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是哪位前辈?亲临太安,我朝帝主因朝事未能亲自迎接,实在失礼。”一个面白无须,嘴角挂着血丝,胸膛塌陷的年轻人,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眼前之人的气息,思虑再三,开口劝道。
本来他正在潜修,突然国运动荡,生出几丝白发,将他惊醒,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机直奔太安城而来,当即动身查看是哪位江湖后生,又或是那个不世出的老妖。
哪成想,刚一到城门就撞上了正极速御风飞来的斗笠怪人,若是任由其自太安城上飞过,那离阳威严何在?
当即便出手阻拦,见他出手,怪人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一拳,一声风雷爆响,他便被击退,直砸在轴道上,引来无数目光。
而那人一拳击退他,丝毫不做停留,直奔皇宫而去,年轻人顾不得狼狈,几个飞纵又挡在了怪人前面,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浮尘,如剑挥扫,匹炼如虹,却被那人两指点碎浮尘,直刺自己,年轻人不敢硬接,扭转腰身堪堪躲过,却也被指上剑气重创,倒飞百丈。
落在一处屋顶倒退数步,踩碎瓦片不知其数,又被怪人欺身而上,一拳轰进了皇宫,砸毁宫墙。
若非他与离阳气运共存,除非离阳气尽,不然便是不死之身,饶是如此,依旧差点被打散了肉身。
看着再次出现在面前,气机完全收敛浑圆不漏的怪人,年轻人不得不服软。
这恐怕又是那位天人下界,就是不知是谁,或与赵氏先祖有所交情,就算无交情,也不会轻易得罪赵氏先祖。
谁知,那人竟似听不懂他的暗示般,一掌印在他胸膛,身后宫城彻底破碎,夹杂着砖石飞出。
那怪人,顺着洞窟踏进皇宫,在即将踏出洞窟时,一声低昂的龙吟响起,怪人抬起的脚停在半空,抬首望向皇宫上空,乌云翻滚轰雷阵阵。
凝视许久,怪人最终收回了踏出的脚,天上乌云同时散去,,阳光重新洒落人间。
仰头凝望天空许久,缓缓低下头颅,顺着洞窟退出,而赶到的禁军却堵住了洞窟两头,弩手在前,弓箭手在后,枪盾在两侧策应保护,朝着洞窟内就是一轮齐射。
如雨般射来的箭矢,除了射在洞窟口的掰下几块墙砖,其余都停滞空中,这一变故,让守门将皱起了眉。
不是没有所谓的江湖好手穿过皇宫,就说近年三次入太安,最近的一次,离皇帝不过十丈的曹官子面对百弓齐射,也做不到不躲不避,更别说直接让箭矢停在空中这般神仙手段。
“点子扎手啊!”
守门将失神呢喃,要不要这么倒霉,他才刚上岗一个时辰,原本中门郎升职走了,好不容易打点得这个差事,就等着任命下来,就碰上这档子事儿,别说升官了,能保住三族就不错了。
不提守门将所思,见怪人手段如此奇异,意识到不对的枪盾兵迅速靠拢,将弓箭手保护在身后,队形还未散开,怪人便气息一荡,箭矢飞射回来,直接就给禁军穿了串,哪怕是盾牌也无法抵挡,直接被洞穿。
当场杀死十数人,伤着不计其数,哀嚎阵阵,怪人幽然踏出洞窟,下一刻身躯如烟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门将面色如土,吩咐着还完好的禁军救助伤员,收拾现场后,便去请罪去了。
城西一处面摊,寒无衣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碗阳春面,斯文端雅,整个面摊就他一个人在吃,周身三丈之内无人靠近,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无数路过的百姓,围在周围对着寒无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
蓝发雨瞳,这长相实在是异于常人,再加上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不禁让人猜测这是哪路成精的妖物。
吃完,放下三文钱,起身离开,刚刚还围观的百姓豁然让开一条通道,目送着他离开,面摊老板上前收起钱,便吆喝着其他人坐下吃点东西,可除了寥寥几人,见没了美人可看,自是一哄而散。
离寒无衣吃面的地方仅隔三条街,人声嘈杂,有应天府巡卫把守,那里是帝都的纨绔子弟。
京都很大,但入口密集,发生了什么传的极快,更何况是寒无衣这样异于世俗的美人出没,第一手消息自然落在了他们手中。
至于皇帝,又不是色魔,这种无关紧要的消息到了大内一层自然会往下压一点。
而想一睹芳容,甚至强抢回府的纨绔们,自然在半路遭了殃,集体突然落马,摔了个半残,估计好长时间不能兴风作浪,也算做了件好事。
帝都的水很深,高门大院里面的几乎都认识,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更不会去路边摊抛头露面,这样难得的外地美人,怎能放过?
所以……打着这个想法的,都得在家上躺个把月了。
离开面摊,无视一脸惊艳的目光寒无衣朝着下马嵬驿馆缓步走去,一路上不断联系九渊,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奇了怪了?以前说请吃饭,那小蠢货不是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吗?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上次把她喊来,我就跑了,让她被追了半个城的缘故?”
想到了某种可能,寒无衣也就不去呼唤了,现在九渊是越来越难骗了,想省点钱怎么就怎么难?
来到下马嵬驿馆,连通传都没有,一脸畅通无阻,甚至有人领路,寒无衣心底深处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驿馆一处房间内,正拿着鹿筋熊掌胡吃海塞的九渊,感到寒无衣的气息逐渐靠近,手中熊掌扔下,拿袖子胡乱抹了把嘴,又拿裙摆擦了擦手,就准备去撒娇卖萌。
低头就看到一抹雪白诱人的沟壑,眉头一蹙,抬手就按在胸口,使劲往下压。
“我也没吃多少啊!你们怎么就长这么大?快下去啊!”
使劲压着,终于在房门被打开之前把两座大山移为平川。
两眼相望,寒无衣目光下移,从平平无奇的胸口,一路看到裙裾下白嫩脚裸上的红绳脚铃。
嘴角微微一抽,他总算是知道他是怎么挤掉白狐儿脸,成功上位胭脂评第一的了。
感情这小蠢货就用了自己的脸跟身高,装束是她自己的!!!
要不,还是做件狐裘算了,至少卖出去价值千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