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钟白归安慰钟白。
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面对这尴尬的境地,路桥川沉着冷静想了一会便说道:“等下我跟任逸帆、钟白去跟那个母亲聊聊看,李先生,麻烦你跟殊词跟那个女生聊一下了……”
路桥川刚说完,任逸帆顿时就不干了。
“路先生,为什么是李先生去安慰那个年轻女生的?!”
随即很是不满道:“我还是单身呢,我强烈要求跟他调换一下~”
“果然是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的秀儿啊~”
李半夏忍不住在心里为任逸帆点赞。
女孩她妈就在对面,这会任逸帆还想着泡她闺女,是真的勇气可嘉,也不怕她妈妈把他剁碎了冲进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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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任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
对于任逸帆这个蠢货,路桥川太知道要怎么忽悠了。
笑着道:“谁不知道任先生你是情场鬼见愁,号称妇女之友,是人贱人爱,花见花开。”
“那位同学一看就跟你以前交往的温柔型对象差不多,没什么挑战性。”
“可里面这位阿姨就不同了,你要是能说服她,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这不是坐实了你地表最强渣男的称号吗?!”
听罢,李半夏暗自吐槽:“神特么地表最强……有奖状吗……”
反正他是不理解任逸帆对于渣男这个称号为什么这么执着。
李半夏不理解路桥川的这顿彩虹屁,可任逸帆直接被忽悠瘸了!
笑得贱兮兮,猥琐挑着眉道:“路先生,还是你懂我~我听你的~”
随后还用着你是小卡拉米的眼神看着李半夏,就好像在说,看到没有,哥是重要人物!
对此李半夏懒得理会任逸帆这个蠢货……
分工好后,几人便各自行动了起来。
李半夏来到房间后,就看到那个叫陶园的女生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而李殊词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
便走到李殊词旁边问道:“怎么样了殊词?”
听罢,李殊词则摇摇头,轻声道:“不怎么样……”
虽然这个女生冷静了下来,但是整个人显得木木的。
对于安慰人这块,李殊词本身就不擅长。
更何况这种复杂的情况,明显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她都是被爸妈散养的,哪里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所以李殊词只能坐在陶园旁边搂着她,希望能多少给她带来点安慰。
李半夏见李殊词很为难的样子,了解她的性格。
便拍了拍胸口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她放宽心。
随即找了个椅子,坐在了女生前面,轻声道:“同学,你还需要再哭会吗?我们两个可以先出去让你痛痛快快哭一场的。”
“不用了……谢谢……”
李半夏的话惊醒了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陶园。
随即愧疚道:“对不起,今天这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都是同学,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李半夏摆摆手轻笑道:“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叫李半夏,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李殊词。”
“你们好……我叫陶园,陶然自得的陶,田园的园……”
随即陶园迟疑道:“李半夏?你是西班牙语班的吗?”
“是呀。”
李半夏很是惊讶问道:“咱们俩以前见过吗?”
可陶园得到肯定回答后,没有立刻回应。
反而一脸古怪的看了李半夏一会,才缓缓说道:“没有……我也是南方传媒大学的学生……以前在学校里听过你跟另外三个男生的全校通报批评……”
听到是在全校通报批评认识的自己。
李半夏那笑脸瞬间就僵住了,也顾不得凹着从任逸帆那里学来的造型。
赶忙强行挽尊:“咳咳,都是年少无知惹的祸,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古人诚不欺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噗嗤……”
见场面有点诙谐,陶园忍不住的轻笑了出声。
伴随着笑声,刚刚她那忧愁的情绪都好像被冲澹了些。
而李殊词见到李半夏居然能把还很伤心的陶园给逗笑了。
瞬间用小迷妹的眼神看着李半夏!
那可可爱爱的脑袋,还脑补出了之前李半夏全校通报批评的事可能是故意的,为了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快速打破僵局帮助别人~
可惜李半夏不知道李殊词的心理活动。
不然他会说一句:“殊词啊……你还少跟钟白玩吧……”
从钟白那狗血的甘十九妹的剧本,就可以看出她在这方面的造诣是有多深。
陶园轻笑了一会后,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礼貌,着急忙慌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刚不是在笑话你的……就是……就是……”
看陶园着急得额头上都要冒汗了,李半夏摆摆手笑道:“没事的同学,我不在意这些。”
跟任逸帆混久了,他学会了很快的调节好自己的心情。
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就是别人!
而陶园看李半夏是真的不在意,不由松了口气,毕竟临时狡辩有点智商捉急……
李半夏见陶园的心情好了不少,感觉是时候进入主题了。
沉默了一会随即道:“陶园,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理我……”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陶园听完李半夏的话,刚刚还有所好转的心情,马上就晴转多云了。
虽然难过,可她还是强撑着一个笑脸说道:“你是想问我跟我母亲的事吧……”
听罢李半夏只是点了点头。
“没什么不方便的……”
随即陶园则重重吐出一口气,自嘲道:“刚刚听我母亲那么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儿……”
“不是!”
小白兔在旁边摇了摇头,坚定道:“如果不是基于事实就妄自评判他人是不可取的行为!”
李半夏听罢,给李殊词竖起了大拇指!
而陶园听完则不由露出一个笑容,轻声感激道:“谢谢你们……”
也许是刚刚李殊词的话给了陶园一些温暖。
没让李半夏两个等太久就陷入了回忆,缓缓说起了她的故事。
“我父亲是做工程的,一年到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不在家。”
“所以从小到大,家里基本上就只剩下了我跟我妈妈俩个人。”
“也是因为这样,小时候我跟妈妈的关系很好,有什么我都愿意跟她分享。”
“而以前妈妈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性,在我不懂事埋怨为什么我的爸爸常年不在家,跟别人的爸爸不一样的时候,妈妈会很耐心的教育我爸爸是出去赚钱给我买好吃的,不是不爱我了。”
似乎是想起了那些美好时光,陶园的脸上挂着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并不像现在这么紧张。”
听罢,小白兔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们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
陶园自嘲了几声,接着回忆道:“可能从初中那会就开始了吧……”
“小升初的时候,我考上了我们市的重点初中,但是我上学的地点又离我家跟我妈上班的地点太远了,只能办住校。”
“住校就住校吧,这也没什么,可我妈妈跟我爸商量了一番后,俩人觉得父亲的收入还算可观,完全可以满足一家人的需求。”
“于是妈妈就辞掉了工作,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全心全意陪着我上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
说到伤心处,陶园开始忍不住的流下眼泪,痛苦道:“刚开始还好,只是后面妈妈慢慢就把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我有点承受不住了。”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明明家里经济条件还可以,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奉献一切的苦行僧。”
“明明全家人都爱吃榴莲,可她就是不会和我一起吃,只会默默说一句你吃不了的给我就行,有时候买了螃蟹,明明都喜欢吃,她却永远只买了一只,然后说句吃剩的给我留下就好。”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辛苦付出下,我对她充满了愧疚感,认为妈妈的一切不幸都是我造成的,都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才让她四海为家,到处奔波,不能跟爸爸好好团聚。”
“每当我在外享受生活时,我总要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耳畔总会回荡一种声音,彷佛在说妈妈在家舍不得吃穿,你却在外潇洒自如,太不孝顺了!”
“就连我喜欢的舞蹈,为了不让她失望,我严格遵守着她制定的时间表,从初中开始,参加各种训练班,没有社交没有游戏时间,每天就是像个舞蹈机器一样,跳舞跳舞跳舞……”
“这种对孝道的愧疚感深深折磨着我!”
“慢慢的,我已经不知道妈妈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还是那个成绩名列前茅,跳舞很好的我……”
“这种疑惑,从我高中开始,就一直缠绕着我,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就感觉我快窒息了!就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了,才骗了她出来参加助考……”
说到这,陶园流着泪停顿了下。
展示着一个让人心碎的笑容接着道:“我知道有些人会说我矫情,可我只是想透透气而已……”
“想帮着那些师弟师妹们通过艺考,证明我学的舞蹈是有价值的。”
“我做错了吗……”
“陶园。”
听完陶园的话,李殊词很难过。
可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是用力的抱着对方,希望嫩给到对方温暖。
而李半夏则叹了口气,递过去纸巾说道:“擦擦吧……”
这果然就是一件麻烦事啊……
以爱为名的伤害。
光是刚才在外面听陶园母亲对她的谴责。
就知道陶园她母亲平时对她并没有像陶园说的那么轻描澹写。
这让李半夏忍不住的头疼。
她家跟任逸帆家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被关在笼子里,一个变成满山坡跑的野生熘达鸡。
看着陶园的状态,李半夏感觉她已经有抑郁症的一些病症了。
可陶园接过纸巾后,满脸迷茫看着李半夏,再次重复着是不是她做错了这个问题。
李半夏转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没有直接回答陶园的问题。
而是轻声提问道:“陶园,这些话你有对你母亲说过吗?”
“没有……”
陶园痛苦凄婉道:“我很想做到她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女儿,怕说出来后她会对我很失望……”
听罢,李半夏缓缓的轻声安慰道:“在绝大多数的家庭里,父母是爱我们的,但是我们的父母也是他们那个时代里平凡的小人物。”
“他们受限于陈旧观念、知识水平、素质技能和成长背景,不懂也不会表达自己对子女的爱,尽管父母再悉心照顾,你成长过程中许多可能给你造成的伤害、留下阴影的瞬间、细节,也是他们无法预知和避免的。”
“如果你的父母伤害了你,你要做的是发现问题和改变自己,而改变自己的前提是换一种新的视角重新看待父母。”
“比如你的父母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你是第一次当孩子,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极端可恶或者完美无缺的父母。”
“他们也只是有着各种缺点的普通人而已,就像你我,不曾完美。”
这段话,是李半夏在网上看到的,印象很是深刻。
而最让他对这段话最深有体会的是,前世毕业后工作了。
有一年回家吃年夜饭,他的父母问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好不好的时候。
李半夏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便报喜不报忧。
可那个只有小学学历的父亲,还是很硬气说道:“你有事要说,对自己父母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到这话,母亲本是打趣说道:“那你对你的父母有隐瞒吗?”
“没有!”
父亲坦荡道:“我对我父母没有什么秘密,哪像你儿子,都有自己的房间跟带锁的储物桌。”
那一刻,李半夏的母亲沉默了,他也有点心疼自己的父亲。
而陶园听完后,彷佛听见了新大陆一样,流着泪直愣愣的看着李半夏。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么能让她共情的话。
过来好一会才声音沙哑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可还没等李半夏回答。
在门外偷听的陶园母亲听着自己女儿哭沙哑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冲了起来。
紧紧抱着陶园,眼含热泪自责道:“园园,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
说着还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看着这幕,李半夏知道是时候把时间交还给这对母女了。
随后示意了茶艺社的几人悄悄的走出门外,顺便还把门带上。
让这对母女真正的进行一次心与心之间零距离的交流。
……
“可以呀李半夏,对你刮目相看。”
在走廊外面的钟白打趣道:“这口才都能顶上路桥川了,怎么锻炼出来的?”
而李半夏骄傲挺直了胸口反问道:“钟白,你还知道你第一本小说读物是什么吗?”
这问题让钟白疑惑说道:“《那小子真帅》,怎么了?”
“我是《百年孤独》,这就是我们的差距!”
听罢,钟白看着在装13的李半夏,感到很是气愤!
李殊词则化身成小迷妹,双眼放光赞叹道:“半夏,你好厉害啊!”
可李殊词这话,让钟白暗自生气:“这家伙摆明踩着自己上位,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钟白就打算直接动手,给李半夏的头上来个暴扣。
而路桥川见钟白准备动手,赶忙拦下来打圆场道:“好啦好啦,钟白,这会不是时候说这些,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李先生这一会吧。”
钟白一听,觉得路桥川说的很对。
也怕打扰了房间里的母女谈心,决定放过李半夏一马,暗自生气道:“要不是现在时间地点不对,绝对要让李半夏知道什么叫哭的很有节奏!”
李半夏也是见好就收,随即好奇问道:“路先生,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陶园刚开始讲故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