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君,弟子觉得有些奇怪,此物的炼制过程听着的确繁琐异常,然已不是难以做到的。若按照他们的说法,未失传前应该也有不少服用的例子。是好是坏,不应该没有说法的啊。为何都只是“据闻”?”
既然都讨论到这个分上了,宁夏也不介意再问深一层。反正里边都是自己人,问问了解下也是正常的。
她就觉得奇怪。九百九十九个块魂魄,和那些失传的制作工艺,外人觉得很难,但对于发明的人来说,岂不是一件易事?就算不容易,总有产出罢。这东西能否辅助飞升一用就知道。最后又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大家听的还只是传说?这也太扑朔迷离了吧?
元衡真君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他也不是万能的。这东西早就成了史料记载在古旧的书籍上了,他也只是通过师长的传说和一些史料了解到的,把这些告诉给孩子们。至于其内里真相如何他也不甚清楚,顶多知道这东西有猫腻罢了。
不过他倒可以提供另一个线索给孩子们。
“据闻此物炼制过程繁琐,失败率也高。丹药中魂魄的存活率并不高,应当要以秘法拘之活之。想必这魂魄亦不是随意都能选用的的……向来炼制此物还须得什么我等不知的条件罢。”他深深地看向下边那怪模怪样的容器,满脸意味不明。
“至于此物真实如何,吾等唯一知道确切接触过此物的,大概也只有那位大帝了。然而他也早已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一切咱们也无从得知……”
云海大帝。
云海大帝?这个名号她好像……宁夏有些恍然,陷入了某种漫长的思绪中,似乎抓到什么,一闪而过。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
下边的叫价已经攀升至亿了,只有三两道声音在拉锯。看来也差不多到尾声了。
真是惊人的财力。也不知道此物到底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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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包厢内
女子皱眉,终是松了眉宇,转身回到席位上。
旁边坐着的男子有些不解道:“师妹,此物你不要了?”竞价这么久,想必真的很想要罢。按着他对其了解,她不可能就此放弃的。
他倒不觉得戚葳蕤是在考虑价格的问题。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位师妹从她母亲家族手上继承了一笔多大的财富,就她手上掌着的财富,单建立一个中等宗门都有余了。
她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女,不容置疑的。
可这人却忽然收手了。这是……不想要了?
“不要了。什么破玩意儿,也不知真假。原只是想着买来万万,不想有什么多苍蝇黏上来,烦人!罢了,还不若留着一会儿购置些有用的东西。”戚葳蕤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娇纵之意溢于言表。
闻言史海生倒是无奈地笑了下:“你啊……真是的。”他也许知道了对方的顾虑,难得柔和地道:“不必你忧心。用不上你的灵石……一会儿看见什么尽可拍下,就当师兄送你的。前些日辛苦你了。”
戚葳蕤似是从鼻腔挤出一道娇柔的哼声,竟有种撒娇的意味。
只是在归一门一众人转回场内的时候,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溢出几许狰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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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包厢内
太和真君等一众湖阳派门人也在讨论下方那缸蛊丹。不过同五华派一样,议论为多。没有人参与竞价。
“这个价格当时
是相当离谱啊。不论哪个宗门拍下了,这资金怕是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会儿想买点别的什么都不成了。”听见下方又一次出价,一位湖阳派弟子感慨道,叹为观止。
“现下留下来的可才是大财主,说不得早有准备。咱们宗门是没法想象的……”这回说话的是一位年长的金丹真人。真要算起来,他是先掌门昭和真君的一位嫡系师弟,也算是太和真君的正经长辈。所以说话比较随意,也没有太在意。
对于长辈暗地里吐槽自家宗门穷这一事,太和真君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因为他说的也是实话,且也是他一直都为之烦恼的事情。
湖阳派这五年的确在太和真君带领下渐渐走出过去的阴霾,开始崭露头角。五年前的正魔大战没有打垮他们,反而让这个衰落许久的古老门派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不论是内在实力还是外交势力都有一个显著的进步。
然而湖阳派终归破落多年,故去被瓜分的地盘与财富也再也回不来了,成了过去。百废待兴之下,湖阳派嘴显著的掣肘还是凸显出来了。
一个字——穷。
因为穷,很多方面也都受到制挟。幸好宗门上下一心,弟子都很团结,上层也都算尽心,他们渐渐走出这个窘况。
但囊中羞涩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说实话,这种拍卖会他们全然是看热闹来的,东西几乎都买不起,也就过过眼瘾罢了。
对于某位长辈疑似敲打的话,太和真君面色不变,微微笑道:“宗门能有今日之境况,也是多亏诸位师兄弟的协助,不计得失。眼下宗门百废待兴,未来尤可期,想必不多时便能走出困境。在此之前可能要请诸位陪本座一同忍耐了。”
他这番话说的又好听又有些俏皮,诚意满满,虽然不够严正,但却叫人听着舒坦。众人似乎又看到过去那个温和又平易近人的大师兄。
他们何尝不知道?也始终相信对方能带着他们走出低谷,走向辉煌。现下他们已经看到了曙光。在此之前,他们也愿意陪着他走过这一段不那么平整的路。
“是——”
“谢小师弟,这样可不行。你可错过咱们的誓师仪式了。都在忙什么?我瞧着自方才起,一进包厢就搭那盘坐了。莫不是知道自己惹恼了掌门,不敢过来了。”
此时有人注意到谢石在不远处闭目打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谢石刚一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消化心中的那股情绪,却发现包厢内的气氛有些奇怪。似乎有人在看他。
谢石:……
不,是很多人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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