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感天地之恩泽,定国号为宋,朕…朕……”
就在祭文念到结尾,只需念出自己的名字,然后说一些誓言之类的话,把祭文一烧就完事了,假李却朕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寒无衣皱起眉表情十分不耐,旁边的袁天罡突然说道:“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寒无衣愣住。
祭坛上,假李急得满天大汗,却又说不出话来,他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位置,还是以自己的身份,不是谁的替代品。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事情临了,才发现,纵然是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天下人面前,可他还是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用李星云的名字吗?先不说他愿不愿,就是寒无衣也不会答应。
他该怎么办?
看着祭坛上六神无主的假李,袁天罡仰着头,望着他,面具上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到半点情绪。
“李承郢,你今后就叫李承郢!”
突然响起在耳边的话,假李愣了愣,转头看向了祭坛下,正看着他的寒无衣,又看了看四周,发现似乎就他一个人听到了。
顿时激动得大喊:“我叫李承郢!我叫李承郢!”
他的激动,换来的是祭坛下无数百姓及官兵的惶恐。
他们这位天子,该不会有点什么毛病吧?
吼了几声,假李,感觉顺畅了不少,心中多年郁结一下子解开了,回头朝着寒无衣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只是看到同样在看他的袁天罡顿时一凝。
祭天结束,天子登基,天下诸侯归顺,天下大定,世人皆道当今天子,乃真龙转世,转为结束乱世纷争。
而接收整个天下后,寒无衣官拜国师之位,不良帅依旧是不良帅统领不良人,依旧只对皇帝负责。
只不过这一次不良人多了一个监察百官,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权利。
而御灵团,也转变成了锦衣卫,内设昭狱,内纠察万民,扼杀一切对新朝不利的因素。
锦衣卫跟不良人同属皇帝直属,职务分工互不干涉,一个监视朝堂,一个监控天下万民。
同时皇帝也在建立直属于他的势力,保护皇宫内院,同时监视各方番邦,以防有变。
“你不想想让他做个傀儡吗?为什么还允许他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
岐王府后花园内,依旧是那片桃花林中,女帝站在一旁沏茶,寒无衣则在跟袁天罡对弈。
无他,长安被烧,徒留一堆废墟,根本就不能再做都城,新都又在筹建,只好暂定凤翔为代都,岐王宫也被充当了临时皇宫,也可以说是行宫。
趁着女帝倒茶的遮挡,寒无衣迅速的偷了一颗白棋,淡然自若的落子。
“我想要一个太平的天下,而不是一个被我把持着的天下,就算我想把持,你也不会愿意,不是吗?”
“锦衣卫跟不良人合作,足以清剿境内匪盗,你却让他自己组建势力清剿,所以,这是对他的考验?”
“皇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要是他没这个能力,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把持几年朝堂,教一个皇帝出来好了!”
袁天罡没有再说话,毕竟李承郢刚刚登基,寒无衣就给他塞了几个女人,如今已经三年多了,确实到了启蒙的时候。
在棋娄里摸了几次,都没摸道棋子,顿时不满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寒无衣面无表情的将脚下的棋子扫到一边。
袁天罡登时怒了,将一本册子砸在棋盘上震乱了棋子,转身离开。
“你自己去做吧!这种遭人恨的事,本帅不做了!”
“啧!棋品真差!下不赢就耍赖!”
看着棋盘上就十几枚白子,在百多枚黑子中,是那样的显眼,女帝陷入了沉默,谁耍赖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况且还有她这个帮凶在场,目睹了全过程,真不知道寒无衣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寒无衣,直接无视了女帝奇怪的眼神,拿起袁天罡扔下的小册子,看了看这不就是自己记录官员贪脏惩金的账簿吗?
他为了被遭人恨,可是刻意把监察百官的权利,交给了不良人的,看来把官员当猪宰的法子,让袁天罡也有很大的压力啊!
不然,就凭他跟自己下了近三年的棋,怎么也不可能这时候跟自己翻脸啊!
不过三年了,财政已经恢复,天下也步入正轨,耕地饱满,农耕补贴也该改一改了。
灰头土脸从一个地洞里爬出来,骨瘦如柴的某天捷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三年了,终于可以歇歇了,老子发誓再也不做贼了,不论任何形式!
随着政策的改变,发配了一些不满闹事的百姓,虽还有微词却也无人再敢阻挠,无数地方官员都松了一口气,全力支持着新政的推行。
正安十二年,新都落与燕地,称燕都,皇帝迁都于此新朝大定,彼时天下太平四海慑伏,万邦来朝。
这一切都来自一个,已经有些疯癫的人。
正安二年,吐蕃意图乘中原不稳之际,进攻新宋,意图占据中原大地,国师寒无衣御剑千里至边关,一剑暨出,冰封百里霜寒九天,葬送十余万蕃兵。
同年,国师与不良帅通力合作,协助边军于正安三年七月初收复松州全境,并占领吐蕃七城,歼敌过万,为新朝建设平增七万余奴隶,大大节省了人力与财力的开支。
正安五年,大唐覆灭新朝初立,大唐余威已尽,新朝并无威慑,西方有敌自称拜占庭,东进而来,企图乘新朝未定,胁迫索取中原物资。
国师寒无衣赶赴边疆,身化万千神剑从天而落,屠尽二十万番邦蛮夷,寒风凛冽,冰封近八百里山河,寒冰数月不化至千里绝地。
世人尽知国师谪仙身份,无不畏然,新朝大宋自此天下归心,万邦臣服。
只不过近些年,寒无衣一直表现的烦躁无比,朝堂之上,要是谁做的不好动辄杀伐。
搞得朝野人心惶惶,新帝也是瑟瑟发抖,却无人敢言语,实在是对寒无衣杀性之重害怕无不。
“夫君,一切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又一次,属下办事不利,寒无衣又要出手杀人,赶来的燕凌姣拦住了他。
望着眼中含泪望着自己的燕凌姣,寒无衣看着她眼角皱纹微微失神。
岁月终归不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