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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精神病院里,我们一起做病友

鸣海悠一直坚信。
作为这个世界上的一种生灵,总要受到世界规则的限制。
人类这种生物是有极限的。
这个极限并非指的是那些运动界的世界记录,也不应直接定义为一个人在某个领域能够取得的最高成就。
事实上一个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触碰到自己的极限是常有的事,但绝对无法触及到人类这种生物的极限。
举个简单的例子——
他在读书的时候能做到全神贯注,思维也全然沉浸在了书本里;而近田村一,读书的时候就很有可能去思考中午吃什么、前一天晚上游戏打到了哪里。
效率自然天差地别。
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是兴趣问题、笨蛋运动男高中生不喜欢读书,当然做不到全神贯注地学习。
但是请注意,世界上热爱绘画的人很多,缩小到一个岛国、一个东京都的年轻一代上,多半没有人能够比椎名未央画得更好。
不要把这种差距,直接大手一挥,归结于天赋上。
在鸣海悠的概念里,天赋、才能……这些词汇,是一个人拼尽全力前进的时候,所有影响因素的统称。
投入的兴趣、抗干扰的专注力、遭遇事情时的接受力,转化知识的创造力……
一个人的天赋是相当复杂且多方面的。
但凡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类,就不可能在数十、乃至上百个维度里,都能够接近人类的极限。
如果真的有,那大概率会存在于世界某处的精神病院里。
而从有了系统之后,他就有这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己成了那个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疯子。
系统能够让他在专注地做一件事时,摒弃掉一切杂念,甚至改变他的思维能力,获得接近人类极限的效率。
不存在瓶颈,不存在思维枯竭,一切限制他进步的枷锁都不复存在。
所有的努力都一定能够得到等量的回报,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在现实中的他还没有突破人类社会圈的束缚,追寻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思维和才能上面没了枷锁,反而让他有种极不舒服的失衡感。
所以他才会在阅读升到满级之后,为了减弱这种失衡感,主动给自己设个限制,走走停停,多花些时间在发呆打盹和拯救怀梦美少女上。
毕竟他只有孤身一个人,真要住进精神病院了的话,连个看望他的家人都没有。
而能够在方方面面都和这样的他勉强抗衡的弥生秋早,多半距离住进精神病院,也不远了。
“弥生桑。”
晚上九点的旅店里,相邻的两个房间,都在泡澡的鸣海悠和弥生秋早,中间只有一墙之隔。
“嗯?”
“如果有一天你住进精神病院了的话,我会每天去看你的。”
“……”
隔着洗浴室里升起的雾气和房间之间的木墙,他都能够想象到另一边少女想要揉眉心的头疼神情。
“如果我们两人之间有一个人会被关起来,先关进去的一定是你。”
“到时我们就是精神病院的病友了,多多指教了弥生桑。”
“……谁和你是病友?”
“啊?”
“到时你在监狱,我在医院。”
这算是承认自己会成为精神病人了吗?
鸣海悠心里不由自主地想,下一秒就听到了少女顿了顿后冰冷无情的声音,
“对了,看在我们还算是朋友的份上,在医院治疗精神损失的开销,就不需要你来支付了,好好在监狱里接受改造吧。”
“……”鸣海悠觉得水温有些凉了,于是哗地一下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弥生桑你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什么’……?”
“我们是朋友。”
“所以呢?”
“在我们今别町有个传统,朋友之间是要一起泡澡的。”
“……变态。”
好色男高中生的胡言乱语,配上从浴缸里站出来水声,显然吓到了还泡在水里的弥生秋早。
少女也连忙从浴缸里出来,准备擦干身子去穿衣服了。
“弥生桑你怎么能这样说?快给我们今别町道歉!”
“该给今别町道歉的人是你吧,人渣桑。”
洗浴时的闲聊就到此结束。
鸣海悠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心安理得地进入了梦乡。
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见自己被绑在某个极破旧的神社里。
有多破旧呢……
神社里的木梁,已经被腐蚀得有些发黑;头上的屋顶,用的还是茅草,而即使是茅草,也被长年来的雨水腐蚀了一个大洞,一直没补。
从洞里落下的水滴,不停地落在他身前浅浅的水洼里,然后把水花溅起来,溅在他腿上。
就这么破旧。
然后,拿着菜刀的弥生秋早,穿着那件在列车上和今别町爬山时穿的连衣裙,微笑着踩着水洼贴身到他面前,朝着他的胸口捅去。
胸很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要死了……弥生桑,快住手……我错了!”
半梦半醒状态的他,挣扎着求饶。
“喵呜喵!”
带着警告和威胁意味的猫叫,在他的房间里响起。
“……”
……
鸣海悠睁开眼,在纸窗柔和的光线下,和窝在他胸口的黑猫对视。
“寝子?”
“喵!”
猫叫他听不懂,但他知道寝子能听懂他说话,
“可以先下来吗?我要死了。”
“喵呜喵!
!”寝子反而更生气了,踩着他的胸口就往他脸上爬。
鸣海悠把她一把抱起来,举在半空中,坐起身来。
“喵!
!”
寝子扑腾着爪子,表现出十足的愤怒和攻击性。
但实际上却没有太过用力,不然挣脱他的手对于一只身手矫健的黑猫来说,并不困难。
多半是在顾及弥生秋早的感受。
然后下一刻。
黑猫就在他的手里消失了。
变成了美少女,坐在他的腿上,在不到半米的距离和他对视。
他原本抱着猫的手,此时此刻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早上好,弥生桑。”
弥生秋早的眼神,从诧异到害羞再到冰冷,快到鸣海悠都没反应过来。
“不好。”
少女从他的身上站起来,顺便“不小心”踩到两脚某个人渣的肚子。
“好痛!现在我的早上也不好了!”
一阵混乱过后。
弥生秋早换好装扮,和鸣海悠一起去镇上吃早饭。
“弥生桑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没有推荐的料理店吗?”
“没怎么来镇上吃过。”
小镇上,判断一家料理店是否好吃的标准,就是看店里在吃的人多不多。
越热闹,越受欢迎,就越不会踩雷。
鸣海悠经验丰富,就这样带着弥生秋早去吃了牛井饭。
店里送的味曾汤,比牛井饭本身味道还好。
“所以,寝子早上究竟对我说了什么?”
“她是在我还睡着的时候跑出来的,我问一下……”
早上的尴尬,到了吃完早饭之后,已经渐渐消散了。
少女呆了一会,随后又恢复了早上看鸣海悠如同在看人渣的眼神。
“寝子说,鸣海桑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说她胖。”
“啊?这是诬陷!我只是被她压的喘不过气。”
“好好想想怎么道歉吧,人渣桑。”
“弥生桑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暖阳照下的小镇,平静而安逸。
蓝天上松散的云慵懒地飘着,如果让寝子饿上三天,多半会把它们看成飘在天上,煮得白花花的鲜美鱼肉。
接下来将近一周的时间,鸣海悠和弥生秋早把镇上的麻将馆都跑过来了一个遍。
和在各大雀庄出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镇。
坎四万埋伏在锦川组里的组员,也已经按照计划,把他们两个人的照片稍作处理后,递交给了锦川组的管理层。
啪。
啪。
……
被消声器抑制的清脆枪声,不断在小镇外的一片山林里响起。
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完,鸣海悠已经可以单手射击在五十米距离全部中靶了。
环数也都基本控制在七环以内。
而从一窍不通到现在这种程度,他只训练了三天。
“差不多……”
弥生秋早揉了揉手腕。
单手持枪对于少女来说实在太过勉强,双手持枪的情况下,比鸣海悠的单手成绩要好上不少。
一旁已经习惯了捡弹壳的坎四万组员这几天来看得目瞪口呆。
让他拿枪,三十米能不能一定中靶都不好说。
对于他们小镇上的黑帮来说,一整个组织所有类型的枪支能有十把,就已经是能够一统小镇地下势力的力量了。
一条家随便给他们送来的那些东西,每人一把都还有余裕,子弹更是多得像是不要钱一样。
但抛开这些因素不谈,他听过老组员讲过之前昭和时代的事,要想训练到他们这样的水平,不仅身体要好,而且至少得两三周。
“弥生桑,”鸣海悠看着还在练习持枪动作的弥生秋早心里有些害怕,“再这样下去,我真觉得我们要进精神病院了。”
“不应该先进监狱吗?我们是不被允许拿枪的。”
鸣海悠装上子弹,瞄准靶心,又开了一枪。
八环。
手臂顺着手枪的后座力上扬,因为一直在打枪,震得有些发麻。
单手开枪的优势是迅速、出其不意。
但即使是手枪,对体格普通的他来说,后座力也不容小觑。开枪的机会多半只有一次。
练习到他现在这种程度,一间房间里,二十米之内开枪,应该是能够一击毙命了。
就是……
鸣海悠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弥生秋早。
绝大多数人在看到死亡的场景时,心里都会本能地感到恐惧和反胃恶心。
更何况是亲眼死在他们面前……还是出自他手。
只希望锦川组能够守规矩一些,只需要用麻将解决的事,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深夜十点半。
鸣海悠从旅店里熘出来,跑去了弥生父亲常去,被锦川组设局的那家雀庄。
雀庄里灯光昏黄,但或许是因为赔率较大,尽管也有人聊天吵闹,但比起低赔率的雀庄,还算稍稍安静一些。
雀庄的老板,是个两鬓夹杂着白发的中年男人,也是锦川组的组员,早在鸣海悠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他。
没有直接过来搭话,而是站在吧台后暗中观察,看看是否真的像传言当中那样厉害。
与此同时,鸣海悠也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上桌,南起。
普通的麻将桌,需要他们手洗。
对鸣海悠来说,对他真正有利的地方就在于此。
地球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记忆力,能够帮他在洗牌中勉强记住牌桌上绝大部分牌的位置。
无论其他人是否在洗牌的时候出千,当牌山码好的时候,他像开了透视一样,能够清楚的知道牌山上哪个位置都是什么牌,其他人又都是什么起手。
这种状态,除非他故意送,不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
“自摸。立直、一发、自摸、平和、断幺,满贯,四千两千。”
……
“荣。东风、宝牌三张、赤宝牌一张,满贯,一万二。”
……
“这么快?”
“骗人的吧!”
“真的和传闻一样……”
几轮过后牌桌上其他三个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
副露必听牌,立直必一发。
不是水平高低的问题,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究竟会不会打麻将了。
两局过后,吧台后面的老板被他吸引到了牌桌旁。
“立直。”
鸣海悠任他盯着自己看,不紧不慢地打牌,把横着摆出去一张一万。
上家碰掉,轮到他摸牌,四条自摸,中了两张里宝牌,又是一个满贯。
“你怎么知道上家一定会碰,然后你还一定能摸到这张四条?”
他身后的雀庄老板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
“上家清一色一向听,一万只剩我这一张,不得不碰。”
“那自摸呢?你可是之前打过四条的,这可是振听立直!”
“立直自摸多两番,振听的话只要能摸到就可以了,前两局打完,这第三局他们绝对会尽可能防守,荣和概率太低了。”
“可是!”
雀庄老板还是不理解,鸣海悠还有很多不符合常规思路,损耗牌效的出牌,但之后总能摸回来。
像开了透视一样。
“你们等一下!我要检查一下麻将。”他怀疑鸣海悠在牌上落了汗。
“我第一局就开始一直连胜了,就算出千,也不可能是落汗,没必要检查。”
计划到这里还算顺利,鸣海悠笑着看他认真地检查麻将,不停地把几枚麻将放在一起对比。
最后也没找到什么痕迹来。
“你……”
“做代打这一行,没点实力,可是吃不饱饭的。”
区区十七岁的高中生,此时已经像换了一个人,悠哉地靠在椅子上去,叹着气,神态老成肆意。
“……代打?”
鱼上钩了。
“东京,丰野组,五千万円的委托,我们出本钱七千万,想要的条件你们应该清楚。”少年温和地冲着他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雀庄老板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最近风头正起的高中生,来这里不仅仅是要打牌。
脸色阴沉不定地沉默半天,“弥生?”
“丰野组把你们的委托取消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鸣海悠把玩着手里刚刚和牌的那张四条,心里觉得这个动作很帅。
完美符合他偶尔也想中二一会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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