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天想也没想,反正今天是躲不开一场恶战了,趁贺代贤还在自鸣得意,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贺代贤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慌忙间忙后退,但已经躲不开,脖子上一紧,再一眨眼,苏余天的拳已经到了他脸旁!
“操!”贺代贤忙向后躲闪,但脸上还是一痛。打人不打脸,贺代贤爆了一句粗,眼睛一红,已经和苏余天扭打在了一起!
旁边的男生们也迅速加入了战场,有的帮着贺代贤推打,有的则想绕到侧边和后边控制住苏余天!
苏余天对他们的战术心知肚明,冲出去绝对不现实,他拽着贺代贤贴在墙角,让那些男生断了从侧面和后面夹击他的设想。他们恼羞成怒,更疯狂地扑上来!
苏余天一面招架着贺代贤的攻势,一面拿贺代贤的身体挡住其他少年的攻势,从贺代贤身侧出拳出腿,书包,书本,钥匙,衣服,抓到什么就往出抡!
“安若晴同学,你……真不晕啊?”到了二楼,郝晨渊还在纠结刚才那个问题,尽管若晴的脸色看上去好的不能再好,但他……就是不信!怎么可能有人坐老苏的车不晕的!!
“不过那家伙也够慢的哈,都这么半天了。”郝晨渊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在对身旁的若晴说。确实,他们在座位上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了,苏余天还是没上来。
“真是的,停个车这么磨磨唧唧的。”郝晨渊埋怨着,但还是颇不放心地走到了走廊,透过窗户看向门外的情况。
教学楼走廊上窗户的角度是可以看到车棚的,不过只能看到门口,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郝晨渊隐约看见,车棚门口好像站着两个人,既不进去也不走开,实在是奇怪得紧。再仔细一看,这两个男生……好像有点眼熟?!
郝晨渊忙打开窗户伸出头去看,因为距离,那两个男生的面容还是模模糊糊,但他隐约看出,他们好像是……贺代贤的跟班!!
“艹!!”
郝晨渊根本等不及走楼梯,猛然就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下!
“主任,我已经找那几个月考成绩退步幅度很大的同学谈过话了,如果条件允许,我有时间还会去他们家里家访……”常老师和教导主任恰好从楼下路过,“我相信,他们这次只是有外因分心,期中考试的时候,他们还是……”
“咚!!”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在他们面前稳稳落下,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半米!
常老师和教导主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常老师都忘了继续汇报工作。那道身影稳住脚步后迅速站起身,常老师才看清了来者的脸,又惊又气:“郝晨渊?!!”
常老师的神情,仿佛还有二十万字的教育脱稿憋在心头,但郝晨渊才来不及听,甚至来不及说一声“老师对不起”,撒腿就往车棚跑!
车棚的角落,贺代贤发现苏余天的力气居然比他大,好几次都差点把他向后掀翻,他们六个人拿苏余天一个人,居然这么半天还没搞定!
但苏余天的状况也很糟糕,虽然还勉强撑着,但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抵抗,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被一阵阵抽空,他还是难以同时抵住这么多的攻击,身上几处中了击,衣衫不整,格外狼狈。
“老大老大!!郝晨渊!郝晨渊!!”门外放哨的跟班们突然开始大叫出来,但才刚叫出声,一个跟班就被郝晨渊当场放倒,另一个尖叫着缩进了车棚,却让自己处在了瓮中捉鳖的境地。
那些不良少年们忽闻这叫喊,身体都是一震,有的想撤,但刚一转身,就撞到了已经进到车棚里的郝晨渊!
脑海中的那个想法在眼前被印证,郝晨渊的脸色越来越沉,“哐当”一声,重重把车棚的门扣上。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救……”
“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啊!啊——”
紧闭的车棚里,声音比杀猪还惨烈。倒在门口那位兄弟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是被首刀的,不到一分钟,少年们就横七竖八地趴在了车棚里。
郝晨渊一脚把趴在地上的贺代贤踹开,匆匆赶到了苏余天面前:“没事吧?怎么回事?!”
苏余天身上没什么事,但现在整个人都傻了。
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他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差异。
扶苏余天站起来,见他站的稳稳的,郝晨渊才松一口气,一转头,矛头又对准了地上的那群少年们,苏余天赶紧把他拉住:“晨渊你冷静!我没事,这是在学校,小心打出事!”
郝晨渊才把刚刚揪起来的那名男同学又扔回了地上,沉着嗓子“嗯”了一声,不过临走前把每个人的班级和姓名都问了个清楚。
一出车棚,他们就迎面碰到了也赶过来的若晴,可惜她跑比郝晨渊慢了太多,没看到那群人被郝晨渊一手一个掀翻的样子。
“余天!”若晴一眼就看到了他额上的痕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晨渊来得及时,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苏余天向若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任凭若晴的手抚上他的额角。
郝晨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一拍手:“对!我忘问门口放哨的那个叫什么名字了!你们先走啊,我再去问问!”
目送郝晨渊走向车棚,苏余天居然有点可怜那几位了。
若晴的手不太安分,顺着他的额角摸到了他的颈窝,又要下到他的胸口,虽然知道若晴是在检查他的伤,但他还是觉得不大自然,握住了若晴又要下移的手:“好啦,我真的没事……”
若晴的手在他手中挣了挣,没挣开,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手臂,碰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还说没事!!”若晴忙拉起他的袖子。他的小臂上有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有些深,应该是刚才被周围的自行车或是栏杆划到了。若晴看着他的伤口,许久没说话。
“皮外伤而已。”苏余天拉下了袖子,看见郝晨渊过来,向他招了招手。
“不会有下次了……”他忽然听到若晴嘟囔一声。
“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等你伤恢复以后我就抓紧带你练那些功夫和步法,下次他们别想再伤到你!”若晴抓上了他的手,还抓得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