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枫岚域正是那号称蜀中三恶狼之一的夏侯狂的居身之所,要知道那夏侯狂和皇甫坚一样,都是艾卡西亚的勋贵,甚至拥有着自己的封地,可以说这些人是过着土皇帝一样的生活。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一点,所以在那条通往枫岚域的官道大路上,有许许多多赶路人正在朝那座大城池匀速行进着,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行人是从那枫岚域的方向由东往西走的。
反正官道上的行人和马车熙熙攘攘,而在这条行人匆匆的官道大路上,有一辆特别豪华的超级大马车在朝着枫岚域的方向行驶着,那辆大马车光是轿子就得有一座小屋子的面积那么大。
在车轿的四个檐角上还各自挂着一块乌木虎牌和一串金铃铛,在轿顶中央更是立着一尊麒麟像,毫无疑问,这辆马车的主人一定是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否则那辆座驾不可能如此豪华。
而且这辆豪华的马车是由四匹披盔戴甲又身高体壮的红鬃马拉着,所以就更显得那辆马车里坐着什么大人物了,也因此,在官道大路上的人们都在避让着那辆马车,无一人敢上前招惹。
估计是那些人也看到给那辆大马车扬鞭的是一位腰挎双刀的武人吧,那赶车的武人虽只有二十多的年纪,可他的目光十分锐利,且满脸都是谨慎,就好像他是一位深山中的老猎手一样。
而且那个年轻武人身上还似有似无的露出些杀伐之气,与那些闯荡江湖的子弟完全不同,不过他那身衣装倒是很像那些江湖人,那是一身粗布便装,只有肩头和手腕处戴了皮质的护具。
那穿衣风格和那些流浪的江湖侠士们确实有的一拼,只是在他腰间挎着的双刀不是那种成对的双刀,其中一把刀的刀柄是紫色的,而另一把刀的刀柄却是乌黑,就连两者的刀格都不同。
由此可见这两把刀根本就不是那种成对的刀具,它们是两把截然不同的兵刃,不用说,能在这条官道上长途跋涉的豪华马车只有一辆,那就是卡洛斯他们,而那个马夫也正是佩特无疑。
此时他们正朝着东方前进,当然,那也是枫岚域的方向,毫无疑问,这辆马车的目标就是那座叫枫岚域的主城,毕竟想去凌旭山剑心冢就得一直往东走,不过好在也没剩多远的路程了。
由于现在临近中午的原因,所以在官道上的行人和马车都走的较慢一些,甚至有一些赶着马车的护镖队成员已经在喝水啃干粮了,但就是没有人停下歇息,他们似乎都想尽快赶到城里。
不过也有一些比较另类的,就比如在那辆豪华到极致的房级马车里的那位紫发公子吧,他此时正在用午饭呢,哦不,也不算是在吃午饭,他只是坐在一张书桌旁品着小酒吃着小菜而已。
当然,在他面前摆着的那盘下酒菜正是他前些天自己腌的小醉蟹,现在那些小醉蟹已经腌制了近十天之久,所以能直接食用了,不过在那张书桌旁品美酒吃醉蟹的也只有那卡洛斯一人。
李寒衣并不在他身边,因为李寒衣此时正在窗户边欣赏那伏龙山脉上的桃花盛景呢,的确,这条官道大路离那片满是桃花的伏龙山脉不远,所以李寒衣现在忙着赏景,而且赏的很认真。
就是她脸上的神情没有充斥着什么喜悦,甚至可以说是忧愁,估计是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导致她想起了什么令人唏嘘的悲伤往事吧,不用说,能让李寒衣看着桃花露出如此神态的。
恐怕只有那青城山上的道剑仙赵玉真了,毕竟她和赵玉真一见动情的那个时候,在那处院落里,就种着一棵开满桃花的百年桃树,所以她在看到那伏龙山脉上的桃花后,有些触景伤情。
因此,李寒衣一言不发的坐在窗户前欣赏着那山上的盛景,而卡洛斯呢,也没有去陪她一块欣赏桃花,他正在一个人喝闷酒呢,两个人是谁也不理谁,就那么各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然,他们并非是吵架或者闹不愉快了,只是今天他们俩没腻在一块而已,不,应该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互相腻过了,估计是卡洛斯还在因为那天晚上李寒衣说的那句醉话而生气吧。
的确,自从他知道李寒衣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道剑仙后,他和她之间似乎有了一丝看不见的隔阂,就算他当时觉得她没什么错,可自家娘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这做丈夫的肯定不会高兴。
哪怕他能理解她,哪怕他自己也无法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可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吧,毕竟他们都同床共枕好些天了,可她心里却始终装着她前男友之类的人。
这让他怎么舒心的起来?所以自从那晚过后,卡洛斯和李寒衣之间就仿佛有了隔阂,尽管他们俩有时跟恩爱夫妻一样甜蜜,可更多时候他们俩却是各做各的,那状态完全就是互不打扰。
是啊,卡洛斯自从得知李寒衣心里还在想那个道剑仙后,他就再没有主动去跟她腻歪了,别说是动手动脚和亲吻索吻那些令人耳根发热的事了,他就连说话都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着调了。
哪怕他在回应她时仍会装作热情洋溢的开心模样,可是当李寒衣不去主动询问他时,卡洛斯根本不会跟她搭话,很明显,他们俩在心底有了隔阂,毕竟没有男人能够完全忍下这种事啊。
他当然也不例外,所以这些天卡洛斯对李寒衣的态度有些像是在敷衍,反正至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俩就变的不再像之前一样亲密无间了,尽管李寒衣也察觉出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挑明。
或许正是因为她察觉到他的不对,所以她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后才会触景伤情吧,不过这两人倒是挺有默契的,对于各自心中所藏的秘密他们全都不闻不问,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俩倒是有那么几分夫妻相,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他们性格不合的问题,因为他们这对‘小夫妻’纯粹是在身份背景上合适,在其它方面还是有很多不匹配的时候。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一点一刻,在那张书桌前,卡洛斯仍在一盅接一盅的喝着闷酒,在他面前摆的那盘小醉蟹几乎没怎么动,而李寒衣呢,也仍旧坐在窗户旁赏着外面的桃花盛景。
很快,又是五分钟过去了,李寒衣也从窗户旁的木椅上站起了身,并拿起那把木椅放回到那张书桌的对面,毫无疑问,她也随之坐到了木椅上,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卡洛斯便率先问道。
“怎么不继续赏山上的桃花了?”
卡洛斯刚才的确在独自喝闷酒,可是当他看到李寒衣拿着木椅走过来后,他就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想来他是不愿意被她知道那些事吧,而李寒衣呢,也没有立即开口去回应他。
她只是坐在他对面的木椅上,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并且她还用双手扶着下颚,露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发呆呢,差不多有六七秒后,李寒衣才开口说话。
“我总感觉你这几天变了,变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哦?为夫变了吗?哪里?是变的比以前帅了还是比以前丑了呀?”
听到她那样说,卡洛斯瞬间不着调起来,那是满脸的调笑之色,想来他是怕她知道那晚的事吧,而李寒衣也没被他那不着调的语气惹恼,更没被逗笑,她只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看,后道。
“你以前很少喝酒的,就连去酒楼吃饭都是喝茶的份儿居多,可自从前几天途经那座小镇,你就开始变的爱喝酒了,而且也不怎么理我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啊,不用自己憋着”
李寒衣好歹也是剑仙级别的女子,她对任何事物的感知都很敏锐,她能察觉到他这几天的变化,只是她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难不成是她惹他生气了?不应该啊,她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他为何会对她如此呢?要知道他以前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戏弄她,尽管那样会惹她不高兴,但好歹有人陪她唠闲话或者情话什么的,可现在他变的话少了,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啊。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啊,你多想了”
卡洛斯见李寒衣的观察力如此敏锐,他心里多少有些急了,直接否认了她的话,并且将桌上的那盅酒一口干了,李寒衣见他如此,她心中疑虑更甚,她放下了托着下颚的手臂,轻问道。
“你要是没心事干嘛喝闷酒啊?”
“谁喝闷酒了?我就是嘴馋,想吃点儿腌螃蟹,可光吃又觉得没意思,所以就配了点儿酒喝,我可不是喝闷酒啊,你别瞎想”
卡洛斯再一次否决了李寒衣的问题,那语气可是相当真诚且认真,果然,他是个说谎话不脸红的主儿,只不过李寒衣也不是好糊弄的,她见他这样子敷衍她,她心中也略有不快,又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敷衍我,我只是不想戳穿你罢了”
“谁敷衍你了?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尝尝啊,就你夫君这腌螃蟹的手艺,换谁不是越嚼越香越吃越馋啊?不信你尝一个试试啊,来,娘子,张嘴,啊~”
说着,卡洛斯还真用筷子夹起一只小醉蟹送到了李寒衣嘴边,李寒衣倒也没有抗拒什么,很配合的张开小口接住了那只小醉蟹,然后细细的咀嚼了一番,因为那只小醉蟹被腌的入了味。
所以嚼起来不仅有灵落泉的酒香气,还有那些腌制调料的滋味儿,而且口感还脆脆的,说是越嚼越香确实一点儿都不夸张,卡洛斯见李寒衣嚼的那么欢实,他心里也甜甜的,又问一句。
“怎么样啊娘子?你夫君这小螃蟹腌的不错吧?”
“嗯”
李寒衣象征性的点了下头,不过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卡洛斯的眼睛看,或许她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吧,毕竟书上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卡洛斯见李寒衣点头,他更是嘚瑟了几句。
“你看,我刚才都说了,我是真的馋这些小螃蟹才喝酒的,可不是在喝闷酒,娘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为夫我什么心事都没,你就放心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