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相信,那就要往根上刨几下子。
华东列夫琢磨,那小子除了是盟军联络处和那个美国娘们的代言人代理人幌子傀儡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些主意,其实是关山的中国首长们想出来的,通过关山的嘴巴说出来,是他们的组织行为?
倘若是这种情况的话,那这个事情的背后,就复杂喽!
那就说明,美国人在东方大国,并不是仅仅支持他的铁杆盟友常凯申,而是在两边下注甚至是多头下注!
但是延安这边的颜色,是美国保守政客们完全不能接受的,难道说,美国的出发点,是不希望延安与莫斯科这两条红色河流融为一体,所以他们在通过他们非常美国的方式,试图让延安在美苏之间至少中立……
当然,华东列夫当时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自己就乐了,他立即就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延安这条红色河流,也只能算是条小河甚至是小溪流吧,和莫斯科这条红色汪洋,哈哈,呵呵,唉……
那所以,当这种力量悬殊如此之大,双方实力如此不匹配,美国人自然也不可能产生什么“联手中欧对抗苏俄”的一丁点的念头,是啊是啊,怎么能涌现这么可笑的念头!
与其想出这么不靠谱的宏大叙事,还不如就把这个事情,按照现在的解释,关山是个鬼才,是个怪才,是个天才,行了吧!
呵呵。
(二)
华东列夫一瞬间的微表情变化,被牛可夫敏锐捕捉在眼里,他眯着眼睛看向华东列夫,问道:“你的意思是?华东列夫?”
华东列夫瞪起眼睛,说道:“别套路我啊,亲爱的副统帅同志!我说的都是字面意思,想多了那是你的事情!”
“哈哈哈!”牛可夫大笑起来,指着华东列夫说道:“看你那神经兮兮的样子!怎么,这次莫斯科之行,受刺激了?”
俩人之间还是有着不错私交的,然而现在,是在办公室,俩人首先是苏联红军的副统帅和总参谋长,所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有成为呈堂证供的可能性。
“哦。”华东列夫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牛可夫,说道:“第三国际解散这个事,基本上定了。你也知道了吧。”
牛可夫表情呆滞了一下,很显然他并不知道。
对于百千万计的渴盼赤旗全球的那些革命者,第三国际是信仰和旗帜,但是跃迁到华东列夫和牛可夫他们这个层级,那就很清醒地知道,这是大国博弈的理论工具。
甚至在这个层面上,神父家庭出身的华东列夫,对于思想理论武器威力的理解,要远远高于11岁就当学徒工的牛可夫同志。
只不过,这些话题,太过深奥,还是禁忌。
不过朱可夫并没有追问,也没有质疑,轻轻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安德烈同志还是那么的,呵呵,锋芒毕露……”
华东列夫低下头,就当没听见这话。心想,尼奶奶个腿的,少害老子!
安德烈是日丹诺夫的小名,牛可夫轻描淡写这么说而且还特么是老大哥的口气,足以说明他和这个安德烈之间私下的交情。
但特么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呢?
“哦,老季最近几天,去共青镇,贝利山大约的,让我当面向你报告,具体时间和飞行路线他让空军用一级加密直接请示你。”华东列夫岔开话题。
也不算是岔开,刚才他就是想说老季,突然想到了第三国际。
“哼哼。”牛可夫无奈地摇着头,嘟囔道:“哼哼,都特么这样了,还咬成这个程度!真是无语了都!战斗民族,哼哼,真特么会战斗!”
这个话,让华东列夫天都不会聊了……心累!
(三)
“关山同志,这次我和你的谈话,代表组织。”万古碑严肃的态度让关山感觉到好笑,因为他总是会串场,会想到这人一会刘皇叔一会曹丞相,真特么有趣。
大老远的,非要把自己从共青镇折腾到疗养院来,不知道这家伙想整啥事。
“严肃点,小关同志!”万古碑敲敲桌子。
“是!”关山收敛表情,在桌子对面坐直身体,看着万古碑面前摆着的那张,自己最早递上去的,那张加入组织申请书。
很显然老万是不知道自己加入了组织并且在执行某项特殊任务……但算是执行某项特殊任务的吗?好像后来受伤来到苏联之后,就和组织断了联系,后来小葛确实是向自己又发布了新的指示,但现在小葛她……
小葛来到这里之后就被关了紧闭,电报发回了国内,如何处理等候通知。
这都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关山也没能找到跟小葛见个面的机会。
倒是万古碑,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是上蹿下跳,就连左总柳总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他都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说要等组织通知。
临时党小组里虽然左总是领导,但是也只能管组织生活,并不能干涉万古碑负责的具体任务。
“小关啊,你也是个追求进步的,有上进心的战士。”万古碑语气稍稍和蔼了一些。
关山反倒给整懵了,心里琢磨着,这玩意,不是要发展我进入组织吧!
“所以呢,你要积极向组织靠拢!是吧!”万古碑切入正题太快,让关山觉得意兴阑珊。
这玩意,怎么也得敲打敲打啊,给皇叔写台词这个编剧看起来不太行。
“这样啊,我先向你通报几个事情,啊,和独立团有关的。”万古碑自顾自地说着。
“哦?我们团的,咋了?”关山迅速盘算着,1943年元旦前后,《亮剑》里独立团发生了什么事啊,这还真得好好捋捋。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小关同志。”万古碑突然又转画风。
“不是说,你先给我讲独立团的事吗?”关山奇怪万古碑为啥变来变去。
笃笃笃,万古碑板起脸又敲敲桌子,看着关山问道:“小关同志,你仔细想一想,你有没有对谁说过,让他监视某个人,说那个人可能有问题。”
关山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