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此时抱着头,缩的像是个球一般,听到声音之后,缓缓松开护着头的双手,发现眼前是陈鸿图,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陈哥,陈哥…’李柏艰难的站起来,一脸激动拍了拍陈鸿图肩膀,还没等说些什么,就用力过猛,牵动的了身上的伤势,发出一声惨哼。
‘啊!疼…疼疼,这群天杀的东西,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说着,李柏一脸火气的走到院子里几个倒地的黑衣打手,狠狠踹了几个倒地不起的黑衣打手,嘴中骂骂咧咧道:“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叫你别打脸,你偏要打!”
越踹越火,下手越加的狠,打手本就被陈鸿图打的重伤,这时更是接连不断地惨叫。
边上艰难站着的几个身形狼狈的打手,正一脸的怒火怒视着李柏,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愤怒,但是有陈鸿图站在他的旁边,他们几个都不敢上前。
刚刚被陈鸿图打得一下,到现在还在揪心的疼着呢,此时又怎么会上前自讨苦吃。
‘够了!李柏,够了!’最后还是陈鸿图将李柏给拉走,否则可能就要踹死人了。
这是属于整个NY市最大药材市场之一,地段繁华,来来往往人数极多,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往往都是到这里进口药材,或者买些老药材,所以人流量很大。
今天这场闹剧,加上还有顶尖拳师对决这种罕见的事情,一下子大半个药材市场的人都来了,宝芝林外的路口本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此时围观的群中更是将道路挤了个水泄不通,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简直异常哄闹。
宝芝林前厅,倒在地上的门戈此时状况很惨,整个人蜷缩得如同一只大虾一般,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冷汗,身体颤抖这不停。
同时胸口也在不断地起伏,大口吸气同时,门戈只觉得气管像是断裂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吸着焰流一般,气管传来尖锐的刺痛,带着一种可怕的炙热流入肺部,浑身的冷汗浸湿了衣服,在地面留下一大片水渍。
好半响缓过来之后,才刚有好转,重击的疼痛才过去,此时秘术使用过度的后遗症也紧跟这来临。
身子又是猛地抽搐起来,身体通红,浑身体表不断渗出鲜血。
高强度的催动通元手,造成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大量断裂,五脏六腑也受到了重创,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有些迷糊,双眼泛白,勉强坚持着才没有昏死过去。
随着全身传来的阵阵剧痛,双手脱臼与手臂的肌肉扭伤和软组织挫伤的伤痛都算不了什么了,手下的打手想要上去搀扶,但是被他挥退。
经过不断地挣扎,好半响门戈才爬了起来,但又摇摇欲坠的模样。
几个还站得起来的手下连忙上前搀扶,才没有倒下去。
而后院李柏那边,则是招呼了几个宝芝林的医生护士,将他的几个好兄弟都拉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灰头土脸,身上有伤,就开始仔细的查看他们的伤势,嘴里不停同他们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门戈双眼深深的看了一眼挡在他前面的陈鸿图,一挥手,几个手下迅速退了出来,挺了挺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猛地一个咳嗽,吐出一口血痰。
‘今日多谢你手下留情,在下通元武馆门戈,可否留下姓名,来日我在找你讨教!’门戈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
‘北清武馆陈鸿图!’陈鸿图淡淡的道。
‘我们走!’门戈喊了一声,围着看戏的人群也是识趣得很,让出了一个走道,就在门戈领着几人,灰头土脸准备离开的时候。
外面突然来了一大群黑衣警察,迅速包围了现场。
‘警察厅办事!闲人速速离开!’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下子全场的人蜂拥而散,不敢再凑热闹。
门戈顿时脸色一变,跟在他身后的手下也姜黄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怎么办,是警察!’
‘一定是有人报警了,可恶!’
‘这可如何是好,怕不是要捉我们进局子吧!我不想吃牢饭啊!’另外一个黑衣打手有些惧怕的说道。
‘慌什么!镇静点!’门戈吼了一声。
这时,几个黑衣警察之中走出来一个身影,似乎就是领头的警察,指挥了一下群众的疏散,就走了过来,对着门戈开口说道:“门戈,你上门挑事,还聚众械斗,跟我回警局走一趟吧!”
‘章元!竟然是你!’门戈看着面前这个国字脸的一身坚实肌肉的警察,有些吃惊,下一秒,门戈扫了眼陈鸿图,顿时一脸恍然若悟的道:“难怪来的那么快,你是早就在外面等着吧!”。
‘你话可不能乱说!’国字脸警察开口道。
‘呵呵!既然是你,我认栽了!’门戈闭目摇头,似乎不想再说。
‘瞧你说的,就是和我回警局做个笔录,正常规定办事!’国字脸警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开口道,转头又严声的招呼手下干警道:“来,都拷上,一个别落下!”。
门戈面色难看,一众手下也是不情愿的把手递了出来,而后国字脸的警察走到宝芝林的门口,看着站在那儿的陈鸿图说道:“陈鸿图,你和李柏还有其余几个兄弟一起,都跟我走一趟吧!”
‘好!’,陈鸿图点了点头,去后院里面将一大包秘药带上之后,让李柏带着人一起出来,一行人走到街头的地方。
一个黑衣青年打手突然一脸的怒容道:“我不服,为什么只拷我们不拷他们!”
说着指了指面前的一行人,都铐着手铐,又指了指一边的李柏陈鸿图等人,一脸的轻松写意模样,对比起来,让他更是不忿的起来。
‘就你逼事多!你个挑事打架的,不铐你靠谁,给我老实点!’边上一个身形结实,外表干练的年轻警察,瞬间一只手抽到打手头上,将人给打的发蒙,劈头盖脸就对着一顿臭骂。
“敏生,别下手没轻没重的!”
‘是,章队!’
“毕竟打坏了,门戈兄弟可要记仇了。”边上国字脸的警察开口同时转头朝着门戈说道:“门戈兄弟,手下不懂事,你别见怪,我回去后好好教育他!”
说着亲手接了门戈的手铐。
门戈冷冷的看了一眼章元,硬生生的挤出一句话:“不敢!”
一行人在街口登上警车,迅速朝着NY市警察局开去。
......
警局。
审讯大厅,国字脸警察将门戈和一群人打发走,将李柏和陈鸿图等人留了下来,三人来到一个小的会客房间之中,三人围着一个木桌,对立而坐。
‘门戈那边我已经搞定了,你们不用担心!’国字脸警察章元开口道。
‘老章,你这要早点来,我不就没事了!’李柏说道。
‘你以为你的麻烦解决了啊!你这要不被打一顿,吴家的那边能消气,照我的意思,你还得在警局拘留几天,不然都不保险!’章元一脸的没好气的说道,‘要不然那天,他觉得没出够气,又找人来对付你,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这话一说,下的李柏一个哆嗦,嘴里嘀咕道:“不会吧!这么狠,早知道那女的这么麻烦,就是她勾引我,我也不敢啊!”
‘这时候知道马后炮了,当时怎么不管好你自己!’章元摇了摇头没再理他,而是看向陈鸿图道:“师弟,你现在厉害啊,连门戈都不是你的对手,这实力怕是接近二师弟了,日后超越我也是指日可待!”。
‘师哥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碰巧刚突破,我这实力离着二师兄都还有老远距离,更是别说和大师兄比了!’陈鸿图开口道。
他在大约十岁出头时候,陈海就带着他拜入了北清武馆,自小也和几个师兄弟一起长大,几个人关系十分要好,大师兄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别谦虚,师兄还不知道你,我们几个师兄弟,就你和五师弟天赋最好,等以后,超越我还不简单!’章元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大师兄,这门戈到底是何人,这一身精深的通臂拳,十分不俗,至少应该是通元武馆的真传弟子,但我怎么从没见过他,通元武馆的几个真传我可都认识,这门戈是从那冒出来的!’
陈鸿图没在接这个话头,而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于门戈的身份他一直有所疑虑。
按理来说,通臂拳这类有主的拳术基本都不会轻易泄露出去,类似陈鸿图逼问的山手拳拳法的行为实际是很少发生的,因为逼问拳法,都是有着巨大的风险的,是很可能会被对方的师门追杀的。
不过好在方华本就是逃犯,倒是不用在意太多。
‘门戈确实是通元武馆的人,他父亲是通元武馆的馆主的结拜兄弟,门戈少年时父母双亡,所以自小被通元武馆馆主收入门下,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没有列入真传,但是该传的早就传了!一身拳术可厉害得紧!师弟你能打败他不容易!’
‘这么说来倒是和我有些类似!’陈鸿图也是如此,幼年时候拜入北清武馆,也得到了北清武馆的真传教授,但是由于他主修的拳法是陈家的六云拳,所以未入武馆的真传名额,反而当了武馆的拳师教习。
不过几个真传的师兄弟,都在心里默认他就是北清武馆的真传弟子。
章元轻声开口,又将门戈的来历一一道来,而后又沉声说道,我这次找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去古玩市场了!”
陈鸿图微微一怔,然后道:“确实去过,怎么了!”
‘别再去了,现在古玩市场那块到处都有人盯着,任何贩卖文物的嫌疑人都不放过,一队的房成云,二队的顾越为,四队的柳其,都在那边死死地盯着!’章元声音低沉,小声开口道:“上次柳其来要你的档案,要不是我给压下去,你现在怕是就在局子里了!”
大师兄章元很清楚陈鸿图所做的外快生意,刚开始入行的时候,要不是章元帮他,他早就被抓了,之后的事情也都多亏了章元的帮衬,才能做的起来。
‘谢谢师兄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鸿图点头,神情凝重的说道。
夏亚帝国贩卖古董,刑法很重,轻的或许几个月,一年多,重的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十年到几十年的牢饭不等,还有的特重处理是要枪毙的。
所以章元说的一点没有夸张。
‘师兄弟之间,你说谢做什么!’章元有些不悦的摇头,开始叮嘱道:‘总之先收敛些,等风头过来,我会告诉你的,该断的关系要断,你懂我的意思吧!’
章元目光炯炯的看向陈鸿图,知道她点头才松了口气。
‘对了,那个方华我也确定没有问题了,就是逃犯无疑!’章元开口问道。
此前陈鸿图曾经将得来的山手拳拳法给了武馆一份,也同时给了当时在外地的大师兄章元一份,章元因为修行的是北清武馆的北岳拳,走的虽然不是横练路子,但是也是以刚猛著称,和山手拳十分相合,有借鉴作用。
所以李柏也是章元推荐的,让他来帮忙制药。
‘师兄放心,当时和我一起绑人的是源盛集团董家的人,有他们挡着,怎么也轮不到我倒霉!而且一个逃犯!不足为虑…’
陈鸿图又详细解释了一番过程,章元才渐渐放下心来,毕竟偷学别家拳法这东西可不是小事,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大仇,由不得不小心。
‘过几天,你记得回一趟师门,师父说是要见你。’章元开口道。
‘师父怎么突然要见我!’陈鸿图有些震惊,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张元摇了摇头,好像也不知道。
几人又聊了一会家常,章元请下面就开始开口赶人了道:‘前些日子我才回的NY市,所以事情还很多就不留你了!’。
最后陈鸿图自己一个人从警局走了出来,李柏则是十分识趣地留在了警局吃起了牢饭,他的几个好兄弟则是很早就被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