些香料了.....”
嬴政微微挑眉,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香料这种东西么,即便是在怎么珍惜,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也是经常使用的。
不过他有兴趣的点在于,这东西其实可以用作调料啊....
嬴政摸了摸下巴:“也就是陈珂那个小子不在,不然听到这许多的香料种子,只怕是开心的要死了。”
“那个家伙就是一个注重口舌之欲的人。”
嬴政摇了摇头,看着冯劫说道:“除却这些香料呢?”
冯劫看着嬴政说道:“陛下,您可还记得陈总督曾经说过的一种东西?”
“其果实洁白似雪、状若柳絮、却能够防寒保暖,若能够在衣服的夹缝之中缝制此物,便能够令冬日也如同春日一般?”
听到冯劫的形容和语气,嬴政有些惊讶的看着冯劫说道:“你是说?”
他有些不可思议:“棉花此物,陈珂不是说在遥远的河畔之国?”
“如何会在西域中找到?”
冯劫微微一笑:“陛下,这也是那个小国之中发现的。”
“那里似乎也有从河畔之国原来的商人,他们带着的就有此物。”
“臣本来想要和他们交换,但他们却并不愿意贩卖此物,即便是贩卖,需要的东西也太多了,与之价值根本不相等。”
“而且,他们只贩卖棉花,并不想要贩卖棉花的种子。”
“那位小国之主听说了陛下想要此物后,连夜带人埋伏在这商队的必经之地,化作盗匪将其全部覆灭。”
“后来从他们的商队中,找到了许多棉花的种子。”
“也因此才知道,这棉花的种子竟然如此稀奇。”
“臣在得到这东西后,连忙是率领队伍回返,生怕在这路途之上出了什么差错。”
“此物乃是在三月份种植的,今年或许赶不上了,但明年却可以让咱们的黔首、将士们,都能够过上一个暖和的冬天了。”
嬴政有些感慨的看着冯劫:“冯劫啊,你此次立下大功,朕必然有重赏!”
“你先回去休息吧,至于是什么封赏,等到那一日,你便知道了。”
冯劫叩拜:“臣,多谢陛下。”
待到冯劫走了之后,嬴政才是看了身旁的韩谈一眼,韩谈立刻了然,往大殿外走去。
而后整个章台宫都是寂静一片。
片刻后,嬴政说道:“八百里加急前往蓬来洲,告诉陈珂,冯劫归京,带回来了不少的东西。”
“令他今年的前,回返咸阳城。”
冯劫从西域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也太重要了,重要到嬴政需要陈珂在年底的时候回来。
如今的陈珂去往蓬来洲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对于地方的改革只怕还未曾完全动手。
此时叫他回来,并不是什么上上之策。
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等到元月过了年后,再让陈珂回返蓬来洲就是了。
更何况,这样子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留出一个漏子让心怀不轨的人故意看见,而后那些人若是心志不坚,自然会上当。
陈珂一直留在蓬来洲,或许会让那些人想动手也没有空子可以钻。
嬴政真的不想对那些人动手,但却是真的忍不了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了。
大秦是他嬴政的大秦,与那些所谓的宗室何干?
总有些人,喜欢倚老卖老。
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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