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
于是不尴不尬的陪着笑道:“不知这只蛊……桑蕖姑娘是什么时候给在下种下的?”
“你不是拿了隐匿图腾吗?就是那时候喽!喔就说嘛,你就是跑到天边,喔也能把你抓回来!”
杨硕忍着发作的冲动,微笑着看着那张得意洋洋的俏脸儿,恨不得上去揉捏几下才能解气。
“你可别小看它,在你支撑不住的时候,它还帮过你勒?”
杨硕头顶直冒问号。
想起当时体内无端冒出来的一股暖流……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吗?这就难怪了!
“哈,没想到它还有这个功用。”
“那是当然!”
说话间,那虫子在眼前盘旋飞了一阵,便被杨硕抓在了手心。
摊开手一看,那虫子也就米粒大小,圆圆的体,除了口器大些,和普通甲壳虫没什么不同。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躲在体里这么久,竟然毫无察觉……
正惊讶于自己的迟顿,那小虫忽的腾起翅膀,便飞入了拓跋桑蕖腰间的一个竹筒中。
虽然不太愿,远去巫山的事还是“被”提上了程。杨硕称此间还有事未了,希望暂缓数,得到了蓝婆婆的首肯,说小友尽可忙自己的事,再住几也无妨。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杨硕上,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能量,能让问剑宗和巫山这等势力替他出手,甚至不惜与天魔宗反目,当看到拓跋桑蕖索要辟谷丹时,这才明白了大半。
至于问剑宗,缘何要给自己这么大面子,杨硕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而宋照珩给出的答案却让他所料不及。
“杨兄弟可有一个姐姐叫王沛滢?”
杨硕心脏就是一跳,点点头道:“正是。”
宋照珩微微一笑道:“她现下已经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成为我的三师妹。”
此言一出,满座皆为之动容。
问剑宗执剑长老收徒,那是何等大事!若是事先放出风声,不知道多少人要挤得头破血流。
要知道,执剑长老剑心在大陆的名气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他的剑术那是独步天下、登峰造极,就连问剑宗宗主也不是他的对手。
能够拜在这样一个人的门下,那是怎样一种荣耀!而这份荣耀,却给了一名出世俗、又曾经寄于落霞门的弟子,怎能不叫人艳羡?
而落霞门出了这样一名弟子,牵扯上问剑宗这样的顶级势力,又何尝不是与有荣焉,攀强附贵?一时间,众门人都举杯相庆,好话连连。
“这孩子,多好的资质,我早看出她不凡了,你们看看,这不就出息了!”
一群人眉开眼笑,说着奉迎的话语,那形,就好像落霞门因此就要一飞冲天了一般。
这其中,心最为复杂的莫过于掌门归海,一方面,他为沛滢有个好去处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感叹师德缘浅,没有教会她什么东西。
“也罢,金鳞岂是池中物,如此甚好,甚好!”
一杯酒下肚,这位顶着莫大压力做了几年代掌门的老人也忍不住流下了高兴的眼泪。
杨硕又问起了沛滢的近况。
宋照珩道:“三师妹极有天赋,也颇得师尊赏识,前正闭关悟剑,听说你遇到了些麻烦,一度想要回来相帮,所以在下来了。”
杨硕就奇怪了,问道:“问剑宗的消息原来这么灵通吗?”
宋照珩笑笑道:“这叫关心则乱,这个世界,只要你想知道,总有知道的渠道。”
杨硕又看向望月冷。
“望月兄又为何会来到此地?”
望月冷道:“杨兄弟定制的法宝已经完成数,却一直不见前来取回,在下料想杨兄可能遇到了麻烦,所以过来看一看。”
杨硕二话不说,仰头就是一杯酒:“好兄弟!”
望月冷道:“杨兄一人独挑开阳门,这件事已经轰动了郢都,在下也是刚刚才知道。”
有吗?
想想也是。那开阳门再小也是个门派,无故被灭自然不会没有人注意,只希望不要引来更大的麻烦才好。毕竟自己虽然可以一走了之,但落霞门却会因此受到牵连。
看着一旁的齐云飞正自斟自饮,于是复又坐下。
啥也不说,与之同饮。
齐云飞看了他一眼:“杨兄可是有疑问?”
杨硕没好气的送了他一个白眼,心说也不知道是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这次又出人意料的又回来了,要说没有疑问才怪了!
“我在想,齐兄又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在下这次回来,是为了了却一些俗事。”
敢是自己想多了……
“是齐家的事吗?”
“不错。”齐云飞的动作一顿,沉凝道,“家母已于前亡故,在回来是为了送她最后一程。”
杨硕心中一沉:“齐兄节哀。”
“无妨。”
“想必她定有很多话要问你。”
“不错。”
“那你告诉她真相了吗?”
齐云飞苦笑:“并没有。”
“为何?”
“与其痛苦的死去,不如含笑九泉。”
“所以,你就编织了一个完美的谎言,对吗?”
“杨兄既然知道,又何须多此一问。”
杨硕眉尖一挑,心说有你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个鬼啊!从你出现到现在,都一直云遮雾罩、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好吗?
于是平心气和的道:“可以说说你的事吗?”
齐云飞优雅的品了一口酒,忽然莞尔一笑。
那一笑,如同冰雪消融,阳光和煦。杨硕心想可惜他不是女人,否则定然要一笑倾城。
“在下现在已拜入玄天宗。”
果然如此……
“然后呢?”
“杨兄若是得空来访,在下定然一尽地主之谊。”
齐云飞从容答道,一副“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的样子。
杨硕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同样灌了一口酒,咬牙切齿的道:“好兄弟啊好兄弟!”
酒过二巡,大家都变得比较随意,相互之间的交流和走动也比较多。
唯有于子谦一个人坐一旁喝着闷酒。虽然门派危机已经化解,但他仍是心事重重。杨硕怎会不明白他之所想,自然还是为了红倚师叔。
楚天南、谷习武等人则陪着蓝婆婆,时不时向她请教有关巫术方面的问题,当然,他们很有分寸,并不会触及底线。蓝婆婆看起来也很平易近人,跟他们讲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虽然巫修的修行方法与玄门大不相同,但对他们的修行同样有帮助。
望月冷则正与宋照珩凑在一起,聊的当然还是剑,看他时而虚心求教,时而陷入深思,显然是受益良多。
宣柔儿等人则和拓跋桑蕖亲近了起来。一方面,是她们确实对巫修的手段充满好奇,另一方面,都是年轻的女孩子,相互之间本就容易亲近。
可谁知到了后来,白小玉竟和拓跋桑蕖争吵了起来。两人都喝得有点高了,酒劲一上头就有点儿飘。
两人也不知道为何争吵,总之到后来,两人吵着要对赌。
白小玉随手变出一骰蛊,说:“怕就直接认输!”
拓跋桑蕖把长裙一撩,单足往案丌上一踏,道:“谁怕了?来就来!等一下,这个要怎么玩?”
看着那露出的一大截雪白的长腿,杨硕不咽了咽口水。
白小玉哈哈大笑,同样一只脚踏在案丌上,道:“这都不知道,你还敢跟姑对赌?”
“有什么好笑的,你做一次,本姑娘只看一眼就会了!”
“好,那你可看清楚了!”
得,两人吵着吵着就赌开了。
本以为白小玉能欺负欺负新手,谁知道她竟成功的激发了她上所特有的衰运光环——逢赌必输!
那臭手气,就算人家开三点,她也能摇出个两点来,一连输几次,把拓跋桑蕖乐得前俯后仰。
白小玉自然不干了,朝杨硕道:“小白呢?快交出来!”
“不要吧!”
“你交不交?”
面对白小玉的横眉冷目,杨硕乖乖的认怂了,只好把小白从珠内世界请了出来。
说来也怪,这毛团团一出来,形势立马来了个大翻转。
轮到白小玉哈哈大笑:“怎么样,服了吧?本姑娘可是赌坛圣手,摧枯拉朽!”
拓跋桑蕖回怼:“再来!”
于是,胜利的天平再次倾斜……
白小玉瞧出了不对,道:“不算不算,你用蛊!”
“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姑娘用蛊了?倒是你这么大只招财猫,以为本姑娘瞧不见么?”
杨硕就是一咯噔,心说这姑娘眼毒啊!小玉啊小玉,你就认栽吧!今天你算遇到克星了!
目光朝小白望去,发现它病怏怏的没精打采,显是遭了某人的毒手。于是赶紧请求高抬贵手。
拓跋桑蕖本就无心针对小白,自然是爽快的帮它解了蛊。
但白小玉却不干了,二人又为此争吵了起来,最后竟拼起了酒。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来回痛饮,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于是,两人很快就倒在了酒桌上,口中说着胡话,却谁也不肯先睡过去。
宣柔儿命人将她们搀扶了下去,同样被搀下去的还有于子谦,他同样也喝了个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