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男人?”
李淳罡绕着寒无衣打量着转了一圈,摇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明显不信。
寒无衣也懒得解释,几十年都过来了,被人误解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倒是朝着对自己行礼的侯卿冷声道:“谁是你师父?我可不认识你!”
侯卿见怪不怪,淡淡道:“蚩梦姑娘没跟来。”
“乖徒儿,你找为师是有修行上的困顿?”寒无衣凝声问道,侯卿学的可是他的道,要是出啥问题,不也意味着自己也会有这样的问题。
别人修仙,师傅领进门,照本宣科按部就班就好,他修仙连摸着石头过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自己搭桥,可不能不谨慎。
“听说师父给徒儿收了一位乖巧可爱的师妹,身为师兄,当然得来看看。”侯卿回道。
寒无衣疑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的?”
侯卿轻笑道:“徒儿在师父假意飞升之后,特地跟不良帅学了十几年的已巳占,撒落一卦便知师父大致近况。”
寒无衣眉心一紧,语气悄然变幻:“你怎么突然对这占卜之学起了兴趣?”
侯卿背起没拿骨笛的手,一脸向往道:“师父,你不觉得,事事料敌于先,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非常帅吗?”
寒无衣眉角一抽,这还是那个逗比,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呢。
问天打卦预知未来,布局天下,这不就是不良帅那老不死的几百年的作风么?
可也没见他算到过自己呀?
正不姜泥拿着糖葫芦逗弄的九渊撇了撇嘴,继续陪着姜泥玩去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别说话了,听了心累。”
“是,不过师父,师叔只手擒雷霆的招数能传给我吗?”
“闭嘴!!!”
被寒无衣强制闭上了嘴,侯卿也只能闷闷跟在后边,打量了一番身边的妆未然,目光从她布满半张脸颊的曼珠沙华纹路,一直移到一对赤红如血的手掌上,嘴唇微动,看嘴型,应该是有品两字。
徐凤年神色复杂,在寒无衣走来时喃喃问道:“你真是个男人?”
“眼不瞎,都看得出来,我是男人。”
成年人的奔溃,往往只在一瞬间,徐凤年在听到寒无衣的回答后一下子就蔫了,靠着车厢,不想起身。
其他人亦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无衣,任怎么看,都不觉得寒无衣是个男人。
进了车厢,就看到姜泥在逗九渊,糖葫芦一次次停在九渊面前,又一下一下举高,九渊一蹦一蹦的就是抢不到,一脸气急,蹲到车厢一角生闷气。
鱼幼薇抱着白猫在一角捂嘴偷笑,姜泥无奈叹气,拿着糖葫芦蹲到九渊身边,把糖葫芦递给她,九渊看到糖葫芦,酒红色眼眸闪过亮光,旋即闭上眼睛嘴一撅,转到一边,姜泥又将糖葫芦从另一边递到九渊面前,一脸讨好,九渊又将脑袋转到一边,不去看,姜泥又递,九渊又转,如此反复。
看着两个幼稚鬼之间的互动寒无衣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毕竟当年的假李,虽然也差劲但也算是野心勃勃。
可这姜泥,除了这一身残余的西楚国运,人都是傻乎乎的,要啥没啥,真能做第二选择吗?
好像字也识不全……
这点没什么好嫌弃的,他也认不全。
这时,大雪坪传来一声大喝:
“今日,轩辕敬诚请老祖宗赴死!”
正为吃到天下第一美人居然是个男人的惊天大瓜,呆愣原地的轩辕青锋被这一声大逆不道的怒吼惊得回神,脸色霎那惨白。
那个窝窝囊囊的男人,怎么敢的啊!??
下一刻,扔下徐凤年一行人,朝着大雪坪的方向拔足狂奔,寒无衣朝着徐凤年几人淡声道:“你们不是要看戏吗?再晚,可就没什么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