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你看看,这可是上等货色,你看看这珠圆玉润的小脸,这嫩滑如豆腐,白皙胜雪的皮肤,一看就知道为未来是个倾国倾城的主儿,你才开口一百两是不是太低了?”
“再说了,这年头要不是活不下去……”
“行啦行啦!你还搁我这演上了?样貌是不错,可我也得养她至少三四年,这个钱你出?”老鸨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寒无衣的话,一脸不善。
真正活不下去卖儿卖女的人有,但绝不会是面前这衣着华丽,出头露面之人这般的。
按理来说,在这种风尘之地,迎来送往的她,是不应该露出什么不好的情绪的,奈何当年她就是这么被人偷出来卖掉的。
见老鸨子面色不善,寒无衣也熄了提价的心思,要不是老鸨一开口就是一百两,他也只打算卖个十七八两的就好,算是赚了,反正也没什么本钱。
而缩了尾巴跟耳朵的九渊,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任由寒无衣给老鸨决定着自己的未来。
唉~生活不易,系统卖身。
自己选的角色,含着泪也得演完。
怎么说呢?
本来寒无衣是打算去找王仙芝算算账,让他出来澄清一下的,结果九渊给他来了句:“宿主哥哥,放心去,那老头连我都打不过的。”
当即心凉了半截,直接在江南一座小城落了下来,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无他,有心理阴影了。
遥想当年,被比比东,千道流,不良帅,以及天,这些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美好”回忆,实在是让他不忍直视。
都是天花板,谁知道这无敌江湖一甲子的老头,又是什么怪物。
还连九渊都打不过,你跟他打过吗?
卖掉九渊一次得一百两,然后九渊悄悄的跑了,一路上不断坑蒙拐骗,多达三百两,少至七十六两三,等再次与徐凤年几人遇上,寒无衣已经赚了一万零五两银,还不算是路上花出去的。
在城门口远远的望了眼徐凤年几人,寒无衣就找了一间不算太豪华的酒楼,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了进去。
多少年了,终于又能怀揣巨款下馆子了。
“小二,来一碗阳春面!”
小二都愣了,吃面不去面馆,也不去对面食舍,跑酒楼来吃?脑子不好使吧?
面馆最多三文钱,酒楼可是十二文钱,这年头人傻钱多的人这么多吗?
虽然心有疑问,小二还是下去了,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阳春面上来了。
寒无衣慢悠悠的吃着,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是在探听新的江湖新鲜事,而是在透过窗户观察着酒楼西南角的群芳阁。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十分的下饭。
当然美人是其次,风尘气太重,早失了美人韵味,没什么看头,最主要的里面来来往往公子富商。
判断出那些是纨绔子弟,那些是为富不仁,到时候他又可以小赚一笔,绑其他人,抱歉!被阳叔子养出来的那么一丁点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一碗面吃完,留下三文钱,寒无衣就从窗户溜了,小二急忙追过来,爬在窗口,哪还有寒无衣的人影。
“日你皆賊娘!吃霸王餐……”
再次被骂了娘,寒无衣也无所谓了,这么多年来,他干的那些事,祖宗都升天不知多少次了,这种不痛不痒的谩骂,早就无视了。
一道诡异的黑雾被小二吸进了鼻子,不断咳嗽起来,谩骂声戛然而止。
尾随了一段路,还没等跟到被他盯上的鱼回家,就有两个人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这位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定有灾祸降临……”
看着穿得跟两叫花似的年轻人,一个脸色腊黄,相貌平平腰间別着一把木剑,一个风姿绝卓,寒无衣一脸古怪。
果不其然,下一刻,两位年轻人就被一群家仆撵着满街逃窜……
寒无衣摇了摇头,你就是去给街上小姑娘小媳妇看手相,凭你徐凤年那张脸也不至于啊!
怎么就那么执着呢?
嘭!
一脚踢飞一个家仆,上次从恶少手里抢的折扇啪的打开,挡住了鱼摊被撞倒飞溅来的水,唰的合上扇子,一甩,水珠飞射,将几个家仆全部击倒。
没了碍事的人,寒无衣准备把这位已经呆立如鸡的公子哥带走,放这些家仆回去报信,准备拿钱。
“我爹是郡守!”
寒无衣沉默一瞬,还是一手刀打晕了他拖走了。
武帝城那边满江湖都是他的悬赏令,过不了几天江南那边的通缉令也该来了,毕竟他坑的不是一家两家,朝廷发海捕文书也正常。
区区郡守,也不过是再多一张通缉令,到时候斗笠一脱,带个面具,不就只剩一张悬赏了?
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而在城外回合,徐凤年踹了那公子落脚,朝寒无衣挑眉问道:“你就那么缺钱?”
“缺!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