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我所知，不只是他，小区其他人也怕你呀。”林沐阳道。
王雅雅理直气壮地歪过头看着他：“小区里有几个虐待流浪猫狗还骗老人钱的小屁孩，我把他们一一给教训了，他们当然怕我了！”
林沐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浣花小区在本市，可是以善待帝国的花朵闻名的，小区里有小孩的家庭比例很高，王雅雅把帝国的花朵给揍了，那当然小孩、小孩的父母、小孩的爷爷奶奶无不愤怒了。
可是偏偏王雅雅的父母背景好权力大，出身家族大富大贵不说，爸爸还是曾在帝国重点单位工作过的现任宠兽会登记人，妈妈还是小区区长，平时把小区管得也算不错。
孩子的家长来讨说法的时候，这一家人估计也都是急脾气，易被激怒，说话也不好听，所以此事没有完全解释明白。
总之最后，孩子的家人不敢也不好说什么。
爱子心切，只能私下传言，对王雅雅避着点了。
王雅雅脾气大，也是因此被激怒了，所以破罐子破摔，干脆做个小霸王吧？
“所以你就被孩子的家人们逼成了小霸王？”
“算是吧。”王雅雅再次低头，“不过做个小霸王也没什么不好，大家都怕我，走路都能横着，哼！”
林沐阳和王雅雅的对话结束了。
老大见二人没有再说话，如释重负般悄悄松了口气。
“老大，你们是受人指使偷盗宠兽的吗？”林沐阳把关注点转向了老大。
老大一惊，眼珠欲转。
林沐阳微笑：“不要说谎，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工作的。”
老大只得如实招来：“不是，我们四个就是一个团队，干这个几年了，这一行油水多，技术好的，做事小心谨慎，不要打大人物主意，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
“我还是很好奇，怎么这次敢打王雅雅的主意了？你刚才对林沐阳说的，是实话吗？”
老大赔笑：“程先生真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原先绑架王雅……王大小姐，真的只是因为被她发现了，怕她说出去，才这么做的。”
“刚才您变成林沐阳来见我们，我临时起意，觉得卖宠兽和卖人不都是卖，那干脆把王大小姐也卖了，金盆洗手前干票大的，据说她这个年纪的未成年人最好培养了。”
林沐阳一惊：“培养成什么？谁要培养她？”
“这个……”老大十分诚恳地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没干过这一行，没听说过，只知道卖未成年御兽生可以赚大钱。”
“不知道？那你怎么联系的买家？‘据说’又是据谁说？”
老大欲哭无泪：“这话也是今晚跟我接头要买宠兽的人说的，我曾听到他们跟不知道谁在电话里说可以联系到未成年御兽生的买家，我打算把王大小姐卖给他们的……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了。”
林沐阳和王雅雅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何等黑暗而成熟的产业链？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宠兽和未成年御兽生遭此毒手了。
这事程成必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决定回去后就告诉程成。
至于现在，他打算尽可能多地套到有用信息。
打定主意，他继续问道：“关于那个买家，你们了解多少？”
“他们在这行里待了挺久了，做事很专业很注重保密，我们也只知道他们不管有没有契约的宠兽都要，没契约的卖给需要的御兽生、御兽师契约，已经契约的也可以拿去做实验，前者油水更多。”
“我们可以带您去见他们，这也算将功赎罪吧。”花子急切地问道。
“对对对！”另外两人附和道。
王雅雅一脸不甘，看向林沐阳。
老大眼里亮起希望：“根据我对帝国刑法的了解，如果帮助抓捕一窝子重案罪犯，可以死刑改无期，是吧，程先生？”
林沐阳讽刺道：“呦，刑法学得不错啊。”
老大沾沾自喜：“那是那是，我们团队人手一本刑法，而且都是某知名刑法教育博主的铁杆粉丝。”
他说着，便从角落里的背包里翻出四本《新民帝国刑法》来，并迅速翻动其中的一本，里面竟然是满满的笔记。
“程先生可一定要在法庭前为我们作证，我们其实是很懂刑法精神的，只不过一时鬼迷心窍走了弯路，我们一定积极改正！”
林沐阳、王雅雅：“……”
老大把书放进背包里：“程先生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老实交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二个问题，你们是从何得知林沐阳这个目标的？”
“道上听来的，程先生您等我给您打开相册一看。”
“道上？”
老大掏出手机，屏幕对着林沐阳，打开了相册里的一张图，随后把手机递给林沐阳。
林沐阳想起一事，看向老大以外的三名贩子：“你们都把手机交出来。”
“是。”三人陆续交出手机。
林沐阳把手机都交给王雅雅保管，以防他们偷偷告密给其他人。
随后，他和王雅雅都看向老大手机里的那张图。
是在一张白纸上用半潦草字手写的表格，拍照还拍得边缘文字有点模糊，像是匆匆拍下的。
表格只有两列，第一列是一串人名，林沐阳名列其中。
第二列是人名各自对应的宠兽，林沐阳那行写的是九流猫宠兽。
表格最下方用相册自带文字编辑着两个大字和三个标点：“肥羊！！！”
“最近几天道上流传一份肥羊名单，说是背景弱，宠兽等级不高，主人力量也弱，好抓。其中就有林沐阳，宠兽只有九流。我们想其他道友应该不屑于抓这只瘦肥羊，所以打听了一下……”
林沐阳迅速浏览过第一列的人名，在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没想到林沐阳的信息是真的，所以我们就来了。”老大说完，看着林沐阳，一脸恭敬。
“肥羊名单从哪里来的？你们道上的人都相信了吗？”林沐阳打开图片详细信息，信息显示它来自群聊消息。
“也是有怀疑的，怀疑的不去干就行了呗，相信的就再打听打听，打听到了，有把握，就干。”
林沐阳打开照片来源的群聊。
群聊名称：肥羊分享交流群。
大多数群成员都备注了地区，林沐阳猜测这些道上的人应该有些不成文的规定，比如各有各管辖的地，互不侵犯。
“第三个问题，那些宠兽在哪里？什么时候在哪里交易？”
“宠兽都藏在我们租房的地下室。我们和对面接头的人约定好了，几个小时后，凌晨两点半，在海棠桥植物园区交易。”老大道。
林沐阳检查了一下老大和疑似接头宠兽贩子的聊天记录，确认无误后，正想截屏，却发现宠兽贩子发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