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Platinum·TheWorld!”
早在蕾弥尔摸到塑胶炸弹的那一刻,一串台词已经从费舍尔嘴里飘出,刹那间,亿万滴雨珠静滞在空中,变成了垂落天际的水晶帷幕,坠落的速度肉眼都难以察觉。而塑胶炸弹的爆炸过程同样变得极慢,雷管就像一簇闪耀的花朵在黑夜里缓缓绽开。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透明的胶质中,所有物理运动都在艰难地运行着……除了他自己。
费舍尔仰望天空,悠悠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喷涌的火苗如固体般冰冷坚硬。
当然,这个迟缓的世界只是他的主观感受,现实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得只有他自己,他变快了,所以看到的一切都很慢。但他不是闪电侠,也不会真像喊出了“白金之星·世界”的空条承太郎那样暂停时间。他的波象力没有名字,只是能让他透支未来……把数分钟的未来,在这一秒内铺开。
费舍尔叼着烟,用手挡在面前,虽然在他眼中一切都放慢了,但物体本身的动能并没有消失,主动触碰水珠和被淋中的感觉完全相同,他讨厌这种感觉。就这样,他一路拨开雨帘走到机械狗旁边,保险箱里的C4炸药即将以8000米每秒的速度爆开,面前的苏尔特尔明显毫无察觉,仍是一副抱着巨剑的高冷模样,而蕾弥尔面颊紧绷,微微张着嘴,双眼却早已紧紧地闭上——生命最基本的恐惧让她褪去“能天使”的光环,变回了那个话唠调皮、喜爱摇滚乐和苹果派的普通女生。
费舍尔抬起手,准备救人前先捏捏蕾弥尔的嘴巴,但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忽然停住了,随后在半空转向,把她手里的照片粗暴地夺了过来。
这个慢镜头下的世界突然开始震颤,从雨滴到火焰,从烟雾到直升机的螺旋桨,仿佛所有在运动的东西都开始试图逃离这个监牢,回归到正常的规则中。
苏尔特尔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脑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声足以把人震成聋子的巨响划破了天边。
“你…做了…什么?”
她忍着呕吐的欲望看着费舍尔,才发现自己躺在臂弯里,同样被抱在怀里的蕾弥尔也好不到哪去,弯腰干呕了好几声。
“放心,只会难受一小会。”
两个人同时朝前方望去,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废墟,而他们原来所处的位置像被“螺旋丸”击中了,连带着天台都垮塌了一半,他们几个别说呆在原地哪怕再往前走几步都不可能毫发无损。
“你救了我们!对吧?”蕾弥尔突然两眼放光,只有她明白刚刚是什么样的危险状况,接着跳起来不由分说地在费舍尔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是……怎么回事?”苏尔特尔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指挥所给我送来的补给是一枚塑胶炸弹!”蕾弥尔立刻变脸,恶狠狠地冲着耳机里大喊。“喂!没人来解释一下吗!”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电流干扰声,随后她连切几个备用频道,包括控制中枢专线,但整个“BASE”都像失联了一样。
“不用喊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一直缄默的费舍尔终于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了。
“是谁?”苏尔特尔问。
“一位老朋友。”费舍尔轻描淡写地说。“我能感觉到,他就在这里。”
话刚说完刮来了一阵寒风,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冷得让人想裹紧衣服……任谁想到大厦里还藏着个炸弹狂人都不会太轻松,更何况对方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大叔,我看到照片上有个人有点像你,但又很年轻。”蕾弥尔歪着头。“你儿子吗?”
“是大学时期的我。”费舍尔白了她一眼。
“很多年前了吧,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诶。”
“是啊,很多年了。”他把照片收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