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回到北凉,直奔武当,伤还没好利索,躲在莲花峰上养伤的洪洗象,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徐凤年带着一百凤字营给围了。
“你这是又想做甚?”
徐凤年每次上山都是来者不善,每次都得揍他一顿,可从来没有这么大阵仗,洪洗象莫名有点心慌。
徐凤年没有说一句话,直接就拔出了绣冬,吓得洪洗象连连后退。
“唉~唉~有话好好说,别动刀……”
一个时辰后,徐凤年神清气爽的下了山,鼻青脸肿的洪洗象一瘸一拐地相送,临了,又让世子殿下给踹了一顿。
众目睽睽之下,掌教威严算是扫地尽毁。
不过,他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要遭劫的缘由,想不明白他在哪得罪了郁念薇,要这么害他,他们见都没见过吧?
回到王府,一进门就看到面带微笑的徐渭熊,又退回门外,重新把脑袋伸进门,入眼依旧是徐渭熊的笑脸,看得徐凤年心底直发毛。
搞不清是不是府里有什么变故,这才让二姐笑里藏刀的等着自己,徐凤年又缩回门外,准备去避避风头。
看出徐凤年想跑,徐渭熊脸色一沉,喝道:“徐凤年!”
吓得徐凤年一个哆嗦,直接蹦了进来,一脸讨好:“二姐怎么回来了?”
“你这意思是我不能回来?”
“哪能啊!”
徐凤年狗腿的小跑到徐渭熊身后,捏起了肩,笑道:“我这不是看姐姐回来,惊喜得不能自持嘛!”
徐凤年的鬼话徐渭熊是不信的,翻了个白眼:“我回来自然是有喜事,难不成每次回来都只会训你不成?”
徐凤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徐渭熊当即抬手做打,吓得徐凤年又是一缩。
看弟弟这怂样,徐渭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没舍得真打,平复一下,淡声道:“走吧!大姐跟爹还在等你呢!”
没挨到打,徐凤年看着走在前面的徐渭熊的背影,嘀咕道:“啥喜事能让二姐转了性子?难不成是有姐夫了?谁家孩子这么倒霉?”
“嘀咕什么呢?还不跟上!”
“来了!”
徐凤年脖子一缩,小跑着追了上去,他可不敢让徐渭熊知道他刚刚嘀咕什么,不然真可能被打断腿。
一路回来的青鸟几人,在看到冷清的徐渭熊居然面带微笑的迎接徐凤年,早就找安顿车马的理由跑了,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被徐渭熊带着,一路上也不敢打听是不是二姐要嫁人了,生怕搞错挨打,直到进了徐骁的院子,看到在枇杷树下泪雨梨花,不曾扑上来的徐脂虎,脸上好奇更甚,徐骁站在屋前,让他进屋,进去之后,徐骁却直接关上了门,正疑惑不解时,一道饱含思念深情的呼唤从身后传来,让他瞬间红了眼……
听潮亭里,寒无衣正跟李义山下棋,姜泥在旁边斟茶,四胜四负,这一局又陷入胶着状态,对面的李义山眉头紧锁,举棋不定,寒无衣云淡风轻的饮茶,有着九渊开挂,他根本就不担心会输。
最终在李义山落下一子,自杀一片葬送整局后,一声不玩了中结束。
要不是看在他带回了王妃魂魄,在第二局被消遣开始,李义山就已经掀棋盘了,哪还能让他消遣自己这么久。
“虽然很感激你把王妃带回来,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跟陈芝豹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寒无衣平淡道:“怎么?李义山还有算不到的事?”
李义山嗤笑一声:“我要是算得到,就不会问你了。”
“可是我不想说。”
李义山沉默半响,才问道:“会危害北凉么?”
“不知道。”
“不知道?”
“棋未尽落,谁知道棋局会是怎样的结局?”寒无衣起身,走到窗外回廊,看着湖中万鲤争潮的景象,轻声道:“就如这万尾游鱼,若不排干湖水你能精准的知道哪一条煮汤,哪一条碳烤吗?”
“这比喻,还真是清新脱俗。”李义山洒然失笑,拿出葫芦准备抿上一嘴,没喝到,朝葫芦里看了看,一脸失望:“没酒了。”
“你……”
话未出口,寒无衣已经没影了,姜泥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李义山鄙夷道:“小气!”
挥了挥手,示意姜泥离开,姜泥小跑着走了,这人太阴沉,枯槁如恶鬼,实在不敢多待。
楼下已经快蹬上四层的南宫仆射,看到小跑着逃走的姜泥,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继续沉浸在书中。
手中的秘籍突然被抽走,南宫仆射抬头,就看到寒无衣满面笑容的站在面前。
“轩辕家问鼎阁的武学也不差,你要不要看看?”
南宫仆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寒无衣微微一笑,一堆武功典籍塞满了整个三楼,不少直接从窗户挤了出去,掉进湖中。
被书籍埋没的南宫仆射,整个人都是懵的,不应该是从袖里掏几本顶尖武学给她吗?
这么多秘籍,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被突然出现的秘籍给埋了个措手不及的守阁奴,也是懵的,这是楼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