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恒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回答道:“我原来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由于某些原因,我来到了这里。”
亚雷斯塔:“某些原因?”
青木恒:“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亚雷斯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你的能力是什么?”
青木恒:“……这个没必要告诉你吧。”
亚雷斯塔笑了笑:“你刚来这个世界,可能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实际上,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学园都市,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同时,我也是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的理事长。先不提你刚才对学园都市造成的破坏,作为突然出现在学园都市的闯入者,难道不应该说明自己的能力,向我这个学园都市的实际掌控者报备一下么?”
青木恒:“……”
理事长的这话说的,怎么有点“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味道。
不管怎样,亚雷斯塔的这段话还算有点道理,于是青木恒也就打算认真反驳一下,他整理好思路,说道:
“破坏了这里是我的不对,但之前你们的部队也对我做出了攻击行为,我也没有计较——所以这算是扯平了。”
【难保等一下不会打起来,所以能力什么的还是尽量不要透露为好。】
青木恒知道亚雷斯塔绝不是个受“道德心”限制的老好人,他今天既然来了,恐怕不会因为几句话退走,大概率还是得打上一架。
当青木恒还在想着该怎么应对亚雷斯塔的时候,我们的理事长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魔法吟唱,在身前凝结出数道狭长利刃,而后集中朝青木恒攒射过去。
青木恒一边向右翻滚躲避魔法利刃,一边“惊讶”地说:“这是……魔法?”
亚雷斯塔暂时停下动作:“你好像很惊讶?”
青木恒单手撑地,重新站起身来:“在我之前的世界里,魔法一直是作为幻想而存在的。”
“……是吗?”亚雷斯塔竟然罕见地走了一会儿神:“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啊……有机会的话,还真是想去看看呢。”
青木恒:“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就连我,也不知道回去的方法。”
说着,青木恒顿了顿,转移了话题:“之前我一直好奇,在有魔法的世界里,魔法的运作到底是靠什么来支撑的,但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着独特的构造。”
亚雷斯塔笑笑:“哦,试图用科学的思维理解魔法吗?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
亚雷斯塔的后续术式其实早在青木恒翻滚躲闪之时便已经准备完毕,但现在,他突然想跟这个“异界来客”多聊两句。
青木恒:“这个世界,还有着游离于物质和能量之外的存在——或许你们魔法师会把它叫做‘元素’之类的吧——但这不重要。刚才你的攻击,就是利用了‘元素’这种存在,而主要的能量,则来自于那个属于你的相位。”
“由此甚至可以大胆推断,你们这个世界的魔法师都能从某一个相位中汲取能量,然后再利用这个世界特有的‘元素’,来发动所谓的魔法。”
(元素就是青木恒所“看到”的黑白双色光点。此后为了统一表述,只要不是直接描写青木恒的第二感官视角,都将使用“元素”一词。)
【而从相位中汲取能量的行为,又会导致世界间的碰撞加剧,进而产生更多的元素——怪不得这个世界的魔法能够生生不息。】
这段话青木恒没有说出来,但结合原著来推测,这很大可能就是真相。
“啪啪。”
亚雷斯塔拍了拍手:“呵,基本正确,可惜不是所有魔术师都能像我这样,可以从自己幻想相位汲取能量。”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们魔法师操控元素和引导能量依靠的,应该是这些你刚刚构建的符文吧。”青木恒伸出手,指了指四周:“虽然我看不懂,但是……”
随着青木恒话音落下,一个个由元素构建的符文碎裂消失——在刚才那一瞬间,青木恒把构建符文的黑白色光点都转化成了物质。
在符文碎裂的刹那,亚雷斯塔就收敛了笑意,与一般魔法师不同,他可以直接使用“元素”构建符文,不仅省去了作画的过程,也更加的隐蔽,但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竟然可以破坏四大元素?这比幻想杀手还离谱吧?】
亚雷斯塔的右手往虚空中一探,握住凭空出现的“冲击之杖”,随着“冲击之杖”的出现,游离在周围环境中的元素迅速向亚雷斯塔处汇集。
所谓的“冲击之杖”是一件魔法灵装——或者说是法杖模样的辅助术式。这东西可以理解为一个常驻的魔法阵,只要把它握在手中,就能把使用者所释放的魔法威力增幅十倍。
当然,在青木恒的第二感官视角里,所谓冲击之杖就是元素的特殊构造体,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如同破坏刚才那些符文一样,直接把“冲击之杖”破坏掉。但亚雷斯塔应该是使用了空间类的法术,虽然还有一个影像留在原地,但实际上亚雷斯塔包括“冲击之杖”的本体都在另外一个位置。青木恒不懂空间法术,也没有接触过多少有关空间的科学理论,所以如果要找出亚雷斯塔的位置,只有扩大感知范围这个笨办法。
【果然,魔法师花里胡巧的东西就是多。】
【亚雷斯塔用空间魔法传送离开,必然是打着从远处构建符文进行攻击的主意,或许,还有试探我能力作用范围的意图。】
【不管怎样,我先把周围这些元素给转化了,总是没错的。】
这样想着,青木恒一念之下,把整个第七学区的元素都统统转化为了物质,如果按照习惯,转化成的物质应该是铁,但考虑到这次转化的量有些大,青木恒特地留了个心眼,把此次转化的物质设定为水。
于是乎,一瞬间,整个第七学区泛起了朦胧的雾气。
发觉第七学区环境的变化,亚雷斯塔也禁不住有些头痛。
【这家伙简直就是魔法师的克星啊,不过,他的能力是“转化”而非“破坏”么。】
现在,亚雷斯塔早已不把青木恒当作孩子看待,因为无论是青木恒说话的语气,还是分析问题的能力,都不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能够拥有的。
【估计也是一个披着孩子皮的老变态。】
亚雷斯塔这样想着,同时快速地在青木恒的身边构建出一道术式,虽然组成术式的符文瞬间就被青木恒破坏,但术式还是成功发动了。
“麻烦……”
青木恒在符文出现的那一刻就暗道糟糕,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这道术式的发动,只觉眼前一花,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空间传送……大意了。”这还真是青木恒不够小心,他虽然把第七学区的元素彻底地清理了一遍,但是亚雷斯塔的幻想相位与世界重叠碰撞,不到一会儿又在青木恒处产生了足够组建术式的元素。
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时间不长,新产生的元素相对较少,就算是亚雷斯塔,恐怕也没法将他传送太远的距离——不然,他现在就应该是在恒星或是黑洞里面了。
青木恒再次把新区域的元素转化成默认的物质铁,他这次吸取了教训,只要但凡有元素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他都会第一时间转化掉,确保感知范围内没有黑白光点。
完成这一切后,青木恒才有闲心打量四周的环境。
嗯,此处空旷无人,沙尘飞扬,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地面上则留有弹痕,不难推断出:这里应该是一个武器靶场。
【亚雷斯塔把我转移到这里,是不愿我们之间的战斗对学院都市造成太大破坏吗?】
“大洪水。”
亚雷斯塔手持“冲击之杖”,悬飞在距地面一千米的地方,发动大威力远程攻击法术。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一道直径一米的光柱冲刷而至。青木恒没有去躲,因为躲不开——这种光学攻击,只能预判躲闪,很可惜,刚才青木恒的感知没有达到亚雷斯塔处,不知道亚雷斯塔动向的他根本无从预判。
不过,这种能被“看到”的攻击青木恒也不放在眼里,他甚至连手都懒得抬,光柱就在他一米远的地方自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飘飞的铁屑。
【这特效跟名字不搭啊。】
青木恒虽然觉得这个直径一米的光柱有些对不起它“大洪水”的名号,但毕竟他不懂魔法,只能默认是亚雷斯塔掌控能力强,把威力压缩到一点上了。
亚雷斯塔看到这一幕,心里也隐约明白了青木恒的能力。
【类似物质和能量的相互转化吗……好吧,我可能暂时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亚雷斯塔说他现阶段拿青木恒没办法,不是说他打不过青木恒,而是在这个计划尚未开始的阶段,他必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能动用的也只是“可以控制”的力量,不然就会有被某人发现的风险。
举个例子,现在的亚雷斯塔和青木恒,就好比推门人和门之间的关系。亚雷斯塔想推开青木恒这扇门,试着用手去推,却推不动。这时,他当然也可以选择用脚去踹门,但是如果用脚去踹的话,门能不能被踹开两说,踹门的声音却肯定会把街坊四邻吵醒。
于是,在尝试了好几个远程术式而青木恒毫发无损后,亚雷斯塔放弃了,反正大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他打算就此罢手言和。
亚雷斯塔想结束战斗,青木恒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刚才,他已经把感知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学园都市及其上方领空、下方地幔,成功锁定了处于“活动状态”的亚雷斯塔的位置。
【再见。】
青木恒把构成天上那个亚雷斯塔的物质转化为能量,又把那些能量转化成水,成功分解掉了那个不断搓法术的家伙。
但下一刻,一个全新的亚雷斯塔就出现在了青木恒的面前:“你的能力范围很大嘛。”
青木恒撇撇嘴:“彼此彼此,你逃跑的功夫也不赖。”
【跟亚雷斯塔打是真的麻烦。】
青木恒心里想。
其实不止是亚雷斯塔,这个世界每个魔神级的存在好像都有种化身千万的能力。
至于原理?呵,问就是量子力学。
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青木恒突然也没了打下去的欲望,因为他知道,就算干掉眼前这个亚雷斯塔也无济于事。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把地球上的所有元素都转化掉,这样一来,不管亚雷斯塔有多少化身,无法使用魔法的他也就只是个普通人。但这样一来,不单是亚雷斯塔,其他的魔法师也会受到波及,可是,他跟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又没有过节,更没有亚雷斯塔那种想要把魔法全部赶出这个世界的宏图大愿,那又何苦干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或者,他也可以破坏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让克伦佐过来抓人,然后自己坐山观虎斗?但这样往死里坑人家好像又有点不太厚道……咳,主要是青木恒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像现在这样科学和魔法两极平衡的局势就很不错。再说了,谁知道那个大恶魔弄死亚雷斯塔后会不会乖乖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呢?
亚雷斯塔:“刚才用魔法攻击你,是我不对,我正式向你道歉。”
青木恒翻了翻白眼,心说成年人的世界真有意思:“所以说是不打了吧?”
“现在看来,我们没有交手的必要。”亚雷斯塔露出一个微笑:“对了,你现在也算是流落异乡了吧,有什么打算吗?想必你也发现了,这个世界有个国家的人民跟你说同一种语言,怎么样,要去看看吗?”
“……或许吧。”青木恒沉默了一下:“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亚雷斯塔:“这样的话,要不要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学园都市可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师生相敬,环境优美,治安优良……”
“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青木恒实在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啊,也可以这么说……”亚雷斯塔似乎没想到青木恒会这么说,但还是给出肯定的回答。
“呵。”青木恒就当没听到理事长“自卖自夸”式的发言。
不过玩笑归玩笑,他也有在认真考虑亚雷斯塔的提议。
【留在学园都市么……嗯……】
见青木恒认真考虑自己的提议,亚雷斯塔又说:“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学园都市的学生身份,让你在这里上学。同时,我会安排学院方面定期给你一笔生活费,就当是刚才事情的赔礼。”
青木恒:“……”
亚雷斯塔:“最重要的是,你要是有在学园都市上学的经历,就等于在这个世界有了‘联合国籍‘的公民身份,以后要是想去那个国家也会容易许多。“
青木恒:“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