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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苦难千年 第九节 归途艰难

韦先凤心情很紧张,三天了九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吃过东西喝过水。但她不敢掀帘子看,韦廉昕吩咐过没她同意不准朝车厢里看。
“先凤,提桶水来。”
韦先凤听到马车中终于有了说话声,又闻到了那股恶心的臭味,她高兴地去提水。
韦廉昕苏醒后,身体很虚弱。她知道自己到了练气二层境,这次是深深感触到死亡与自己只是一线而已。
不由得轻抚额头,哪怕全身油腻腻的臭她也不嫌弃,自叹自己命大福大造化大。
吩咐韦先凤提水后,忙臆想铜锁。
眼前一花,一块温润洁白的玉简出现在手中。她有些不解,为啥不是书籍,而是块玉。于是将玉简往眉心一贴,用心神去想玉简是什么东西。《尨山笔录》中提过,只是用法没说。
一开始比较模糊,慢慢地玉简中的内容逐步清晰在脑海里。
“术法大全!”韦廉昕有些兴奋地自语起来。
正当她一个一个术法神通读取理解时,那一个一个字又模糊起来,与此同时脑海里传来疼痛感。
她知道自己的神识力枯竭了,这是读懂了一个神识运用的法术中理解出来的。
这时,韦先凤将清水取来了。
韦廉昕清洗时韦善傞过来询问。
韦先凤告诉他九姑正洗漱。
韦廉昕也知道韦善傞的到来,她问道:“何事?”
“我们这些天尽吃狼肉,肉柴大家觉得肚腹中有些哽。前面落日峰下有座广信寺,据说有斋饭吃。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韦善傞回答道。
大家都认为去广信寺讨一顿免费的斋饭,没啥损失,又能填饱肚子,这光干嘛不沾。
韦善傞觉得有必要和韦廉昕说一下。
这一路吃不饱睡不好,饿肚子是家常便饭,大家太累太辛苦。那天有狼肉管饱,大家就放开吃,反而吃伤了大部分人。不光撑的了,而是不对胃口。若能有一顿粥餐素食,又不用付钱,也是大家梦寐以求的。
韦廉昕说道:“算了吧,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光让你沾。你们搜来的那些银两去附近村寨购买些油盐粮,待会儿我有事和你们协商。”
以前有僧人到家中宣讲过佛意,大意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作恶会留下不好的业力种子,从而导致未来生活的不顺利。而行善则会留下良好的业力种子影响未来的生活,从而使生活更加美满。
这种价值观她和父亲讨论过,觉得这太美好,有些缥缈虚无。若接受这思想,心态会扭曲,变成莫须有的盲目服从。因为行善对现世利益不一定有助益,作恶对现世利益不一定有妨碍。
对善恶,她和父亲皆认为于此世后世能为顺益的为善行,反之给此世及后世的带来损害的为恶行。
僧人们能说会道,看似一大堆道理,其实细想有悖论之嫌。但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世人很容易信,更容易深信不疑。
这么多人去吃斋饭,僧人们真的会那么有善意?
僧人们肯定会借机教化他们。
这一路受尽苦难,可以说是人生大起大落。韦廉昕定相信很多人听僧人们循序渐进的说法,他们很容易“明悟”,成为坚定不移的信徒。
她还有大事,需要他们来干,怎么能让僧人们忽悠走。
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进入练气二层后她能将金锁里物件探查的清楚,那里面的东西让她心动不已。
修真对世俗凡人来说是神秘而高不可攀的,如今自己借助先祖的恩泽,未来可期。
能得这些宝物,意味着自己要肩负着更大的责任。
当年先祖青帝仙君从一个穷困的闭塞小山村里走出去,无敌天下,更古第一人。而神武贤君幼小离家,一手开创青元帝国。他们的丰功伟绩,韦廉昕向往。
她饱读诗书,以前只是将自己定位成贤妻良母。不是说她没有远大的理想与抱负,不是说她没有聪慧与智慧,只是身为女子遵从妇道是她这一生的归宿。
如今成为修士,更知道自己的身份,雄图霸业成了自己的新追求。紫竹屯自然不能去,兵荒马乱的又会成为草原人的猎物。
从草原人身上搜到一份地图,由于是军用的,因而很详解。她细细看过,琢磨过。
镜海,古称镜湖。源头在彩霞山,是雅江的一条支流。古时是百里湖泊,如今却有千里。
镜海岛屿无数,周边土地肥沃,没有了人定居劳作如今却是荒凉一片。
慕兰草原各部落联盟大举进攻,八百里崇法岭阻隔了铁骑东进的脚步。越西北沦陷后一片苍凉,而越中腹地依旧繁华。虽说野兽凶兽对百姓滋扰的厉害,但草原人的劫掠如同过境蝗虫。被占领区域内的百姓跑得快的要么逃亡,要么躲入大山中。跑慢些的或被奴役,要么死亡。
草原人习惯了放牧,对于定居式的农耕生活很不习惯,更不认同。以前大城小镇如今皆是废墟,芳草萋萋,才是他们的天堂。
韦廉昕思考过,若定居镜海中的岛屿上,草原人善骑射,却不善行舟浮水。出可攻退可守,待积蓄到一定力量后就可伺机而动。
当然,她现在不会和大家说。回到家乡是大家的心愿,他们没有到绝境怎么会听从自己。自己的号召力原比爹的影响力弱多了,更何况爹也没有达到像君王那般说一不二。
五百军卒的尸首横尸荒野,草原人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探子四处追查,在他们离开彩霞山后就被发现了。
三千多人,半数是女人,又没令行禁止的规矩,不被发现都不行。
三天后,草原人调集了一百军卒前来追捕,这是真正的草原铁血骠骑。
韦廉昕预计到了,安排韦善傞做了些准备。
原先押解的军卒身上的装备都收集带着,他们白天行路,晚上组织青壮训练。
紫竹屯镇有习武风气的传统,近千人被选出来,大半有练武的底子。稍加演练,骑马冲杀,拉弓射箭还是逐渐有些样式。
强大的各国军队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草原军卒根本不屑将这群乡野村夫视为对手。
即便荒林野径,不利于草原骑士大举冲锋下他们没有隐藏偷袭。
草原骑军分列在山坡上,韦廉昕见他们大摇大摆的等着自己撞上来,不由地眯了眯眼。
他们全身甲胄,和原先押送大家的草原军卒身上只有几片甲片相比可谓武装到牙齿。
手持战刀,不备盾牌,是那般傲慢、无视。
韦廉昕作为修士,感觉对方充满了杀气,杀人如麻的血腥杀气。
众人见有草原军卒只有一百来人,一解刚才的紧张,个个都轻松起来。
韦善傞见敌人来袭,忙安排一队百人护住左翼,一队百人护住右翼,一队二百人在人群前排列严阵以待。其余人分散在人群外围,保护大家安全。
这四百人是人群中选拔出来的较强战力。
韦廉昕没有插手韦善傞的安排,如何厮杀她也没什么经验。她叫韦先凤取来五十支箭矢,随着修为的提升眼力更敏锐手劲大了很多,百丈穿心已是小菜一碟。
站在马车顶上,韦廉昕看见敌军中一人做了个手势。
先前有些散漫的骑士中有五十人分成两列朝人群冲来,随着马蹄声发出整齐的奔踏声,头盔下脸色呈现出肃杀。
韦善傞发出一声呼呵,无数箭矢飞向疾驰而来的铁骑。
一波又一波箭矢后,无数人顿时惊叫,与此同时是慌乱。
草原骑士挥舞手中战刀“叮叮当当”隔档声中,没有一箭能让骑士坠马,连战马都未伤及。
韦廉昕一松弓弦,耳旁“啾”一声响,箭是射向疾驰最前面的那名骑士。
那名魁梧大汉显然是身经百战之人,见一支箭矢急速而来,带着一股劲风扑来。他知道来势很猛,不宜拨磕挡隔。
侧身,挥刀,力劈……
动作娴熟,没有一点多余。
“咔嚓”一声,箭杆断。
“啊!”
随之是一声闷哼。
箭杆虽断,但箭势来的猛。半截箭杆只是略微偏移,“噗”一下扎入刚侧身不及的大汉左腋下。
此处正是肩铠甲与护心盔甲连接处,可以说这人运气差了些。
箭势余力有些超出他的想象,箭锥穿透,吃痛间坐不稳,坠下了马。
与此同时,韦廉昕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接二连三的急速而至,几乎是箭箭命中。箭杆上加持了法力,即便一瞬间的存在,撞击在铠甲叶上。虽不能破甲入体,但箭势撞击力大,坠马者甚多。
保持的风驰电掣般的队形也乱了,避让就成了空话。
骑军冲锋,坠马那就是九死一生。
后面骑士有避让经验,但刚才箭雨中他们毫发无损,内心也轻视了不少。
此刻一下出现接二连三的坠马,践踏的局面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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