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共青城拖拉机厂,会议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
厂长奥斯特罗的情绪在这场会议中那是风云多变,从暴风骤雨,到风雨骤停,再到万里晴空,前前后后也就是半个小时。
不光是奥斯特罗厂长,几乎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被一个中国小伙子说服了。
黑板上的那张图纸,是被撕成了好几片并且揉皱了丢进垃圾桶,然后又被捡出来的。
那张图纸上的狗屁玩意……唉!说起来吧,也特么的,是别无选择中的最好选择了!
一个拖拉机底盘上焊上一门火炮,前后左右焊上一圈装甲……
那特么就不能叫装甲,就是一层6个毫米的钢板,甚至可以叫它铁皮!
而且这个玩意还没有顶盖,是特么敞篷……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也难怪老厂子愤怒地扯碎揉皱巴扔进废纸篓里。
当时所有人都有点尴尬,尤其是屋子里还有美国朋友。
不过关山笑嘻嘻地讲了个事,有关日本人豆战车的参数。
那玩意在军工人这里,就特么是个笑话。
但是就那个鸟玩意,碾压着没有重火力的中国军队,碾压着尚未工业化的中国大地。
然后关山告诉老厂长,他计算过,唯有这个破玩意,能够在两个月之内装备200辆以上甚至更多,而这200辆不堪一击的破玩意,很可能它能够让一支功勋部队,不至于落入到全军覆没的命运!
气氛铺垫到这里的时候,骑兵1旅旅长大伊万带着几个已经残疾但仍然现役的官兵走了进来,老厂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也是骑兵1旅的老兵……
没有什么垃圾,用对了场景,都是宝贝!
装备了这个玩意,融合到步兵反坦克体系里,配合到坦克部队,你管它多少交换率,至少他强过让士兵抱着手榴弹燃烧瓶吧!
而且话又说回来,这玩意就是被烧毁了,又怎么着呢?拖回来修不就完了嘛!
就像那个叫什么玩意的中国臭屁小子说的似的,总比拿血肉之躯往上堆要好吧!
那所以说,这个臭屁玩意的,他为啥不特么早说,老子要是早知道这是给骑兵1旅用的,老子……然后关山就被臭骂了一顿,老厂子拍着桌子赌咒发誓,等到这种“敞篷炮车”交付之后,他一定要跟关山拿着伏特加瓶子对着吹,一定要把这个坏东西喝死,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解决了要不要搞的问题之后,接下来的,那就好商量了……
最关键的是,关山还特别提议,让老厂长不需要向计委申报原材料,而是向“新型装备研发委员会”和“毁损缴获物资再利用委员会”申报材料。
老厂子这一次不仅没有骂人,还笑眯眯地揪着关山的耳朵,摸着他后脑勺上面的伤疤,拉着他去了办公室里单聊……
(二)
“小贝,高!”马林科夫挤眉弄眼小小声说了一句,大拇指悄悄翘了翘。
“呵呵。”贝利山大矜持地笑了笑。
哪怕是一头雾水,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去蠢蠢的去问“哪里高”。
“斯大林格勒会战的毁损和缴获正在清点,我先批了150个车皮,那边人也已经过来了!等他们清点完了看看有多少,我应该还能协调两百车皮左右,再多就得等到三月份以后了,咋样,你看行不?”马林科夫小声询问着。
“啊?这么多,哦,我的意思是,只有这么多吗?”贝利山大左右瞅瞅,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少了!我安排这边先做了一番拆解了,炮管、底盘、轮毂、发动机,还有主要备件,全都是分拣好的,那边拿到就能组装!这特么的……当然了,这的确是新装备,而且也是毁损缴获装备再利用,要不然说你高呢!”马林科夫笑得很是诡异。
贝利山大依然低调矜持,一如既往。
“新型装备研发委员会”和“毁损缴获物资再利用委员会”都是属于马林科夫直接管辖的机构,不需要与日丹诺夫和沃兹涅他们控制的计划委员会商量。
不过以往的潜规则里,马林科夫这边主要负责空军装备,日丹诺夫和沃兹涅的计委主要负责陆军装备,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毁损缴获物资再利用委员会”,就是个收破烂的,从毁损和缴获的装备上面,先挑挑拣拣把能用的电子件精密件啥的弄出来,给到空军这边凑合用,其它都基本上就都送到炼钢厂回炉了。
刚刚马林科夫提到的“炮管、底盘、轮毂、发动机”,那可就已经是踩过线了!
博弈嘛,就是老子一步步往你那边踩,你特么还无可奈何!
怪不得马林科夫挤眉弄眼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看到贝利山大仍然一副嫌弃车皮太少的表情,马林科夫小声说道:“我给你说,奥斯特罗那个老家伙的那个数,让我给他600个底盘和600个炮管的数量,我可是一次就发了超了20%的量啊!就是发动机没那么多,但是好的坏的加一起三四百台肯定是有的,这不是才第一批中试的量嘛!等到他那边试成了,我再想办法!”
贝利山大眉头紧皱,抿着嘴巴没有开口。
六百多套?坦克吗?这特么的……自己居然没有得到消息!
哦,那个区域被自己要求无线电静默了……
可是那头蠢熊,他特么的……算了算了,一会自己问问吧!
“而且你也得想好了,咋向统帅同志解释啊!沃兹涅那边,就来之前,刚刚电话打过来,被我给怼回去了,保不齐已经把状告到他主子日丹诺夫那边去了!”马林科夫小声叮嘱道。
贝利山大看着马林科夫的表情,心里已然有了数。
想了想,贝利山大问道:“你准备咋讲吧,我先听听你的想法,跟你统一了以后,回头我再嘱咐那边,都按照你这一种说法!”
“局气!敞亮!”马林科夫竖起大拇指,小声说道:“那个破玩意啊,是真特么的破,都不知道老家伙是咋想出来的,哦哦哦,我打电话问的时候,他说是你那边有个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