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立于玉棺沿抬爪一挥,一股波纹震荡包裹崔勇坚全身,随后跳入玉棺不在搭理崔勇坚。
崔勇坚不能动弹,他想说话,想求饶,可嘴巴不能张合,舌头不能蠕动,连“咯咯”声音都无法发出,如同泥塑。
马驹儿站在先前休息的原地愣了些许,刚才一幕太惊怵。幻缈珠内的事情他可不想去参与,那不是灶坑里支木架没火找火,他们若斗起来随便吹口气自己小命就没了。
他平复了心跳,忙不迭飞奔而去。
马驹儿逃离肃江山脉三万里外,来到廉骅郡地界。他不敢在人多城镇停留,来拦截蔡雾桑的势力肯定知道自己的长相,人群聚居区难免人多眼杂。更何况修行之地多为人迹罕至之地,人聚居区人马嘈杂鸡鸣狗吠不得安宁。修者五感灵敏,不免惊扰修行,更无灵气吸补无法吐纳。
马驹儿还想通过打坐积聚灵力,如今辟谷可不食哪能在世俗区浪费时日。
廉骅郡原是天罗国廉州府和骅州府合并改名得来,此地三分水三分田四分山。
逍遥山逍遥峰是修真道场,山脉起伏延绵万里,千年前是逍遥派的山门所在。
八百年前,门派掌教莫名身死,四大长老互不服气,偌大个宗门变得一盘散沙。相互争斗百年,宗门实力大跌,最后不欢而散分道扬镳,一分为四各建宗门。
东面一柱清,大长老高明笼络门派中精英创建了缥缈门,传承逍遥派衣钵。
南面四明山,二长老乔步德一直主持内外事务,联合一群掌权执事和执法堂、情报堂等组建了墟虚阁,经营修行资源。
西面瑞乐峰,三长老翁青和门内一些纨绔成立乐坤教,一天到晚吹拉弹唱,卿卿我我。
北面自在岭,四长老万天强精于药理,将自己班底自立一派随云宫,专心炼药。
至于中心区逍遥峰,由于争执不下,最后作为四门派共有之地,宗门禁地,各派弟子不得入内。
马驹儿一路北上,进入廉骅郡。他可不敢进入逍遥山脉深处,穿越中心地带那是找死。这山脉中有修真门派,在玉简地图里有标注,他是知道的。自己小爬虫一个进入陌生教派势力范围内,被错杀被谋财害命实属正常。
马驹儿行走在逍遥山脉外围。当然,修者防止凡人勿入都有迷阵幻阵和护山大阵,他知道以自己这点修为和见识一旦勿入估计迷失方向到死都出不来。
之所以要走逍遥山脉,就是想借此处有微薄灵气在行走空暇好打坐吐纳。有灵气浓郁处定有修真门派,当然都会布置法阵聚集灵气。法阵外灵气自然少了,可对他这练气二期修为已经足够。
虽在山脉外延,但见山色秀美,奇树满峰,怪石罗列,地势险峻,神秘莫测。峡谷里山环水绕,涧深幽邃。可谓水奇清、峰奇秀、滩奇险、景奇幽、石奇美,水涓涓细流,帘帘飞瀑,美不胜收。
马驹儿捡小路走,若绕路走官道要绕出十多天来。他习练武技再加上灵力运用,一些悬崖险滩对凡人无法逾越。他虽不能御器飞行,但陆地飞腾借力使力还是可行。
“哈哈,汪师兄,又逮住一个!”
“我说汪师兄,你这主意真不错。在外扯个小镜山能觅宝的谎,竟有这些猎奇之人蜂拥而至,哈哈,汪师兄,你太有才了,不愧是我乐坤教圣体期第一天骄呀!”
“呵呵,汪师兄,小弟我真是心服口服一百个佩服。这次若没你帮助,我两弟兄很难完成宗门交给的任务。多谢多谢,这三瓶聚灵丹不成敬意,呵呵。”
“哈哈,为李师兄办点举手之劳之事何必何必……哈哈!”
“我说李师弟,你是不是小气了些!你看看汪师兄所布天幻罗刹阵所耗材料,聚灵丹还拿得出手?什么幻魂散什么……”
“嗨嗨,我们逍遥峰四派同气连枝,赵师弟你咋能如此说。我们师兄弟和李师兄、魏师兄莫逆之交,相互排忧解难何足挂齿。赵师弟,伸手要东西,有违我修者修心之道。”
“连瓶锁阳丹都舍不得……”赵开得也在一旁又小声嘟囔着。
他虽小声,但在场之人都是圣体九十阶修为,哪听得不真切。
李蔚然尴尬一笑,手中又出现青釉丹瓶和黑丹瓶并递了出来。
汪步来负手未接,他身旁张庆忙跨两三步喜滋滋的接过丹瓶。他如获至宝般收起,说道:“谢了,谢了。”他说话间对着赵开得挤了挤眼。
“多谢多谢!”李蔚然拱手笑道:“这么快完成任务,还是倚仗了汪师兄。以后,还要多多麻烦汪师兄、赵师兄、张师兄!”
“以前修真界到处是修者不入凡间,可在凡人里你几辈子都碰不到一个。如今韩教一家独大,到处欺凌小门小派,世俗间也浪迹不少低阶修者。可散修很难觅得珍宝,修真之途越来越难走,只要有些资源他们都会搏一搏。宁可错过不可放过,这就是他们迫切需要的。修途难,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什么阿猫阿狗都会闻风而动。哈哈。”汪步来说道:“李师兄,以后宗门内安排了棘手之事,可来找我们解忧。呵呵,这次偶遇,没想到……呵呵,以后要常来常往哟!”
众人皆笑,都说要常来常往。
马驹儿看着五个身穿黑青两种教派服饰的修者谈笑风生,不远处被缚三人瘫软在地神色萎顿,皆练气二三层。
他有些纳闷。自己走着走着就被绳索束缚了,显然中了别人的埋伏。在被束缚的刹那想躲入幻缈珠里,可全身无一处法力使得出来。看来这帮人用了幻阵,还下了毒。
看着那几人是要把自己当作待宰的羔羊,马驹儿内心郁闷的很,自己一路警觉可还是莫名其妙的着了道,真是屋漏又逢雨,可凉水也塞牙呀!
什么办?什么办?
正当马驹儿内心一片焦急时,李蔚然和汪步来分别后,手一挥出现一辆宽敞木车。木车酷似长木箱,有四轮。一头黑熊呆笨的站在车前双掌长长辕轴,显然是拉车的。
魏刚将四人丢到车厢内盖好盖子。
马驹儿灵机一动,见这人来提自己,自己……只是刹那他面色灰白。他被绳索束缚动弹不了,本想趁那瘦小青年不注意,只要自己的手搭住对方手腕胳膊就可进幻缈珠。可那绳索很奇妙,就魏刚临近时绳索突然收紧的手脚无法动弹。
被丢进车厢内,马驹儿更是无语。木车厢就是木箱,里面有木板隔着,他想和那三人挤一起自己就可下手。见自己被丢进单独的木箱里,马驹儿真是欲哭无泪。他不知道随云宫常派弟子外出捉拿散修回来试毒,为了避人耳目就需掩藏,还为了防治所拿之人在一起意外发生,就设计了这种木车,箱阁有禁制防护。
李蔚然和魏刚坐在木箱盖上,魏刚说道:“蔚然,看汪步来假仁假义,你还和他虚与委蛇。还被敲诈了丹药,这不是明抢嘛。我都想下毒弄死他们几个,真是可恶!”
“嘿嘿,我们一出来就被他们盯上了。谁叫咱师尊在阴阳采补术上登峰造极,锁阳滋壮乃一绝谁与争锋。就拿我俩兄弟所炼丹药,坊市也是一丹难求。关键这花花公子自觉玉树临风风姿绰约,一副自以为是无所不能。还在家门口用这种蹩脚的手段,很容易被别人追查留下口舌,回去请长老甄别一下。唉,谚语说武功在高就怕菜刀,神通在高就怕草包。汪步来的主意蹩脚,没想到这几个棒槌还真的上当。若不是前几天大长老下了口谕,最近四宗不太平少惹是非,定将他们几个毒了去做养料。”
“嘿嘿,我看请掌教甄别也没必要。我检查了他们储物袋,都是穷光蛋。那个年纪小的我特意搜过,只是搜出些零碎,没有特别的物件,储物袋里倒有几件玄器还有一把灵器。和他一起的那两个穷的叮当响,连个储物袋都没有,看样子不应有背景。我觉得那两个应是拐子,看那小子被捉住时吓的屁滚尿流,要么是被诱骗或离家出走的小家族家娃。回去敲打一下,就能问出来处。还有后来的那小子,看穿的阔气,可储物袋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样,连灵石都没一两块。唉,可惜了那几瓶丹药了!”
魏刚哪知道马驹儿的好东西都在幻缈珠里,身上挂个储物袋是避人耳目仅此而已。
“哼,他们有命要,没命用。”
“啊?哈哈!”魏刚突然脸色绽放出猥琐的笑,他抬胳膊捅了捅笑道:“蔚然,你不会在那锁阳丹里……”
李蔚然也同样露出你懂我懂的笑容。
二人都是满脸龌龊。但见李蔚然念了一句咒语,那熊大踏步飞奔起来。木车飞速前行,竟离地有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