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凡刚到淡云武馆门前,就见梁靓从门里出来,独自一人往外走,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儿,两人正好在大门外碰面,互相打了一声招呼,便各走各路。
门口那两大汉已认得陈非凡,见他要进去,自然不会为难他,而且态度非常恭敬,这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
进门之后的这个比武场上没人,穿过比武场,他刚要进大堂内瞧瞧,就见面前大堂中出来一人,是水柔鹰李三,见到他施了一礼道:“陈大哥,大小姐在后面的比武场上等你。”
陈非凡点头回应,便继续往前,绕过大堂,去往后面的比武场。
果然,比武场中站着四人,其中一人年纪轻轻,容貌俊朗,陈非凡还记得,是当初袭空道长所选的十七人中的一个,名叫何展;另外一人,三十来岁,身材消瘦,他也认得,是卧牛山的阿狼;之前李嫣然所说的淡云山庄所来之人,应该就是他们两人。
另外两个站在他们身边的分别是李嫣然和孙柯,四人也在这时看见了陈非凡,纷纷走了过来。
“陈大哥,好久不见。”何展最先朝陈非凡道。
“是啊。好久不见,你们两人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陈非凡已经很久没去淡云山庄了,确实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两人了。
“陈兄弟,淡云山庄的事,你尽管放心,兄弟们把那里打理得稳稳当当的。”阿狼说着,又笑着拍了拍何展的肩膀:“这小子在外历练了一段时间,刚回来。”
“大家辛苦了。”陈非凡在外那么久,大事小事都放任不管,对众人也是心有愧疚。
“都是自己人,你这话可就见外了。”阿狼笑着回道。
看着眼前这几人,陈非凡心中暗道好巧,既然孙柯在场,何展和阿狼也在,他便可以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试试孙柯的本事了,同样也能知道刚从外面历练回来的何展是否有所进步。
陈非凡刚要开口想让孙柯跟淡云山庄的两人比试一番,就听李嫣然道:“大哥,你来得正好,何展跟孙师父正要比试一场。”
这还正合他意,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忙点头回道:“嫣然,这也正合我意。”
废话不再多说,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面对面一站,一施礼,便各自往后退去七步,李嫣然将手中的兵器分别交予他们两人;何展手中的是一把木剑,而孙柯手中的是一把木刀,陈非凡和阿狼往后站在比武场的外面。
待李嫣然也从比武场中走了出来,两人的比武正式开始了。
何展之前也在淡云武馆学过武功,跟孙柯认识,之后被袭空道长收作徒弟,学了养气诀和劈云剑法;而孙柯之前是淡云武馆的拳师,他的拳法是祖传的,能够强身健体,但不能在江湖中保全自己,之后由陈非凡推荐去了凡天谷,学了无心刀法;两人都不是从小在门派中长大,可以说跟以前跟陈非凡一样,都是无门无派之人。
何展先道:“孙师父,咱们开始吧。”说罢,他快步往前,手中的木剑已摆在身前。
孙柯见状,应了一声,同样快步往前,他手中的木刀也已经抬到了身前。此时,两人不过几步之遥,谁的出手快,谁就能占得先机。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半步,何展出手的速度很明显要比孙柯快上不少,这一次挥剑,让他抢得了率先出击的机会,只见他右手中的木剑直刺对方的小腹。
孙柯已经丢了先攻的机会,这一剑过来,近在咫尺,也别无他法,只好用手中的木刀去挡。
一剑一刀,很快就碰撞在了一起,两人都没打算就此收手;何展用力将剑往前压制,而孙柯也不甘示弱,奋力用刀阻挡。这第一回合的较量,直到两人手上的劲都有些力竭,这才同时收手。
两人虽说是试探,但一碰之下,都不留情面,互相用尽全力,拼了个不相上下。
何展那边刚把木剑回撤,就见孙柯手中的木刀收到中途又折了回去,直接劈向对象的胸口。这一刀看似中途变招,不过是随意地往前一划,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如蓄力已久势大力沉地一劈;但何展不敢自大轻敌,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手中的木剑不能中途再回去阻挡对方的木刀,只好脚下一变,想要避开对方这一刀。
孙柯这一刀过去,看似毫无准备的随意一刀,但其实是无心刀法中极其巧妙的一招,要是对方敢硬接,恐怕会吃亏;不过,可惜的是何展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选择了闪避,这一刀自然是落了空。
一击不成,孙柯这回是真的将刀收了回去,而何展此时避开那一刀之后,又重新持剑从左侧攻来。
见对方又从自己左侧袭来,孙柯这回倒是没有往前迎击,而是站在原地,似乎等着对方攻来;就在那木剑离自己还差两寸距离的时候,他看准时机,右手中的木刀一起,一刀劈在了对方的剑身上,逼得对方不得不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而与此同时,他又左手握拳,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左边肋骨上。
何展顿时感到左肋一痛,暗道不好,忙一边将木剑回挡,一边往后退去,孙柯这一拳,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这一击得逞,孙柯也是见好就收,不会乘胜追击,将刀往身前一摆,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这几个回合下来,居然是孙柯先占了上风,这让陈非凡感到有些意外,一旁的阿狼也有些惊讶;要论天赋,何展绝对在孙柯之上,要论所学的本事,也应该是何展占优;但开局还是在大家的预料之外。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孙柯要比何展年长差不多十岁,之前还是个拳师,虽然何展已在外历练过,但经验还是不够足。
这一拳打得何展有些憋屈,场边有陈非凡他们三人看着,他更加不能示弱;这般一想,便轻揉了一下仍有些疼痛的左肋,右手木剑一挺,再次朝着孙柯大步往前。
这回孙柯反而快人一步,来到何展的右侧,乘着对方还未转身之际,手起刀落,一刀砍向他的右臂。
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何展见状,不敢随便硬挡,连忙左脚往后一跨,一个半转身,这才拿手中的木剑朝前一挡。
不料,孙柯这招是虚招,只见他的右手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圈,那木刀也跟着右手从旁绕过对方的木剑,直劈对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