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知道,如果她说是普通朋友关系,他爸肯定会生气。
他爸生气不要紧,马师兄一会儿就来了,万一他知道这件事,陈知壑的项目想要进师大,无疑是难上加难。
本来她也是好心,想帮帮陈知壑。
毕竟,她对陈知壑也有好感,还曾经一起“睡过”,只是她比陈知壑大,一直以来她就没太往这方面想。
但是,在知道和陈知壑昨晚喝的是她的女儿红后,除了觉得有一点点荒唐以外,她更多的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缘分。
那一刻,她才发现,如果未来的另一半是陈知壑,她竟然觉得很开心。
所以,犹豫了片刻,她撒着娇,害羞地说道:“爸,他是我男朋友。”
说完,她还偷偷瞄了一眼陈知壑。
陈知壑听了这话,不由得看了看阮宓,刚好撞上她娇羞的眼神。
陈知壑脑中一片空白,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阮宓都这么说了,他要是不说话或者说不是,那可就有点对不起阮宓了。
于是,陈知壑小心翼翼地说道:“是,阮教授,我是小宓的男朋友。”
阮教授没说话,一会儿看着阮宓,一会儿打量着陈知壑。
半晌,阮教授开口了:“那你还叫我阮教授?”
陈知壑头皮发麻,加上前世,这见家长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叔叔好。”陈知壑硬着头皮说道。
阮教授满意地看着陈知壑,听了点头:“既然小宓说你厨艺不错,那你去试试。”
陈知壑赶紧起身,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阮宓见陈知壑进了厨房,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进去,因为她觉得实在是太害羞了。
“你还真让小陈一个人动手啊,进去搭把手啊。”阮教授看着杵在一旁阮宓说道。
“哦哦,好的好的。”阮宓下意识地答道,跟着也跑进了厨房。
来到厨房,陈知壑看了看阮宓买回来的菜。有鲢鱼有带骨猪肉,还有土豆、莲藕,配菜也不少。
便想着做一个红烧鱼,一个回锅肉,再炒个土豆丝,炖一个排骨藕汤。
四个人,三菜一汤,应该是够了。
这已经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
当陈知壑正准备处理鱼和肉的时候,阮宓进来了。
“需要我帮忙吗?”阮宓红着脸低着头,小声问道。
陈知壑想了想,说:“先把米饭煮上,再把土豆和藕的皮削一下,没问题吧?”
阮宓闷声“嗯”了一下,把莲藕和土豆挑了出来,准备洗一下再处理。
虽然觉得有些尴尬,陈知壑还是低声说道:“师姐,你可没告诉我昨晚那酒是女儿红啊。”
阮宓听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我之前也不知道那瓶酒是女儿红啊,要不然,我也不会……”
陈知壑这才明白这中间的曲折。
只是,阮宓为什么会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摇了摇头,陈知壑抽出菜刀,准备先把排骨和带皮肉分离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闷头干着自己的事。
等陈知壑把所有的菜都处理好,阮宓也把米饭煮上了,莲藕和土豆也处理好了。
“行了,现在由我来,你在一边看着吧。”
让阮宓让开位置,陈知壑快速的处理好了削好皮的土豆和莲藕。
打开燃气灶,陈知壑开始做菜。
做菜这种事,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锅铲翻飞,很快陈知壑就把几道菜做好了,汤还在炖着。
倚在出门门口的阮宓,静静地看着陈知壑在厨房忙碌着,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因为从小到大,他爸从未进过厨房。
想着以后,要是她和陈知壑在一起了,像现在这样,我洗菜你切菜,我煮饭你炒菜,那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阮宓的眼神里充满了憧憬,脸上也不自觉地洋溢着笑容。
“想什么呢?”炒完菜的陈知壑洗了洗手,看到了正在门口傻笑的阮宓,不由问道。
被陈知壑打断了思绪,想着刚刚自己想的事,阮宓脸一红,白了陈知壑一眼,转身到了客厅。
这时,门铃响了。
阮宓赶紧去开门。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见到阮宓,中年男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调侃到:“小宓又长高了。”
阮宓小嘴一嘟,撒娇道:“师兄,我不是小孩子啦,以后不许摸我的头。”
看来,这就是阮宓提起过的马师兄了,陈知壑心道。
马师兄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笑容收敛,把手中地袋子放在桌子上,走到阮教授面前,蹲下身一脸关切地问:“老师,身体怎么样了?”
阮教授笑呵呵地说:“还行,暂时只能这么躺着了,其余倒还好。”
马师兄摇了摇头,说:“您这酒可不能再喝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考虑考虑小宓吧。”
阮教授指了指正从厨房出来的陈知壑,说:“酒我是不打算再喝了,不过,小宓都有男朋友了,我也算暂时放点心。”
马师兄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人,听是阮宓的男朋友,不由得打量了起来。
不高不矮,不瘦不胖,除了看起来稳重一点,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不过,到底是久经官场的人,马师兄起身笑道:“你好,怎么称呼?”
陈知壑不卑不亢地回道:“师兄好,我叫陈知壑。”
在厨房的时候,陈知壑就在想该怎么称呼这位师大的后勤处老大,最后觉得还是跟着叫师兄比较合适。
马师兄笑着点了点头,“好名字”。
见对方没有再说话,陈知壑识趣的和阮宓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听着对方和阮教授唠了一会儿家常。
直到厨房电饭锅响了一声,阮教授笑着对马师兄说:“吃饭了,今天没等你来做,小陈下的厨,一会儿尝尝。”
马师兄看了一眼陈知壑,呵呵一笑:“那看来是我有口福了。”
阮宓赶紧拉着陈知壑进了厨房,马师兄也跟了过去。
阮宓盛饭,陈知壑端菜,见马师兄进来,陈知壑说:“师兄,还是我来吧。”
马师兄笑道:“没事,都不是外人。”
刚刚他故意冷落了一下陈知壑,通过观察,发现陈知壑一直都在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急躁,心里对陈知壑的印象好了不少。
饭菜上桌,香味四溢,众人尝了一下,赞不绝口,尤其是排骨藕汤。
马师兄喝了一碗汤后,意犹未尽地问陈知壑:“小陈是鄂省人?”
陈知壑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黄岗人。”
马师兄笑道:“不是鄂省人,一般做不出这味儿。”
夹起碗里的一块莲藕,马师兄突然摇着脑袋说道:“因荷而得藕。”
阮宓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倒是阮教授一脸笑意地看着陈知壑。
陈知壑自然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阮宓,说:“有杏不须梅。”
其余两人哈哈一笑,只剩阮宓还一脸懵懂地看着三人打哑谜。
陈知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他都觉得荒诞念头。
杏和梅,不能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