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三五年十月十五号,同样也是农历九月十五。
按照章孟悛家里面的习惯,过生日是按照农历来算的。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章孟悛似乎对自己的生日并不是很在乎。
蛋糕或是鸡蛋面条,这些即便是有人给他准备了,他也不是很有兴趣。
武当山两年,大师父都是亲自给他煮上一碗鸡蛋面。
章孟悛很感激的双手接过。
因为很烫,大师父提醒着告诉他有这份礼貌就可以了。
章孟悛点点头,随后吃的连汤都喝完。
即便大师父的厨艺,只是干煮面条敲上鸡蛋之后撒上一点盐巴。
至于上山之前,家里面会给他买一个小蛋糕。
随后在老爹和妈妈的要求下,章孟悛就会很附和的走一下形式。
虽然章孟悛对于自己的生日真的很敷衍,但每一次生日清晨,他都会走到妈妈面前。
说上一句,您辛苦了。
章孟悛依稀记得第一次这么说,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郝涵愿用很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惹你爸爸生气了。不过没关系今天你生日,他不敢怎么的。”
章孟悛乌黑的小眼睛眨了眨,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为自己接下来的说话最铺垫:“那个,我看动画上说,说妈妈十月怀胎很辛苦,生小孩子的时候更是非常危险。所以我在想,那一年的今天,就是您生下我的日子,所以我应该和您说辛苦了。”
郝涵愿顾不得高兴,连忙叫自己的丈夫:“章雅君,快来看看你的小儿子。”
章孟悛笑着看着自己秀气的小儿子:“怎么了?”
“来,再跟你爸爸说一遍。”郝涵愿咧着嘴笑着说道。
蒙着一层稚气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随后小章孟悛一开口,让章雅君非常不满意。
“老爹,是这样的。”
走在回家路上的章孟悛缓缓地走来路上,突然拍了拍脑门,是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那时候的情景。
章孟悛心中想着:“似乎老爹开始的时候很不高兴,可后来又高兴了,应该是高兴了吧。”
他正在思考着,突然腕表响起的一阵旋律让他一愣。
“是谁呢?”章孟悛想了一下,随即点开了腕表。
是秦雨倾发给他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随后附上一张图片,图片并不是什么生日贺卡,而是一张最普通的白纸。
只是上面的字,在章孟悛疑惑的时候吸引了他。
上面写着:
章孟悛,很高兴能知道你的生日,这次给你送礼物也许是有些唐突了,但我也想请你务必收下。
去你小区的快递站点,报这个数字还有我的名字,就会收到两份快递。
一份是我送的,一份是告诉我你生日的那个人送的。
至于她是谁,我很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她跟我说能和你说的她都写在上面了。
还有,我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章孟悛来到快递站点,再报了数字和秦雨倾的名字后,果然拿到了两个包裹。
看着上面的寄件地址和寄件人,还有收件地址和收件人,章孟悛就明白了许多事情。
“雨倾姐,真的很聪明。”章孟悛感叹着。
为了确保礼物能在今天让章孟悛收到,秦雨倾将收件人填的自己的名字和手机。
这样她可以提前发出,一可以避免快件很晚到达这个小区,二可以避免快件被章孟悛提前收到。
寄件地址就是秦雨倾家的小区,而寄件人也不是别人就是秦雨倾的亲哥秦云雷。
拿着两个包裹,章孟悛回到家。
“拿的什么东西,你网上购物了吗?”郝涵愿看着自己有些忙碌的章孟悛,认真的问道。
章孟悛摇了摇头,先是和妈妈礼貌的问候了一下,随后说道:“是别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郝涵愿先是一愣,随后说道:“你的那个小女朋友?”
章孟悛听到郝涵愿这么说,脸上不由得泛出红晕,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拆开两份包裹的包装,第一份是一套衣服。
包装里面还有一个生日卡片,上面的字迹章孟悛认识,和刚刚那张白纸上的字迹是一样的。
卡片上写道:保暖的运动衣裤,愿你在锻炼的时候不被冻到。
随后是下一个包裹,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做了保护的水墨画。
上面画着一条小河和残破的木桥。
这张画画的很是好看。
虽然画风是水墨画,但也有的地方色彩异常生动,线条柔软细腻如素描一般。
细节方面更是做的栩栩如生,哪怕有一处蝴蝶吮吸汁水时伸直的口器都能辨认出来。
章孟悛刚想放下这幅画,就看到在右下角装框的边上好像是挡住了什么字。
小心的打开装框,一个带着香气的丝质手绢,缓缓地落在了章孟悛的腿上。
然而,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画作右下角的一个秀气的名字上。
“洛芸栖。”章孟悛一顿一挫的念叨,一个念头闪过,让他全身一颤。
屋外,郝涵愿还在慢慢的走动着,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
慢慢的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章孟悛腿上的丝质手绢。
郝涵愿的神色有些心疼,下意识的小声叹道:“小芸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郝涵愿的声音很小,小屋里里面两个人距离还很近,章孟悛听不到也是很难。
“妈?”郝涵愿突然地出现,让章孟悛身体一颤。
只听得呲啦一声。
章孟悛看着手里面的画作,心都碎了。
很奇怪,他并不知道这个叫洛芸栖的姑娘是谁,但是他已经悄然的接受了自己收到的这一切。
章孟悛很慌张,不一会儿一层水雾糊上了他的双眸。
郝涵愿吐了吐舌头,过来捏了捏章孟悛的小脸:“别哭,是妈妈不该吓你。画撕了,还可以再画一幅,不过这个手绢你可要收好了。”
有郝涵愿的提醒,章孟悛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手绢。
看着手绢绣着的合欢花,章孟悛似乎在那里见过。
认真的想过章孟悛心道:“这样的手绢老爹似乎也有一条,有一次我用来当绳子,还被教训了一顿。”
他能有这么清晰的记忆,也是因为那是章雅君为数不多的一次发火。
“来让妈妈看看。”看章孟悛放好了手绢,郝涵愿逗趣似得扶正他的小脸,“你说,我的儿子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章孟悛努了努嘴:“魅力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再这样,我脾气就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