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的鲜血不会白流!
当晚,老哥看着大伯给苏木包扎后背、左手掌心的主要几处伤口,虽未受到两人的谴责,但那血肉模糊的创伤还是从心底里触动了这个正值叛逆期的迷惘少年。
秉着处处皆朋友、在哪都吃香的原则,老哥在外面以看似风光的方式走南闯北,须知,交际圈一复杂,矛盾与冲突就会伴随而来,只有真正的主角才能笑到最后,然而主角也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老哥是不是主角、能不能承受代价?此刻看着小他三岁的弟弟为他承受了因果,内心已经自责了无数遍,他该怎么走下去?
苏木受伤这事瞒不了家里的任何人,妈妈又哭又气地打骂老哥,两个堂姐从中做着劝说,今晚是个吵闹的一晚。
最终,妈妈拨出了电话,虽过程有变化,但结果是不变的。
第二天,苏木请病假了!
教室里,苏樱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苏木的空座位,她乐观开朗,同学们都爱跟她说话,所以她朋友很多,不缺苏木这一个,只是谁叫苏木是个呆头鹅、还坐在她的左手边呢?
小孩子是没有心机的,中午放学,苏樱找到苏晓清,“晓清,晓清,苏木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生病了吧。”
“可是他一直发烧都没请假,还有什么病更厉害的吗?”
苏晓清想想也是,正沉吟着。
“你们玩那么好,肯定知道他家在哪,走,我们去看他。”
“啊,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走吧。”,苏樱风风火火,拉着苏晓清就跑。
苏木自行车载苏晓清时曾经带到过他家的门前,只不过怕羞的苏晓清不敢进门,所以她还是知道他家在哪的,两人的家离得不算远,那一片的住宅以井式有序排列,若以苏木的家为原点画出坐标轴,苏晓清的家算是在左上角的最边缘,一个纵道一个横道要不了十分钟就可以走路到达。
苏木家前座院前的大块空地上,此刻正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
堂妹老三只比苏木小一岁,却已经是个抓石子一脉的巅峰级强者,须知抓石子最后一关,就是要把手中的所有石子抛飞接到手背,再抛飞接回掌心,遗漏一颗都算失败,难度可想而知,而她已经可以挑战七颗石子的难度了,简直是天纵之才。
不过左手受伤包着扎的苏木自然不跟这老三比抓石子,而是在院前大块地面上斗起了跳格子,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苏木轻轻松松虐杀老三,成为了跳格子之王。
“你丢格子这么准?”
“不服再战。”
“哼,我们比橄榄核。”
橄榄核是好东西啊,明明橄榄并不好吃,但前世的小苏木为了游戏,还是会以它做早餐收集里面的橄榄核用于与小伙伴们对战,这都是童年回忆啊。
橄榄核有两种玩法,一种是沙地格子内的抛石压核,好形状的石块可遇而不可求,是这类玩法的神器,另一种玩法则类似桌球,选中一颗橄榄核为白球,人站在它所在的位置去打击场上其他的橄榄核,打中即可收获该颗橄榄核,各自出一半橄榄核的双方谁能赢多赢少,就看精准二字了。
当苏樱、苏晓清两人赶至这片“战场”,扔橄榄核的比拼已经开始了。
“Ohmygod~”,这是这个小村子里难得一现的外语。
苏晓清好奇地看着苏樱,“你会说英语?”
“不会啊,我就会这一句,嘻嘻,不对,还有,shit,fuckyou,我会三句哦。”
苏木失误一次,正好来到两个小女孩身前,“你们怎么过来了啊?”
苏晓清没说话,苏樱笑道:“某人不上课,在这里玩游戏,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令人发指啊。”
苏木无语,不过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的绷带她们自然看不到,左手掌心的绷带看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伤的样子,所以苏樱说出了苏晓清想说的话。
“额,晓清啊,我想上课来着,是我妈不让,她硬让我休息两天,要不你们去见见我妈,说几句?”
“好啊好啊,我也想见见阿姨。”,苏樱很积极。
“算了,我要回家了,下午还要上课,你好了之后记得回学校上课。”,苏晓清就很胆怯,说完就要走。
苏木连忙拉住她,“别啊,难得来一次,一起玩啊,反正下午上课还早。”
“那就玩一会儿吧。”
苏樱闻言欣喜,连忙凑到老三那去,“你好啊,我叫苏樱,是不是扔这个橄榄核撞地上这些橄榄核?”
“嗯,撞到了可以收起来,还可以继续扔一次。”
老三和苏樱玩起来了,“晓清,你会玩什么啊?我这什么道具都有。”
“跳绳、踢毽子吧。”
“好,等我。”
苏木跑去前座里屋,跳绳、毽子、羽毛球拍应有尽有,谁叫大伯家是开店的。
苏晓清脚如神助地颠动着毽子一下两下数十下,毫无失误完美表演,另外三人看呆了,号称此中能脚的老三更是甘拜下风,直接避战不接,“我的强项是跳绳。”
于是,当苏晓清的花式跳绳一开始,老三直接无语了,“还是打羽毛球吧,大家都能玩。”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个小女孩都玩的很开心,苏晓清终究是个小女孩,玩这种事情肯定喜欢,只是平时没什么机会罢了。
中午这一顿饭,两个小女孩被苏木留在家搓了这一顿,她们也是第一次见苏木的妈妈及老哥,略有拘谨,不过这里互相蹭饭是很平常的事情,聊上几句便都熟了。
两个小女孩吃完饭各自回家,无聊的下午时间,那个男人从大城市回来了,“老爸。”
第三天,那个女人过来了,“小姨。”
这便是电话打出去带来的结果,搬家已经势在必行,苏木在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很不舍,甚至没想好怎么跟苏晓清告别。
迷惘中,苏木要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小村子,骑上自行车,再逛一圈吧。
最终站点为巨树这里,盘坐在巨石上的苏木乘着树荫,又能享受下午美好的日光浴,暖洋洋地如羽化登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上课的苏漫华收到外面人借同学们之手传来的纸条,惊喜之色难掩,“老师,我肚子痛要上厕所。”
苏漫华赶至最后一排睡觉的苏战身边,动脚踢了一下,“醒来了,傻鸟。”
于是,苏漫华拉着苏战,赶向巨树这边,准备痛击苏木。
“你来了。”
这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苏木并没有脚踩实地,又是做梦吗?
“你来了。”
又是这个古怪的声音响在脑海,苏木凭着感觉,最终走到了一棵擎天巨树之下,远时灰雾缭绕看不真切,近时一眼已在巨树护卫之下。
这棵擎天巨树真正长到与天齐平,无数枝叶伸张开来,笼罩广阔大地,福泽绵延万里,万千垂条若天之绳索,攀之可达天之彼岸,其中的一条缓缓灵动,若游鱼般窜向渺小的苏木。
苏木收回打量擎天巨树的目光,转而看向这条有灵的藤,一人一藤在对眼,而后那藤一窜,便扎根在苏木的脑后,这一刻苏木灵魂战栗,他与这棵擎天巨树交感!
一位树皮老人莫名出现在苏木身前,微笑而慈祥,和蔼而可亲,“你来了。”
苏木摸了摸自己的脑后,那藤是拔不出来了,“找我何事?”
“不是我找你,是你的身体要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既是起源,又是终点之地。”
苏木无语,为什么净整这些无聊的东西?“说人话。”
“呵呵,你能来这里,便是与我有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怎么证明哥德巴赫猜想?”,苏木有心为难。
“呵呵,我推一推世界线,看看相关。”,数十根藤条仿佛人手在翻动着某种东西,这东西与世界相关,极致恐怖。
“有了,这猜想会在你本征世界的一百年后得到最终证明,证明如下。。。”
苏木傻眼,一大串的证明字符挤压满虚空,这老头是认真的!
“你说我本征世界,我现在究竟是在哪个世界?”
“我们这里是起源终点之地,你的本征世界是你以为的前世,你以为的穿越是你现在的轴转世界。”
“本征世界,轴转世界。。。”,苏木脑袋要炸了。
“呵呵,世界都是真实的,只是你自己的世界线不一样了而已,请勿心慌。”
“我,我该怎么办?”,苏木已经心乱地一团糟。
“看你自己,你有一个回本征世界的机会,这是天意使然也是命中注定。”
“那轴转世界怎么办?我走后会变成什么样?”
“世界不会少了谁谁而不运转,更何况人类的故事在苍茫宇宙中连滴浪花都算不上,叫苏木的也不止你一个,你要做的便是走好自己的路,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选择不了。”,苏木在本征世界与轴转世界中陷入两难的困境,明明轴转世界可以一切重来,缔造更美好的未来,但是他心底里的冲动指向本征世界,这让他矛盾非常,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我帮不了你,你的命运靠你自己,当你下定决心,那个穿越回去的办法,你会看到的,我们要说再见了。”
“等等,我还有很多话要问的。”
“天意不允许啊。”
“本征世界能见到你吗?”
“那个世界我已经死去,新诞生的灵与你无缘。”
“等等。。。”
苏木被人晃醒,睁眼一看,不是上次那调皮任性的苏漫华还是谁?
岂有此理,苏木霍然而起,一手抓向苏漫华。
不料这一手却被苏战握住,他风采无限,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小子,动我的女人前,先问问我。”
苏木撤不回手便能感知到这人的不凡,“好,那我不客气了。”
于是,苏木、苏战两位未来的大高手率先对上,在巨树下巨石上战的是有来有回,另外一些苏漫华请来的打手只能望战兴叹,帮不上忙啊。
苏漫华却很兴奋,“打打打,苏战,先把他两条手掰折了。”
苏战重力量,苏木重技巧,然而一力降十会,还未成长起来的苏木落入下风,更何况他的左手掌心还在渗血,苏战注意到了,直接罢手,“我不与有伤之人为难,择日再战。”
苏战说完还很帅气地回到苏漫华身边,不料苏漫华直接给了他一个巴掌,“你刚才说谁是你的女人?”
苏战苦心营造出来的战神形象崩塌,无奈苦笑,“我哪有说啊,你耳朵听岔了吧?”
“哼,你们全给我包围住了,别让他跑了。”
苏木看着围过来的一些小年轻,对苏漫华说道:“看来你是真欠收拾啊。”
仿佛稳操胜券的苏漫华笑道:“我叫苏漫华,你呢?”
“苏木。”
“都是一个村的,我就不打死你了,只要你束手挨打十分钟,然后跪在地上叩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是不是大人有大量?”
“等着我过去打你屁股就行。”
“都给我上,打死他。”
最终,皆因为苏战的放水,苏漫华没让苏木吃到什么亏,苏木也没能打到苏漫华的屁股,只有那些小年轻在地上哀号遍野。
“苏木,下次见到你,你死定了。”,这是苏漫华对苏木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