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始皇问斩怎么办?
关键的时候?
扶苏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的神色:“老师,此时与其他时候有什么不同么?”
“为何说如今是关键的时候?”
陈珂看着扶苏说道:“扶苏,现在咱们在什么地方?”
“咱们在干什么事情?”
扶苏有些困惑,好似不明白为何陈珂问这个问题一样。
“老师,咱们在蓬来洲,正在拟定地方官员的任命啊。”
陈珂摇了摇头,他看着扶苏说道:“不,你说的确实是真的,但你却没有看到这本质的内容。”
“咱们在一个试点,做的是作用。”
“咱们怎么做,后面的人就会跟着咱们怎么做,咱们若是请示陛下,那么便是立下来了规矩,日后拟定官员必须是要皇帝过目。”
“咱们若是坏了规矩,图一个省事自己拟定了官职,那么即便是陛下不在乎,也会有人记在心里的、”
“即便今日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又是陛下宠爱的臣子,所以我才可以拟定。”
“可那些人若是想要欺骗自己,又怎么会在乎呢?”
“最开始的时候,一定是一些陛下亲近的臣子这样子做,将自己的亲人安排到地方的官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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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往后来,这些地方小吏、府衙小吏、甚至是一些官员的位置,就会充斥着大秦的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的宗亲。”
“最后,天下中央便是会被的政治给充盈,天下就再也不能够变的强大了。”
陈珂幽幽的说着,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令扶苏心中都是略微有些恐惧。
他所说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可,当扶苏跟着陈珂的话去思考的时候他却是觉着,陈珂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万事不可以开头,很多事情开了一个头,出现了一个苗子,那么日后便是会前仆后继的出现这样子的事情。
到了之后,便是如同洪水一样冲刷,再也阻挡不住了。
事世如此,人心如此,不可不防。
扶苏看着陈珂,有些许凝重的说道:“那老师,咱们像陛下汇报,令陛下拟定。其余人便会如此做么?”
陈珂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扶苏:“扶苏,我之前还觉着你脑子好用了点,怎么现在又这么傻乎乎的了?”
“咱们做,别人也不一定这样子做啊。”
“所以咱们得立,什么叫做?”
陈珂冷笑一声:“就是法!就是秦律!”
“李斯那个家伙现在正在编撰秦律,但是真正的秦律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修整出来的。”
“而且,秦律也不能够用一部法律笼罩住所有的人,那样子是不可以的。”
“就像是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一样,针对不同的人群,不同的事情,要有不同的秦律。”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陈珂优哉游哉的,一边批注着手中的卷子,筛选着可以使用的人,一边感慨的说道。
扶苏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和咱们说得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陈珂眨了眨眼睛:“既然李斯短时间内都忙不完了,为什么不把修整这个法条的事情交给他呢?”
“反正李丞相手里的活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而且他那么热爱处理政务,热爱权力,热爱工作。”
听着陈珂将李斯处理政务的行为形容成,扶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更令他笑出声来的,则是陈珂毫不犹豫就将活甩给李斯的事情。
他扶额叹气:“我早就该想到的,老师你一定是会将这个事情交给父皇和李斯丞相的。”
陈珂嘿嘿一笑:“能用的人为什么不用呢?”
他似乎是在暗指什么似的说道:“无论是为官,还是为君,亦或者是当一个普通的黔首。”
“利益、作用永远是大过其他东西的——当然,血海深仇除外。”
“作为一个官员,要知道谁能够给自己提供帮助,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能够青云直上。”
“无论这个时候你们有什么仇恨,只要能够借助他的力量,不必管什么脸面,面皮什么的,直接借用就是了。”
“身为一个皇帝,你不能够只信任什么人,你应该博爱众生,天下的官员、天下的黔首都是你的子民。”
“你是他们的君主,是他们的皇帝。”
“这个官员顶撞过你,但是他在某一个方面很有才华,难道你就不用他了?”
陈珂语重心长的说道:“另外一个官员,和你十分宠爱的一个官员有私仇,关系不好,难道你就不用这个官员了?”
他别有用意地说道:“身为一个皇帝,如果被臣子们之间的仇恨给阻碍了用人的手段,那么这个皇帝恐怕是一个不合格的皇帝啊、”
扶苏坐在那里,默默的低着头。
他当然能够听出来陈珂话里面的意思,这是在说他之前的事情。
扶苏与蒙恬的关系好,他的老师不仅是淳于越,还是蒙恬。
蒙恬和李斯的关系不好,或者说蒙氏的兄弟两个和李斯关系都不好,所以他和李斯的关系也是比较澹。
也就是这一两年内,他跟着陈珂的时间多一点,所以才和李斯的关系缓和了些。
而今日,陈珂表面上是再说他用李斯的事情,其实何尝不是说自己不亲近李斯的事情呢?
扶苏坐直了身躯,而后弯腰一礼。
“弟子多谢老师指点。”
陈珂本来坐直了的身躯,在受了扶苏的这一礼之后,又开始歪歪倒到了。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你能够理解老师的意思就行。”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皇帝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陈珂叹着气说道:“哪怕有一天我和某个人有仇,但那个人是真的有能耐,你也得用啊。”
“大不了就不多见他,不给他那么多宠爱就是了。”
陈珂嘿嘿一笑:“能用的为什么不用?免费的工具人不用,难道就看着他白白的拿着俸禄么?”
“当然要压榨他的劳动力了!”
压榨?
扶苏好奇的看着陈珂,脸上带着些许的好奇。
“老师,为何叫做压榨?”
陈珂拿起来一旁的某个果子,放在手掌心。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度的,比如人就是这个果子。”
“咱们如果不用功的话,他就只是这个果子。”
“但如果咱们将他放在大石头上,而后往下压,他的果汁就会流传来,等到最后,他的所有都被压出来了,就没用了,死了。”
“这就是压榨。”
陈珂看着扶苏说道:“咱们的陛下其实就是一个很会压榨臣子的人,只是很多人愿意被陛下压榨。”
“扶苏,你知道是为什么?”
扶苏略微思索后,直接开口说道:“因为父皇不吝啬封赏。”
陈珂颔首:“凡有付出,必有所得。”
“这便是陛下虽然喜欢压榨臣下,但臣下却依旧愿意被他压榨的原因。”
他看着扶苏说道:“你的个性与陛下不同,陛下的个性酷烈而又威严,你的性格中多了些的柔和、仁善。”
“但正因如此,或许会有人付出的不多,却想要更多。”
“这一点,你需要多多注意。”
“治大国如烹小鲜,可这锅若是太大,一个不留意就会将锅中的菜给做坏了。”
“菜能坏,黔首们的不能坏。”
“如今蓬来洲较小,你就算是治理出了什么差错,我、陛下、李丞相也能够为你拉回来。”
“你需要学习的,并不是一些小吏一样的工作,这些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小吏去做。”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一个总督需要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将地方的权力划分的原因之一。”
“具体的政策可以让下面的人去拟定、拿出,你可以给一个方向,剩下的就是判断他的是否能用。”
“未来成了皇帝,你所需要做的也是找到问题,给出方向,令下面的人拟定策略,你判断这个策略是否能够施行。”
“如此方可为一个真正的。”
“扶苏,你明白了么?”
扶苏沉吟着,低低的思考着,他在心里过着一遍一遍又一遍。
良久,扶苏长叹一声。
“皇帝不是小吏,皇帝不是小吏啊。”
他幽幽的说道:“可如此一来,大权岂不是旁落他人?”
陈珂微微摇头:“你知道么,只要你牢牢的掌控一项权利,你就永远不会大权旁落。”
扶苏好奇的问道:“什么权力?”
陈珂目光森冷,声音中带着冷酷:“兵权!”
“只要兵权在手中,即便所谓的大权旁落又能够如何?”
“不过是纸上之花、泥塑的老虎罢了!”
“一把火便是能够将这些污浊全然都是烧的干干净净,再次将权力握在手中!”
烛火闪烁,映照着陈珂的脸颊,显得温暖而又冷酷。
..........
齐候府
田承站在月光下,神情复杂的看着远处的方向,声音幽幽的:“母亲啊,我回来了。”
“又回到了这故地了。”
“接下来,我该去胶东郡了,陛下和总督都十分信任我,愿意将那里交给我。”
“我便是不能够辜负陛下和总督的信任,要将胶东郡治理好。”
“要一步步的跟随总督的步伐。”
“只有成为一把刀,我才能活的更好。”
“如今既然来了这齐国故地,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让总督、陛下看一看,我这把刀还很好用、还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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