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呢?你不会没拿吧!”乌鸦划到跟前后发现燕十三手上只有一把剑,郝仁和渡船上也没有神剑山庄祖传神剑的踪影,于是焦急的问道。
燕十三听乌鸦说完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突然甩手将剑丢入了绿水湖中。乌鸦一看着急了,二话没说就跳入了湖中,向着落入绿水湖的夺命十三剑游去。可惜乌鸦的水性真心不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夺命十三剑沉入了湖底。
“你疯啦!怎么把自己的剑给丢了!”乌鸦在湖中冒头对燕十三痛批道。
“人这一生,总会做一两件愚蠢的事。”燕十三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不是说你水性不好吗?”
“啊~!救命~救命~!”乌鸦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湖水中,一边呼救着一边在湖中奋力扑腾起来。
燕十三并没有管在湖水中扑腾的乌鸦,而是继续用内力驾驶着渡船驶向了对岸。
“师傅~,不管他吗?”郝仁看着在水中上下沉浮的乌鸦,担心的问道。
“他死不了。”燕十三头也不回的说道。
“呃~好。”
上了岸后燕十三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并且还咳出了血,看来心境遭遇沉痛打击的他病情越加严重了。
“师傅您怎么样?”郝仁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没事,死不了。”燕十三挥挥手表示无碍,然后起身沉默的向前走去。
“师傅我们去哪?”郝仁连忙追上问道。
“去找大夫。”
“好。”
生病了当然要找大夫,郝仁不禁为自己脑壳不好而感到好笑。
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一路寻找名医,首先去的当然是大城市,不过那里的名医似乎不能医治好燕十三,只能给燕十三开一些人参之类的吊命药品。
既然大城市的名医不能治好燕十三,两人只能又打听一些隐世高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打听到了传说中的医道高人-药山禅师的住处,于是又租辆马车向着药山禅师的住处驶去。
让郝仁开心的是,这中间燕十三终于认可了郝仁,开始手把手指导起了郝仁的剑术。不过让郝仁感到遗憾的是,燕十三并没有教郝仁夺命十三剑,而且先从基础教起。
剑术的基础是什么,当然是挥剑。燕十三让郝仁时刻拿着一把长剑,连睡觉都得抱着,每天不停的挥斩N千次,直到这个动作成为了身体的本能。
这真是一种最简单也最累人的练剑方式,这让郝仁想起了拳击手每天不停的打沙袋。说实话,自从郝仁练武开始,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刻苦的锻炼过基础动作。或许这也是郝仁最欠缺的地方,因为郝仁一开始起步就太高了,反而造成了基础不扎实。
时光匆匆,两人一路走一路练,很快两三月就这么过去了。这期间郝仁的挥斩终于让燕十三满意,于是又开始练起了剑术八个基本动作,也就是刺剑、劈剑、撩剑、挂剑、云剑、点剑、崩剑、截剑。
别看这真是最简单的八个基础,但这却是剑术的根本,所以燕十三对这八个动作的要求非常严格,不仅让郝仁每天刻苦练上N千遍,更要郝仁将这八个动作练成本能。
刺剑看似简单,但要剑与手臂成一直线,更要气达剑尖。
劈剑由上至下,要求气达剑身。
撩剑由下向上贴身弧形撩出,要求气达剑身前部。
挂剑剑尖由前向上、向后或向下、向后,立剑贴身挂出,气达剑身前部。
云剑在头顶或头前上方平圆绕环,上云剑要仰头,左(右)云剑头向左(右)肩侧到,腕关节要灵活,气达剑身前部。
点剑提腕使剑尖猛向前下,要求气达剑尖。
崩剑沉腕使剑尖猛向前上,要沉腕有力,气达剑身前端和剑尖。
截剑剑身斜向上或斜向下,要剑身斜平,上截剑斜向上,下截剑斜向下,气达剑身。
总之八个动作看似简单,但是其中暗含了剑术真理,所以练起来比想象的复杂。
在这期间燕十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虽然有不少名医开出了药方,也吃了不少珍贵的药物,但情况却是越来越糟糕。不过好在终于找到了药山禅师,似乎让两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药山禅师心忧世人,为了解救世人含灵之苦,踏遍名山采药,博览天下医方。终于有天让他发现一处古泉能医百病,从此就在古泉处住了下来,不论寒暑长年守候在旁,就为接住那一滴滴珍贵的泉水。之后又以泉水炼药,不知救济了多少苍生。
只可惜苍生多愚昧,为了利益天天打打杀杀,岂是几滴包治百病的泉水能够救得过来的。
燕十三与郝仁抱着满满的希望而来,可惜最后得到的失望更多。因为药山禅师告诉燕十三,他的病是从小过苦、过劳、过伤,以致气血败坏。之前又遭受沉重的心神打击,导致全身经脉走散逆乱,已经时日无多、无药可救了。药山禅师最后仅仅给了一颗上好的金疮药,让燕十三拿去防身之用。
这直接被判死刑的失望打击不可谓不大,药山禅师那句‘时日无多’的话语还犹在耳边,郝仁原本以为燕十三会就此归西。不想燕十三真的听从了药山禅师的劝解,真的放下了心事和怨恨,不再看重金银之物,从此退出了江湖,带着郝仁归隐山林去了。
燕十三归隐山林的方式和地方也颇为戏剧性。
那天两人从药山禅师那下来,路上遇到一个架着马车送酒的大叔,燕十三用一百两买了他的车和酒,并问他:“你现在有钱了,万一又知道自己快死了,然后会去哪儿。”
“去苦海镇呀~。”那大叔理所当然的回道。
“为什么?”燕十三不解的问道。
“嗨~,我劳碌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享受过。苦海镇那里有最好的吃喝和女人,我肯定要去沉沦一番。”大叔眉飞色舞的回道。
“那你死了,想葬身在哪儿?”燕十三又问道。
“苦海镇南山上的百花林,那里的墓园鸟语花香,可美了~。”大叔向往的指着远处一座山说道。
燕十三和郝仁两人都朝那座山望去,果然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好地方。
“愿意陪我在那安享晚年吗?”燕十三头也不回的向郝仁问道。
“师傅在哪,好人就在哪。”郝仁情真意切的回答着。这种情况下,老朽能说不愿意吗...。
就这样,燕十三就决定带着郝仁归隐于百花林墓园。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百花林墓园后发现,守墓人正在给自己挖坟!(ΩДΩ)!
原本燕十三还想花一百两买下守墓人的住处和活计,可惜那早已病入膏肓即将嗝屁的守墓人,说钱财已经对他没用了,只希望等他死了,燕十三能将他安葬即可。
之后几天守墓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饱受疾病折磨,虽然没有死,但还不如就此嗝屁了,免受病痛摧残。可惜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看着随时都可能死去,但又留着一口气想死还死不了。
直到守墓人最后嗝屁了,燕十三都亲自在他床前照顾着,大概是同命相连吧,燕十三看着那被疾病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守墓人,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守墓人死后燕十三拉着他的手沉默了很久,之后更是亲手将他好好安葬,并给守墓人雕刻了一个石像。这一切都是燕十三亲力亲为,期间不准郝仁任何的帮忙,整个人又陷入了那种绝望且不甘的气氛里。
“作为一名剑客,岂能在床榻上受疾病折磨,若是我病情发作,你就送我一程。”燕十三看着守墓人的坟墓沉重的说道。
“师傅...”郝仁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悲痛的叫了一声。
“听到没有。”燕十三加重语气喝道。
“嗯...”郝仁含糊的应了一声,心中更加悲痛了起来,眼泪感伤的流了下来。
“收起那小儿姿态,练剑去。”
“嗯!”
后续的日子燕十三对郝仁更加严厉了,日常除了喝酒就是监督郝仁练剑,真的将全身本事倾囊相授。
郝仁毕竟之前也是练过剑法的人,所以练剑的进度相当快,很快就将剑术八个基础动作练到本能而发,无需任何意识指挥。更将气力练到了灌透剑身,燕十三对此非常的满意。
原本郝仁以为燕十三会开始教夺命十三剑,不想接下来燕十三传授的还是基础动作,只不过不再是八种,而是七十二种。而且每一种基础动作的要求都各不相同,对气力的运用也更加复杂。
在每天频繁的练剑中,郝仁不知不觉的暴露出了自己早已有真气的漏洞。原本进入先天之后,只要郝仁踏踏实实的稳定好境界,应该就可以对真气收发于心,看上去跟普通人无疑,至少底武世界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郝仁一直忙于练剑,疏忽了对真气的修炼,而且燕十三每天又要求郝仁气达剑身,所以也就泄露出了自己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