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峰则由大师兄木伯杞在主事,万仲宝万师兄从旁协助,而峰主青峰长老则一心扑在修炼上,对门中事务极少过问。
听到宣柔儿如今的状况,杨硕心想总算不全是坏消息。当初她在三派大比中被开阳门杜寒禹重创,四肢经脉全断,如今在归海师伯的照料下恢复如初,而且实力也精进了许多,不能不说是万幸。
“师兄,师妹要说的是,其实宣师姐的伤并没有完全好。”
杨硕就是一怔,想来自己的理解完全是一厢情愿。
又听乔玲道:“师姐虽两臂经脉复原如初,但双腿仍是无法下地,她之所以如此拼命修炼,一方面是想担负起保护门派的重任,另一方面是因为一旦进阶到辟谷期,身体便能自行恢复。”
“原来如此。”杨硕道。忽然想起被自己毁掉双臂的杜寒禹,这货怕是也在拼了命的寻求突破吧。
又问起有没有见过齐云飞齐师兄。乔玲说齐师兄在师兄你离开山门之前就已经先行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门中曾经派人去齐家打听过,说是已经离开齐家很长时间了,所以杳无音讯。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杨硕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齐云飞这个人,他看不透。在落霞门修行,或许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乔玲道:“杨师兄,你就这么回去恐怕会有危险。若是走漏了消息,天一派那无尘真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又向众人道:“诸位师门兄弟姐妹,杨师兄归来之事务必要谨守口风,万勿再让其他人知晓!”
众人齐声道:“是,师姐!”
杨硕淡淡的道:“不必。”
乔玲就是一怔:“师兄……”
“反正早晚都要知道。遮遮掩掩也没有必要。”
乔玲想了想道:“师妹不明白师兄的意思。”
对于杨硕的突然回归,她心里不是没有过某种猜测,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但一想到将要面对的是三大门派,她还是打消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杨硕道:“待我祭拜完师尊及孤竹前辈,自会上门向他们讨教。”
乔玲就这么看着杨硕,半晌没有再说一个字。
卓立于旁的这个男人,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多年以前是这样,如今依然如此。这使她自然而然的想要找到一个依靠——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会由不可能变为可能。
曾经,她对他有过许多幻想,且一直未曾磨灭,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她与他,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
大陆西隅,落霞门。
白小玉走出了抱朴阁的大门,一双秀眉紧皱,脸上写满了愁苦与不甘。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端庄妩媚的美貌女修。如今的她,在经历了种种巨变之后,身心都成熟了许多。
父亲临终前唯一的托付,就是希望她能帮助落霞门复兴。那个曾经对她千依百顺的父亲,那个一门之主、辟谷期强者,在那个时候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使她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
而现在,却也因此让她陷入了两难。
当初,至善长老加入落霞门的一个附属条件就是,想替他的一个侄子说一门亲事,而这个对象就是白小玉,正在归海长老十分为难的时候,白小玉挺身而出,答应了这门婚事。
而现在,她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因为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怎样一个人。而现在,她知道了。
刚才至善长老宣她觐见,也是为了这个事,不仅如此,对方还请出母上大人对她施压。她只得以门中事务烦多为由往后拖延了些时日。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白小姐请留步!”
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让白小玉不由得驻足。
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修从身后缓步走来,神色轻佻。
说风流倜傥那是给他面子了,事实上,此人只有风流,没有倜傥。相貌也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别说是在修仙界,就算放在世俗界,给人跑堂子都嫌影响店容。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身锦冠貂裘,派头十足。
他笑笑道:“白小姐,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与在下的婚约,那么,还是希望你不要再寻借口拖延,在下虽有耐性等下去,奈何在下的长辈可等不得,他们还等着我们开枝散叶呢!”
白小玉不冷不热的道:“项辰,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但是如果有人破坏规矩,做出为人所不齿的事来,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白小姐,你这话说得,我项某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你不会胡乱听了些风言风语吧?”
“项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兄弟常常骚扰门内女修,甚至还私下豢养炉鼎,以供你们宣霪采补。”
项辰略显惊讶,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冤枉啊白小姐!你说的那些都是项端一人所为,与在下绝无半点关系。你若不信,可以亲自找他一问。”
白小玉冷笑,心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人说的话又如何能信,只恨没有亲手拿到证据。
她不想再多看这个人哪怕一眼,于是抬脚便要走。
“欸~~,莫急啊白小姐,好歹你也是我的未婚妻了,眼下春光明媚,不如陪项某四处走走,如何?”
项辰见她要走,迅速拦在了她的跟前,面上虽然微笑着,但行动上却强硬得不容拒绝。
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要白小玉敢反抗,他立马就把生米煮成熟饭,不容她不答应。毕竟,这里乃是抱朴峰,是他们的地盘。
“你……请你让开!”
“白小姐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下可是一番盛情!”
“那么,请你收回你的盛情!”
“你可不要不识好歹!”项辰狠狠的说道,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白小玉的一只手腕被他抓着,挣也挣脱不得,一时间又气又急,脸上带着羞恼。
“你放手!”
“我若是不呢?”项辰面带戏谑,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般风度,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
“你再这样,我要喊人啦!”
“呵,你喊呐,看看抱朴峰的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
白小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可她却偏偏奈何不得。一想到今后要委身于这样一个人,并将后半生的幸福交给他,她就羞愤得想要去死。
就在她感觉到万般无助的时候,一个温厚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若不愿,没有人可以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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