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了一切的凌风,内心十分愤怒,忙对重伤之下的鹤鸣师兄道:“师兄!咱们这事儿不管了,让那僵尸报仇去!”鹤鸣虚弱的对自己的师弟笑了笑:“行了,师弟,我们必须在这里消灭这只双煞僵!”
“为什么?我们差点把命丢在这儿!”
“想想看,此地离京城皇宫有多远?若让那僵尸去报仇,一路上又会生出多少杀戮?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这僵尸所害?而且.....林雪晴不是也还在皇宫等你吗?若让那僵尸一路杀到皇宫!”
凌风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师兄提醒的对,先不说那些无辜的人会被这僵尸害死多少,光是因为林雪晴也不能让这僵尸回到皇宫中去,虽然此处距离皇宫甚远,但是放任不管,那僵尸迟早会寻过去的,就凭皇上身边那些卫兵,估计还不够这双煞僵塞牙缝的,意识到这点凌风连忙问自己的师兄:“那现如今怎么办?”
“你且下山,山下的大路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去那里布阵,用五法化煞阵法,将那僵尸身上的两股煞气拔出来,没了煞气他就是普通僵尸,你和剩下的弟子就很容易解决它了!”
一名幸存的弟子听后忙说:“五法化煞阵也是要用自身的鲜血和阳寿去催动的,师父和师叔不可犯险,就让我们这些小辈......”那弟子话还没说完,鹤鸣道长一挥手打断了他,因为这正是鹤鸣自己的徒弟:“云兴莫要再犹豫了,为师此次施法也不过少活五年,以前不教你们这个只因为此法相当折损阳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尔等看好!为师这便教你们如何布这五法化煞阵!尔等今后若遇此棘手之事,亦需效仿此阵以救苍生!”说罢鹤鸣拔出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匕首手柄处雕刻着五张鬼脸,但这五张脸却都透露着威严和庄重,那鹤鸣拿匕首往自己胳膊上一扎,鲜血随即渗出,又让凌风取出五张大黄纸铺展在地上,如同五条黄色的长方形地毯一般,又取了毛笔沾上自己的血在五张黄纸上各自写了:鬼仙大帝临此位、五方煞神临此位、三魔真君临此位、鬼力大王临此位,每张纸上除了这些文字还画了各种并非是道家的符号,应该是巫教的传统符号,而最中间的那张黄纸上写的正是阴山老祖临此位!收好五张黄纸,那个叫云兴的弟子赶忙给自己的师父止血,凌风把师兄交给云兴照顾,自己带着其他活着的弟子连忙下山!
凌风来到山脚下时,已经天色渐渐暗下,凌风命令众弟子摆上法坛香案,将五张大符以东南西北中布局,北面立起三魔真君的符,南面立起了鬼仙大帝的符,东面立起了鬼力大王的符,西面立了面五方煞神的符,而法坛正中便是他们的祖师阴山老祖的符,每张符下面各摆放一尊泥像,凌风手握一柄刚从行李中取出的七星剑,站在法坛上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前方,突然,从山坡之上那股熟悉的血腥气息猛然传来,凌风知道那东西果然来了!
双煞僵的一半青色一半血红的可怖面容再次出现在众阴山弟子面前,不禁还是让人心生畏惧,凌风将法坛上的一面写有雷字的小黄旗取下,然后向着双煞僵的脚下一扔,那旗子便牢牢的扎在双煞僵脚下的土地上,猛然一阵蓝芒出现在双煞僵的周围,那蓝色的闪电如蛇一般缠绕住双煞僵,想将它往阵法里面拖,可是这僵尸虽然身体上有两种煞气护身,早已不惧天雷,这普通的雷法令旗,自然也不奈何不了它,但是好在虽然不能劈他个外焦里嫩,也可以束缚住它,现在众弟子只用每人手持一支雷法令旗将那僵尸往阵法里拖拽,这些弟子个个如同手持闪电的神将一般威风,将那僵尸拖拽进了那符阵之中,凌风再次扔出一支令旗,上写一个土字!只见那僵尸脚下猛地土地塌陷,整个尸身都陷进去了一半,随后那些松散开的泥土骤然紧缩,将那僵尸裹了个结实,本来就湿润的泥土竟开始凝固,仿佛如今的水泥一样将那件事下半身牢牢的固定在了泥土里,众弟子见这僵尸被夯实在了土地里,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立马拽进令旗用那闪电再给双煞僵捆了个结实,那僵尸上半身有雷索束缚,下半身又土字令旗固定,现在可以说是动弹不得,但是凌风知道,得赶紧催动符阵,因为这些令旗的作用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于是忙开始手舞七星剑念诵咒语:“事请五法教主来相助,弟子今日请得五法教主,只因下届双煞僵尸作乱,烦请列为祖师临凡除害!东方教主鬼力大王!南方教主鬼仙大帝!西方祖教主五方煞神!北方教主三魔真君,中方祖师阴山老祖!各自临位!神兵火急如律令!”说罢七星剑点指四面神符,最后剑尖直指地下那张阴山老祖的符,五道黑烟猛然升起包裹住了那双煞僵,“成了!”凌风心想,忙从法坛下拿出两个酒坛来,咬破手指,用血在酒坛底部各画了个锁魂化煞符!那五道黑气中明显看得到五个黑色的巨大人影正在从双煞僵身上撕扯着一股红色和一股青色的东西,凌风知道那就是双煞僵的两种煞气,只见其中一股青色的煞气被拉出来后,凌风赶忙上前高举其中一个酒坛,那黑色的人影将那青色煞气往下一扔,那股子煞气还想回到尸身里去,却已经完了,酒坛中发出一股吸力,将那青色的煞气吸进了酒坛里,凌风忙封住了坛口,那红色煞气见青色煞气被抓,也不再在尸身里纠缠,从尸身一下窜了出来化身成红衣喜服的吊死鬼,直奔凌风而来,凌风忙打开第二个酒坛对准那吊死鬼,如同那青煞一般,一道红光之后,那吊死鬼也被吸进了坛子里,凌风封住酒坛后,撤了符阵,送走了五法教主的法力,然后和仅剩的几个弟子瘫坐在一起。
“师叔,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在皇宫就应该用这个阵法!”一个弟子对凌风抱怨道,凌风无力的回答道:“这种阵法已经损了你师父五年阳寿了,当初没想过这里面有这么多事儿,这种损阳寿的阵法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少说点话吧,虽然两个煞气都被收了,但是那僵尸还被令旗困着呢,你们去给他贴张镇尸符,领着那僵尸去个开阔点没树林的地方烧了,完事儿一起上山找你们师父去”
众弟子按照凌风说的去烧那僵尸去了,现在的那具尸体,双煞都不在了,又变成了没有魂煞和魄煞的状态,就只是单纯的有魄无魂,对付这种僵尸,这些弟子自然就得心应手起来,用镇魂符将其控制住后,拔了令旗,摇着控尸铃往开阔地去了,凌风休息了片刻,走到两个酒坛子前,那青煞其实就是魄煞,没有灵智,只需在太阳下暴晒,自然就消失了,麻烦的是那魂煞,那吊死鬼化煞后已成红衣级别的鬼魂,虽然灵智尚存,但是已经没了意识,是无法沟通的,她的所有行为都是本能和复仇的执念所引导的。
“哎,也是苦命人啊,卢雨芮,你能听懂我说话的话,就摇摇酒坛!”虽然知道这卢雨芮不可能听得懂,但是他还是想试试,毕竟这女人生前已经够可怜了,新婚之夜遇到这种龌龊事儿,这死后因为是自缢而亡,入不了酆都地府,每天都要再次经历自缢的痛苦,久而久之心中的仇恨和这份痛苦相互交织,可不就是化了魂煞了吗?难道自己要让这样可怜的女子魂飞魄散不成?那酒坛如同他想的一样,果然没有回复他,只是传出狠毒的嘶吼来,正愁该如何是好的凌风,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跑了过来,是从远处镇子里赶来的,打眼一看,竟是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僧人,几个僧人各自背着背囊,急急忙忙往这里赶来,跑到跟前,一个小和尚对身后的老和尚道:“师父,那煞气不在了!”那老和尚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想必是眼前的施主相符了化煞的凶物吧。”
“你们是?”凌风道人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眼前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僧人,那老和尚忙道:“我们是白马寺的行脚僧人,路过此处今天上午感知到了这山中猛然突增的煞气,于是带着众僧前来查看。”凌风心说,上午不就是那青煞僵破棺的时候吗?这群行脚僧在镇上那么远的地方都感知得到,看样子这群修行的僧人也不简单啊,于是凌风拱手道:“敢问大师法号?”老和尚道:“贫僧法号法照,敢问施主......”
“贫道道号凌风,法照大师,我的确将那两股煞气封在了这俩酒坛里,但是....先跟你讲讲这里发生的事儿吧。”
说着,凌风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法照,那法照道:“罪过,这女子怎生得如此苦命,但事已至此,若想去除她身上的煞气,让魂魄回复神识,方才入得轮回。”
“现在难点就在此,我已经没办法解决此事了。”
“我佛慈悲,道长将这魂煞交于贫僧,贫僧将其带回白马寺,放在大雄宝殿每日听众僧念经礼佛,终有一日能化解煞气,到时候我再为她超度便是。”
“如此甚好,只是大师此行,切勿在煞气彻底消失前打开坛上的封印!”
随后,封印着卢雨芮魂煞的酒坛就被着法照大师带走了,而凌风也算是松了口气,随后看着远处燃烧着卢锋所化的僵尸,心里不禁有些唏嘘,然后转身带着仅剩的几位弟子上了山,可刚上山不久,就见山路上跌跌撞撞的滚下一个人来,此人正是要还本应该留在山上照顾鹤鸣道长的云兴!凌风心里知道出事了,赶忙上前扶起了云兴:“云兴!发生什么事了?你师父呢?”
“师父....师父被朝廷....”云兴累的说话都吃力了,说了一半便晕过去了,看样子很费力才逃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山路上传来了一阵阵鼓掌的声音,随后是那尖声尖气的声音:“凌风道长果然有些本事,山下的战斗让我们众人大开眼界啊。”
来人正是之前带着二人去面圣的老太监,身后跟随这一众卫兵,临头的那位武官一看也不是啥善茬,浑身的腱子肉,手持一杆长枪,跟在老太监身后,而他手上拖着已经重伤的鹤鸣道人,鹤鸣本就废了双手,又被这武将所伤已经奄奄一息了,见了这一幕凌风嘶吼道:“双煞僵已除为何出尔反尔!!”说罢挺着七星剑冲向那太监,可不料那太监看迎面而来的凌风,却丝毫没有动容,七星剑已到太监喉咙处,当啷一声被一杆长枪挡住,然后顺势长枪一抖,枪尖磕在剑刃上,七星剑猛然断开,那武将没有说话,收起长枪站在太监身后,那太监笑着说道:“呵,加官进爵、名扬天下,你师兄弟二人也真是单纯,做的什么春秋大梦,陛下让你们知道那么多事,也不想想可能让你们活着吗?你们的价值就在于除掉那只僵尸,原本是想等你们回鬼王宗焚毁僵尸后,一锅端的,毕竟阴山派是魔教嘛,魔教始终是魔教,朝廷出手剿灭邪道,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不过现在嘛,既然已经搞定那只僵尸,后面的活儿,就简单了!哦对了,陛下答应你们的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做到的!”说罢挥了挥手,一个士兵端了个木质盒子上来,递给老太监,老太监道:“皇上答应你让你和雪晴成亲,我今儿个把新娘子给你带来了!”说罢将盒子扔在了凌风面前,凌风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丝不安!难道?凌风腿一软倒在地上,几乎是爬着扑到了盒子旁,他带着那种不安和担忧一点一点的打开了木盒,里面赫然摆放着一颗人头,林雪晴的人头!!!
“不!!!!”凌风内心嘶吼着,但是喉咙里因为过度的悲伤,已经喊不出声音,他只是无声的张着嘴巴,眼神愤恨的看着那太监,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和他师兄自入道以来从未做过恶,还要经历这等折磨,这就是好人有好报?这就是天道?这就是命运?那些作恶的高高在上,那些为善的却要经历失去挚友和爱人的磨难!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凌风怒吼着看向着苍天,回想着以前那些恶毒的谩骂,以前那些百姓的嘴脸,眼看着眼前这些士兵和那个老太监,以及那可恶的皇上,如果不是他,卢雨芮喜宴上的无辜生命就不会惨死,卢雨芮也不会化煞,卢锋也不会变僵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狗皇帝!这就是我们修道之人要保护的苍生吗?保护这样丑恶的世界真的是值得的吗?
凌风现在就恨不得将眼前的那名武将以及老太监碎尸万段,可是现如今的他和众弟子因为先前摆阵斗那双煞僵,已经筋疲力尽,可以说如今的他们就是板上鱼肉,那太监对那使长枪的武将点了点头道:“张帆将军,就麻烦你把这里的邪道渣滓,收拾干净吧。”说着走到兵丁队伍后面坐在一个小太监为他准备的竹椅子上,拿着茶碗喝着茶,仿佛要看这眼前的好戏一般,那叫张帆的将军舞了舞手中的长枪对手下兵丁下了命令,所有兵丁的兵刃齐齐出鞘对准了凌风和那所剩无几的六七名阴山弟子,凌风使出最后的气力,将一张符夹在指缝,唤了声:“敕!”随后那张符便燃烧起来。
“玄武护体符?”一名弟子马上认出了他们师叔所用的是什么符,只见火光燃尽后,一种无形的力场出现在凌风身前,那些兵丁冲上前来后,都被这种看不见的墙撞翻在地!凌风对身后的弟子吃力的说道:“带上昏迷的云兴走,师叔替你们顶住,去大理苍山的阴山总坛,就说四川龙安府分坛已经没了!!你们从此别再离开苍山!”
众弟子虽然不舍丢下这个凌风师叔,但是看凌风的决心,还是遵从师命,背上他们的云兴师弟,往山下跑去,那张帆看士兵们都冲杀未果,挺着枪猛刺了凌风面前三枪,也都无法击破这无形的屏障。
“好一个会邪法的恶道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张帆说着将一直提在左手上的鹤鸣道长高高举在凌风面前,然后笑嘻嘻道:“哈哈哈,凌风道长,你若不束手伏法,我会让你看到你不想看的东西。”张帆说着将鹤鸣扔在地上,用脚踩住:“有什么遗言啊,鹤鸣道长?”说着枪尖对准了鹤鸣的后颈,然后坏笑的看着凌风:“我只数三个数!三!二!”凌风忙一举手收了屏障:“别动他!我投降!”
“投降?好啊!”张帆的冷冷的看着凌风继续道:“不过,我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
“什么意思?”凌风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张帆,没想到张帆却冷不丁嘴角微微上翘,笑着说了声:“一!”数罢了这个一字,枪身突然向下一刺,可怜的鹤鸣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枪尖就从其喉管刺出,当场毙命!
“王八蛋!!!”凌风已经接近了崩溃,一天之内,他经历了太多次这种打击,他嘶吼着挥舞着半支七星剑冲杀向前,与那些卫兵厮杀起来,连他的眼眸都泛着红光,身上也沾满了鲜血,也不只是那些兵丁的还是自己的,不一会儿二十来号兵丁一拥而上,虽然凌风拼了性命斩杀了五六个,但是还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自己也只是个道士,并不通武艺,很快的就身中数刀倒在地上,嘴角的血一点点的渗了下来,张帆将长枪对准了凌风道:“下去见你师兄和你娘子吧!”
“张帆啊张帆,你好大的威风啊!”不远处的松树上传来了这么一声嘲笑声,那张帆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蒙面带着斗笠的侠客手持一对双钩立于松树树枝上冷冰冰的看着他,原本坐在后面的老太监发现眼前突发变故,忙厉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管朝廷的事儿,既然看到了这一切,也留下来死掉吧,张帆将军,看你的了!”
“老猪狗,等我杀了张帆恶贼,便再取你狗命!”这话是那侠客对那老太监说的,随后那张帆骂道:“好大的口气!看枪!”话还没说完,就跃上松树,长枪就已经刺了过来,武术节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一寸长一寸强,可以说长枪的优势就在于能先于对手伤害到对方,枪刺一条线,棍打一大片,原本那侠客的双钩不占优势,奈何技巧上那侠客完全压制住了张帆,那一枪刺来,那侠客不慌不忙一让身,左手那钩环住了枪头,背身挥出右手那铁钩,一下环住了张帆的后脖子,一钩一带竟然将离了自己一个枪身的张帆带到自己进前,那张帆也是武将出身,自知不好,枪头虽被勾住,枪杆还有活动空间,想要横枪去扫那侠客,那侠客竟然勾住枪头,猛地一压,用自己的背部作为支点,硬生生的卡断了长枪,那张帆已经被带到了近身,想要摆脱脖子上的那股力道,可也无济于事了,那铁钩已经陷到肉里,那侠客将张帆的脖子夹到腋下,铁钩换了反手握持,铁钩的刃就完全对准了张帆的喉咙,侠客笑道:“有什么遗言啊,张将军?”
“我!”还没等张帆说出口,那侠客一提手上的铁钩,钩刃深深的陷入张帆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的喷射而出,那侠客将铁钩环着张帆的脖子一抹一带,那张帆便倒在了树干上,随后那侠客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树下队伍后面的老太监道:“现在该你了,老猪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太监,忙喊道:“保护公公!!”所有兵丁立马收拢阵型,将那老太监护在了最中间!那侠客一个翻身落在地面上,重进人群中如砍瓜切菜般的杀了所有兵丁,又结果了小太监,踩在老太监胸口上骂道:“老猪狗,现在还有啥好说?”
“你到底是谁?”
“好,让你死个明白!”说罢那侠客脱下了蒙面,那太监看后大惊失色道:“你!!你居然背叛皇上,忤逆朝廷!!!”话还没说完那老太监就被侠客结果了,那侠客做完这一切连忙走到凌风面前查看凌风的伤势,凌风看了来人惊讶道:“你?是你?你为什么帮我们?你不是皇上身边的护卫吗?”没错了来人正是一行人临行前提出要一路护卫他们的孙兴宏,孙兴宏看这凌风的伤势不容乐观,也没有多做解释,一拱手道:“我孙家世代忠君报国,怎奈如今皇上荒淫无道,每日沉迷于美色和福寿膏,御书房刺客的案子是我去调查了,发现其端倪后,得知了真相,原来是狗皇帝和那太监的龌龊勾当造成的恶果!你们师兄弟二人在宫里一直被隐瞒时,反而你俩是安全的,但是狗皇帝因为想彻底铲除卢锋所化的僵尸,将真相告知你师兄时,我便察觉到你们有危险,我一向不愿意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既然你们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我便主动请缨来监视你二人,实则是暗中保护,但是你们却拒绝了,哎,我还是来晚一步。”
“烦请孙大侠将我带到我的那些师侄身边,他们都是我师兄的徒弟,我有事儿要交代。”
“你的伤势可太重了,应该先为你疗伤才是......”
“不必了,我的伤没法治了。”
“那行,等我牵马来!”孙兴宏说道,不久后那孙兴宏牵来马匹,将凌风送上马背自己骑着追赶已经下山的阴山弟子去了,孙兴宏放下了凌风,众弟子见师叔还活着赶紧围了上来,扶住凌风,你一句我一句,都是对凌风的关怀,凌风等人谢过孙兴宏后,凌风又问道:“孙大侠之后有啥打算?”
“哎,皇上要灭口知情人,我应该也算一个,如今擅自离开皇宫,肯定是起疑了,我还有个怀胎的娘子,在我离开京城时就已经安排人护送她娘俩去福建延平府了,我打算南下与她们相见,看样子以后只能隐居打渔过活了,说来愧对祖宗啊,世世代代从军的传承,在我这里断了。”
“孙大侠,莫恼,贫道粗浅懂些望气的法门,你们家军人的正气仍在,这股气韵不散,你家后世很多辈都还是报效国家的命运,只不过......希望那时他们所报效的朝廷莫要像如今这个朝廷一样黑暗!”
“凌风道长,借你吉言,孙兴宏这便告辞了,道长保重!”
“孙大侠保重!往后莫要再来蜀地!”
虽然孙兴宏没理解当时凌风道人最后那句是啥含义,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凌风的望气法术,是真的应验了,未来的每一个后人都从军护国,无论是同治年间、光绪年间、再到辛亥年往后,每一场战争中都有孙兴宏后人的身影,而在现代,他的后人也是一名出色的军人,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再说那凌风,奄奄一息的他,算出自己寿命不过十日,又看了看此处的地形,发现了一个地形极佳的七星倒置的山脉风水地,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后,他对那些阴山弟子道:“你们还是按原来说的,去云南,有云兴陪我,就够了。”众弟子虽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师叔的伤势恐怕支撑不到去云南的,于是便纷纷辞别,云兴小道士留在了凌风身边,凌风指着羊皮地图说道:“龙安府境内,有一座小山,地势比较适合安葬我,怎么样陪师叔走一趟?”那小道士自是满口答应了,却不知,他如今面前的师叔,已经满脑子充斥着复仇的火种,而他二人找到的这座山便是如今的富乐山,七星倒置的地形就是山脉可以组成七星,不过是个倒七星,正是修练邪法的好去处,这种风水局若是正道修行需面阳背阴,而邪道修行需面阴背阳,正所谓风水局并无正邪,而正邪在于人心,
七日后那凌风被云兴拖着板板车运送到了富乐山后,还有三日自己就要死去,这一路明显的一日比一日憔悴了,于是开始吩咐云兴道:“师叔死后,前三日需要封住师叔的五感,然后三日之后,你在师叔的棺材前为师叔招魂,往后的事儿,你便不用再操心了,自己下山去便是。”
都说人生结束的时候如同跑马灯,生前一幕幕的影像都会显现出来,但是凌风眼前出现的则是一个梨园中,人们的叫好声,店小二的吆喝,戏台上的唱段,混杂在一起,整个场景很真实但是仿佛每个事物都泛着白光,这不是师兄弟二人带着弟子们刚来到京城没多久那段日子吗?凌风记得,那时他们云游到京城没多久,雇佣他们的钱庄庄主的儿子被水鬼迷了,处理完这事儿后,得了一笔不菲的报酬,分发给众弟子后,师兄弟二人留了一些,来到戏园子里面听戏,这是鹤鸣的爱好,凌风也一直迁就着师兄,久而久之,自己也开始学会哼哼了,台上的武生唱的正是师兄最爱的《定军山》。
再说云兴小道士,他看着床上的面带慈祥,但是呼吸逐渐薄弱的凌风师叔,心里不免难受,他虽然是鹤鸣的徒弟,但是鹤鸣从未教过这小孩子邪法,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师叔让自己做的是啥,于是便开始按照师叔说的,凌风去世后封住了凌风尸体的嘴巴,再用蜡封住,割掉了凌风的鼻子,用蒿草堵住,再用水银堵住了凌风的双耳,用洛铁烫掉了凌风的手掌掌纹,再挖掉其双眼,最后两眼处贴上了两张符!
在死亡边缘的凌风仍然在那个戏园子里,身旁的鹤鸣师兄跟着台上哼哼着,唱到高兴处,还提高调门,跟着武生一起唱,平日里听师兄唱过无数次的《定军山》如今听起来咋这么凄凄凉凉的呢?
“师弟,该走了。”突然鹤鸣随着那些戏园子里的看客们起了身,戏园子开始散场,一个小厮上前来:“宫里的一位公公说是要请见二位爷!”那鹤鸣点点头,开始朝看台旁搭着幕帘的房间走去,凌风一把抓住了鹤鸣:“师兄!不能去!”经历过那一切的凌风分不清这里是记忆还是死后的世界,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鹤鸣,仿佛阻止了鹤鸣,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一样,可是不料却抓了个空,鹤鸣的身体穿过了凌风的手,头也没回的答道:“不要挣扎师弟,不要,这就是我们的命。”说罢径直走进了那个帘幕里。
我们的命?我们的命就是好人没好报吗?我们的命就是要如此憋屈的被朝廷玩弄在手掌中?我们的命就是背负不该背负的骂名?所爱之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又是这该死的命运,那些谩骂我们是害人魔道的愚者,我就让你们看看真的魔是什么样的,那欺压百姓却不敢承担后果的狗皇帝,我就让百姓看清你的真面目!既然命运不让我做一个彻底的好人,那就让命运也看看,阴山一脉锁魂御尸的厉害!看看哪个正道的修行人士敢来挡我的路,看看哪个正道能永远护着你这狗皇上!凌风的内心开始躁动,那股子烦躁的气息逐渐的占据了他整个身体,整个戏园子开始坍塌,坍塌到最后,凌风仿佛站在虚空之中!黑色的空间下一扇门出现在了凌风眼前,门里传来了一声声呼唤:“凌风师叔!凌风师叔!”
而身后是那个幕帘后的房间,鹤鸣的声音也从里面传出:“师弟,遵从天道,不要执着,若是用尸体修真,你知道结果是万劫不复,你是挣脱不了命运的,你也是修行的人,你是知道的,怎能不信命?”
“师兄,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去做好人!正邪的定义我现在已经没有答案了,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你大爷的命运!”说罢凌风一抬脚踢开了身前的木门,眼前景象再次变动,正是那富乐山上,云兴小道士还坐在棺材旁的蒲团上念着招魂咒,凌风望着已经处理好的尸身,暗暗的笑道:“我凌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