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灵茶,杨硕又被白小玉硬拉着逛街。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小玉像一只欢快的蝴蝶,一会儿这个摊子上看看,一会儿那个店里瞧瞧,丝毫感觉不到累,而且见什么都想买。
幸亏这个世界是有储物袋的,否则自己就算有十只手也不够拿东西。
“欸!那儿有个算命先生,我们去瞧瞧!”
没等点头,杨硕就被白小玉拉了过去。
街角有一个小摊,摆着一张案几,置有纸墨笔砚。
一个长须白面的算命先生坐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杆布幡,上面写着“金口神断”四个大字。
杨硕心说修仙者也要算命吗?这不科学哇!
“小姑娘,要看相还是测字?”
白小玉嘻嘻一笑:“要看相的不是我,是他!”
于是,杨硕很无语的被一把拉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
算命先生捋着胡须凝目看了看,就皱起了眉头,又问了生辰八字,这才掐着指头算了起来。
“这……不对呀!”算命先生越算眉毛拧得越紧。
白小玉好奇的道:“老先生,有什么不对?您快说嘛!”
“请恕老夫直言。从这位小友的面相与八字来看,应该……”
“应该什么?”
“应该是早亡之象……”
“什么?早亡?”白小玉乍乎了起来,“呸、呸!你在说笑吧,他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这个……从命理来看,确实应该是早已亡故多时才对。至于为什么小友还健在,只能说是天意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突发的变数。”
“天意?变数?你算的难道不是天命吗?怎么现在又说变数?你这老道,说的话自相矛盾,不足取信,杨硕我们走!”
“欸、欸,慢走啊两位!我还没说完呐!”
杨硕道:“且听他说说看吧!”
“好吧!”
算命先生道:“从小友生辰八字来看,小友命格极轻,本该是夭折之相,即便侥幸活下来,也是命运多舛(chuan3),双亲缘薄……”
白小玉不屑的道:“哼!就说你这老道油嘴滑舌嘛!修仙者与天斗,哪个不是险中求机缘,多有劫难?为了大道,谁又不是离乡背井,远离双亲,你这根本就是废话嘛!”
“欸!非也非也。就算同为修仙者,有的人一出生就有一个好的靠山,不愁资源,也无须过问世事,只要一心修炼即可,就如姑娘这样。而有的人,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这就是差别。”
“这……”白小玉一时语塞。
“而且我观小友天中有缺,似乎是幼时丧父。老夫说得可对?”
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杨硕。
杨硕心中黯然。虽然早已对父亲的生机不抱什么希望,但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仍旧不太好受。“嗯,我父亲失踪多年未归,应该早已不在世上了吧!”
白小玉又问:“那……他的将来呢?将来会怎么样?”
“小友莫怪。我看小友未来之运数也是凶险异常,飘蓬多难,好在生机尚存。小友若能步步小心,说不定能够否极泰来,大展抱负。”
“什么嘛!”白小玉显然不满意这样应付式的答案。
杨硕莞尔一笑,拿出数颗中品灵石放在桌上:“多谢前辈指点。”
算命先生眼睛一亮,暗呼此人好生爽快。
白小玉安慰道:“杨硕,你也别灰心。我听人说其实所谓天命,是七分命运,三分打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出人头地的!”
杨硕灿烂一笑:“我觉得应该是三分命运,七分打拼。我命由我不由天,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我要靠的是自己而不是所谓的‘命’!”
算命先生面露赞赏:“说得好!年轻人有志气,老夫钦佩!小友命格属土,如遇火助,当可保得无虞。”说罢又是眉头一皱,道,“只是我观小友气色有异,恐怕近期将有灾劫,小友万万小心!”
杨硕一抱拳:“多谢!”
算命先生继续一边掐指算着,一边自顾自的摇头直叹:“受克于木,有死无生。巳(si4)火帮身,贵人相助。不应该呀!不应该如此才对呀!当真是奇也怪哉!”
杨硕还真怕他把自己转生者的身份给算出来,忙趁着白小玉追问怎么个“奇也怪哉”的机会拔腿开溜。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白小玉,便先去找了个匠人将储物腰带改了改,换了个花色,这才趁着天色尚早返回落霞门。
坊市附近多山,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稀疏的树林。
刚走出没多远,就心叫坏了!
前方,一个人背向着自己,那一身蓝色核心弟子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不是刚刚在竞拍会上与之争得面红耳赤的皇甫公子又是谁?
皇甫浔扭头侧顾:“亏我好等,你可算来了!”
杨硕可不会傻到认为这位是给自己送行来的。昵玛,果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仇不过夜啊!
见杨硕的目光在四周扫视,皇甫浔面露嘲讽:“怎么,你觉得我还会设下埋伏吗?你也配?对付你,只要一根手指就够了!”说着伸指一弹,一片树叶一分为二。
相差一个大境界,完全没有周旋的余地啊!白小玉呀白小玉,这回真的给你害死了!
那算命先生说的灾劫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
杨硕心里倒腾着苦水,面上还保持镇定。
在一棵位置较高的大树后面,两个人藏头露尾。
瘦猴问:“老大,这小子被人拦下了,怎么办?”
疤脸道:“先看着。”
“躲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吧?”
“当然不会,就算那个人是筑基期,也只是刚刚开启了神识,哪管得了这么远?”
“可是老大,这是不是太远了点?”
如果此时镜头拉远,便可以看到,二人隐藏的巨松离杨硕的位置足有数百米。莫说神识覆盖不了这么远,就是直接用眼睛看,好像也不顶用。
疤脸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没好气道:“难道我会不知道?走,下去看看!”
杨硕抱拳一揖,道:“道友,哦不!准确的说,还得尊称一声前辈。如果在下哪里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海涵。”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点小误会,揭过就算了,不用赶尽杀绝吧!你好歹也是个筑基期修士啊,不至于跟咱一般见识吧!
却见皇甫浔不屑的轻哼一声道:“少来这套!你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吗?竞价时的那股气势哪里去了?”
“这里可是坊市周边,我只要一喊,立刻就会有人过来。”
皇甫浔嘴角一勾,道:“很不巧,贵派的巡逻守卫刚刚路过,所以你暂时是指望不上的。”
果然,这位是算准了时机的。
瑛姐,这回你要是不管,我这条小命就真的要交待了!
隔着一个大境界,就仿佛隔着一道天堑,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这种情况下,所谓的越级挑战,不过是纯粹意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