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在脑海中演练着自己所看到的每一个动作,同时,还回忆着在梦境中看到的画中人,回忆他那一道剑气中所蕴含的威势。莫无归见状,也自顾自点了点头,对莫云此时此刻的举动表示赞扬。
约莫过了几分钟,莫云身上竟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势,这是一种昂扬向上,披荆斩棘的气势,这股气势并不强烈,就像开春时初生的小草一般,摇摇欲坠,但是却充满着生机和活力。一旁的莫无归,原本淡定的样子也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惊掉大牙的滑稽模样。
“他...他他...”
莫无归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一般,转头看向李梦莹,想从李梦莹那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没想到李梦莹此时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此时莫云身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了她和莫无归两人的想象。
李梦莹毕竟已经“亲眼”见过莫云体内的强大剑意,很快便恢复了往日里的慈母形象,对着仍然失态的莫无归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李梦莹这般样子,莫无归也接受了眼前的事实,自己的小儿子,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竟然已经可以凝聚出自己的剑势,在莫无归的认知里,自己能在当时十九岁的时候完成剑势的凝聚,已经足以让懂行的人觉得无法相信了,最难得的是,莫云以前一直是练拳的,从自己和李梦莹在他身上发现剑意,最多不超过七天,想到这,莫无归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娘的,老子当年就被那些老家伙捧上天去了,这小子要是被他们看到了,怕不是要被当做祖师爷转世了。”
想到那些“老家伙”,莫无归的心情更复杂了,不过他也不是纠结反复之人,只一会便恢复了理智。
“管他呢,小云有自己的福缘,我就只用教他一些皮毛就好,到时候就算老家伙看到他,只要没见到暮规,也不会觉得他跟我有啥关系。”
又过了大概一两分钟,莫云总算是睁开了双眼,莫无归也没有再在心里想些有的没的,而是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莫云,他也想知道,自己这个从剑道新手村就已经逆天而行的儿子,到底学会了多少。
莫云缓缓抬手,将暮规举到胸前,先是左右各来了一个剑花,似乎是在适应着这柄刚刚入手的剑,随后,便将莫无归之前演练的一招一式从头复制了一遍,练刺击的角度,下劈的力度都学得像模像样。
“怎么样爸,我这还行吧?”
做完这一整套动作后,莫云便朝莫无归问到。
“嗯,还算不错,不过你也不要就此满意,你之所以学得这么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之前研习莫家拳,将很多一通百通的步法和身法都已经学会了。”
“这我知道,我刚刚就发现了,这些动作可简单了,就好像我以前就学过一样。”莫云听到莫无归将自己学得快的原因归结到莫家拳上,也不疑有他。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莫无归当然明白,仅只是莫家拳的身法和步法,就算真的和剑法有相通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作用,不过他也不想点破,毕竟莫云心性还是很幼稚的,要是表扬的多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爸,那这暮规?”见莫无归半天没说话,莫云便在脸上攒出一副笑容。
“你小子,拿着滚。”看到莫云这滑稽可爱的样子,莫无归也不禁笑骂道。
莫云闻言,如蒙大赦,拿着暮规就跑向了卧室。
李梦莹见莫云离开,便走到莫无归跟前,看着他调侃道:“看你的样子,儿子天赋这么高你不是很高兴啊。”
“我可没有,我要不高兴我还教他那么多?”
“那是你教的吗?那是小云自己凭本事学的?”
“??????”
莫无归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李梦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这个做老师的就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
“把暮规给他,真的没问题吗?”
李梦莹总算是没忍住心里的不解,问了出来。
“暮规...给他吧,你也看到了,小云握剑的一瞬间,暮规就发出了银辉,这说明暮规和他有着很好的匹配度。”莫无归沉吟一会,也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可是,暮规毕竟没有剑鞘,还是不完整的。”
李梦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身边的男人颤抖了一下。
“梦莹啊,他可真是你亲儿子,这剑都给他了还替他盘算着剑鞘。”莫无归的声音就差带上哭腔了。
“废什么话,那他是不是你亲生儿子?”
“这我怎么知道”莫无归小声嘀咕着。
“莫无归!!!你再说一遍试试??”李梦莹立马展现了她的狮吼功,练远在卧室的莫云都吓得躲进了被窝里。
“我的意思是,我怎么给他弄剑鞘去,这暮规剑又不能随便给他弄一个剑鞘吧,原装又不可能拿到手...唉。”
莫无归也知道,一柄好剑是离不开剑鞘的,可是这暮规剑还真不是一般的剑鞘能装进去的,不然他早就去市里五金店买一个现成的了。
就在莫无归和李梦莹纠结于暮规剑的剑鞘时,远方一个不知是何处的地方。
一个老人,站在一个古朴华丽的剑匣面前,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前的剑匣里,装着一个墨黑色的剑鞘,如果莫云在这的话,一眼便能看出来这剑鞘就是为了暮规剑量身定做的。此时的剑鞘,不知为何,也在散发着银色的光芒,相比也正是这银色光芒,才让老人如此激动如此紧张。
过了一会儿,剑鞘将银色光芒收敛了起来,老人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将剑匣郑重地合上,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另一处神秘之地。
“你这下满意了?”
“满意什么?”
两个声音,一个冷冽,一个随意,就这么一人一句得聊了起来。
“你说呢,两杯茶一杯酒,你倒是好大的手笔,哼。”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效果很明显。”
“只有剑势,毫无剑技,他那不成器的爹也不像想教他剑技的样子,要是遇到心狠手辣之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莫非你已经开始关心这小子了?”
“我是不想浪费茶和酒。”
......
两个声音就这么半争执,半打趣地聊着。
此时被窝里的莫云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学了一天的剑,就已经让很多人注意到自己了,不过即便他自己知道了,大概也只会说一句:“小爷还就那个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