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始皇问斩怎么办?
陈珂微怔,没有回答石悬尼的话,只是远远地望着苍天。
一旁的扶苏看着这样子的陈珂,偏过头,望向石悬尼说道:“那此事便是麻烦石郡守了。”
扶苏的脸上带着得体温和的笑容。
“刻碑之内容,稍后等到老师从回忆中走出,我会请示老师的。”
“石郡守先去寻找工匠以及石料吧。”
石悬尼当即点头,他知道扶苏是想支开自己,但这个时候无论是否支开都是一件好事。
等到石悬尼走了之后,扶苏才是看向了陈珂。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等候着陈珂从回忆中走出来。
良久,一声长长的叹息从陈珂的口中发出,而后陈珂的眼睛中带着些许的卷恋和清明。
扶苏看着陈珂的眼睛,只觉着这眼睛中的清明是难得一见的。
往日里自己老师的眼睛中,总是如同一波湖水样泛滥而又漆黑,像是幽深的古巷、又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井。
他觉着自己老师的眼眸总是深邃中带着忧郁的。
似乎在怀念着、卷恋着什么。
而今日,这些卷帘全然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清明和感慨。
陈珂扭头朝着府衙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方才悬尼说了什么?我在思索东西,没有留意。”
扶苏一五一十的重复道:“老师,石郡守说要为您刻碑流传。”
“毕竟此地乃是您的封地,县志上也是要记载的。”
陈珂看了一眼远处的方向,轻声道:“没有那个时间了。”
“既然已经看过了故地,我们就不必再这里在耽误时间了,蓬来洲那里一定是要尽快到达。”
“蓬来洲中,琅琊郡的郡守是从百家宫中出去的,但胶东郡、临淄郡却不是。”
“陛下曾言,这两地的郡守尚且可用,但我却不怎么放心。”
他犹豫了一下后,轻声叹了口气。
“扶苏,让人给陛下送一封信吧,就说我要考核三郡郡守、各地县令。”
“若有不合格的,提前请示陛下如何处理。”
扶苏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
中牟县衙
石悬尼坐在主座,他的旁边站着中牟县的县令,此地的县令也是从百家宫中出来的。
所以对陈珂也是十分的尊重。
二人商议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以石悬尼为首,以狄德为辅,写一篇碑文。
写就之后,将此碑文发于孟秋、曾露两人查阅,等到他们两个将其中的一些错漏之处修改后,在将碑文发到咸阳城内。
请萧何、曹参、陈平三人翻看,是否有不当之处,是否有可以修改之处。
之后在如何处理,就看萧何三人的了。
从咸阳城回来后,这碑文才可以正式的凿刻,还需要选一个良辰吉日开始。
一切就绪的话,只怕是要等到七八个月后了。
..........
蓬来洲,琅琊郡
霍实神色凛然,他看着面前的手书,心中兴奋不已。
“奉常要来了!”
自从琅琊郡与其余的两个郡城合并为蓬来洲后,他的日子其实就不太好过。
毕竟他的身上有很明显的百家宫印记。
也可以说是之人。
或者说叫做。
而蓬来洲这三个郡县之中,多的则是一些来夷族的人,以及一些齐国都城的人。
齐国的人虽然经过齐候的清洗少了不少,但依旧有一些残余。
其中地方实力错综复杂,哪怕是现如今归大秦处理,也是有些麻烦的。
但霍实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因为他知道,陈珂要来了。
陈珂一来,难道还有什么麻烦是陈珂陈奉常处理不掉的么?
更何况,随着陈珂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长公子扶苏。
扶苏哪怕是不能够代表陛下,但代表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希望奉常的到来,能够对此地有一些影响,让此地的格局产生一些变化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感慨。
..........
另外一处,临淄郡郡守府
两个人坐在那里,脸上闪过些许阴沉的神色。
如今六国余孽几乎全都被清楚干净了,但各地地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残留的。
比如这两个人。
他们本就是郡守,怎么可能真的将自家的势力给清理干净?
“老王啊,你说怎么办?”
“此处现如今已经是虎狼之穴,陈珂那个家伙从咸阳城而来,手上沾满了六国的鲜血。”
“他是一个狠辣的人,若让他发现了咱们的事情,他一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王阚德神色阴沉,他看着对面坐着的胶东郡郡守姜若昂,缓缓地吐了口浊气。
“不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只要我们藏得好,他怎么可能发现我们的隐藏起来的那些人?”
他看着姜若昂说道:“我知道你们家与田家有仇,但我不希望在这期间出现什么错漏,你知道么?”
“否则的话,咱们要死,就只能一起死了!”
姜若昂冷哼一声,虚白的脸上带着不屑。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我姜家如今尚存,他田家可是几乎绝了种,始皇帝将他们家的人满门抄斩,杀的只剩下一个齐候田承了。”
“可是田承那个家伙滑不留手的,怎么可能会留下子嗣?”
他的眼睛中带着一抹嘲讽和得意,看起来就像是小人得志的样子。
“因此,田家已经绝了香火,绝了种,我还有什么好报复的?”
姜若昂摆了摆手:“你还是担心一下郡城中的那些黔首们,以及那些来夷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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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的一笑:“我胶东郡尚且还好,你临淄郡境辖内的来夷族,可是被你欺压的不成样子了。”
“若咱们的这位总督是为心慈的,亦或者想要找你的麻烦,只怕你要因此受到他的责问了。”
说着,姜若昂站了起来。
“不与你说了,我要去南风楼去了,听说今儿有个新货色上来了。”
“这可是亲自教出来的。”
姜若昂的脸上带着些猥琐而又色气的笑容,让人看了无端的觉着些许厌恶。
王阚德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不屑,当年姜公子牙的血脉,竟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简直是丢了他们祖宗的人。
不过这种情况下,如此对他们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待到姜若昂走了之后,王阚德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叩击着,声音也是带着些许的疑问和困惑。
“这位陈奉常,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呢?”
..........
被人想着念着的陈奉常,如今正在路途上。
许是见过了中牟的水土一样,再次坐车的时候,虽然依旧觉着颠簸无比,但却比之前好受多了。
之前是颠簸加上晕眩,他一天几乎只能够吃上几口饭,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如今能够多吃一些了。
陈珂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实际上心里却是在想着关于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蓬来洲是一个州,也是三个郡合一的。
他想要做一些事情,首先就要看一看蓬来洲下的三个郡守到底怎么样。
而根据他的消息,三个人中,霍实从百家宫中走出,稍微是有点本事的。
但王阚德和姜若昂么......
“呼。”
陈珂叹了口气,眼睛中带着无奈。
“罢了罢了。”
“先到了再说吧。”
“总不能还没到地方,先把心操上了。”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马来到了陈珂的身前,其上端坐着一人。
正是扶苏。
扶苏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陈珂,又是说道:“老师,这是父皇的回信。”
陈珂一挑眉,将信件打开后仔细的看着。
这信中交代了不少的事情,但对于蓬来洲三个郡守、其下的一些县令的处置,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字。
杀。
不听话的,杀。
不合格的,杀。
陈珂看不顺眼的,杀。
不能够为民为天下为大秦的,杀。
拿了钱不做事,反倒是想要占地为王的,杀。
陈珂打开信的时候,入目的全都是杀字,他几乎是将面前这黑色的墨水看成了赤色的墨水.....
他无奈扶额:“陛下也太过于信任我了。”
陈珂的第一反应不是始皇帝杀性重,而是嬴政太过于信任他了。
毕竟县令和郡守这个东西,已经不像是原本一样,是分封和世袭的了。
他是皇帝亲自任命的。
而如今,皇帝给了陈珂这个可以随意更换,随意杀伐的权力。
郡守的官位是几品?
按照之前九品的算法,如今普通的郡守应当是正五品-正四品的范围。
而天下有多少正五品的官员?
别的不说,只是说这朝堂之上,五品已经是能够入朝参加朝会的品阶了。
九卿之下的大部分官员,都是四品或者五品.....
陈珂又一次的感慨道:“陛下太过于信任我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看着远处那已经浮现了轮廓的临淄郡郡城。
蓬来洲的州城,到了。
正是过往的临淄郡郡城。
..........
临海,某处海边村落。
为首的人眼睛中带着愤怒:“咱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一定是会被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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