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的头就在这儿,想摘,得看你的本事”
卡洛斯倒是没被那个房梁上的矮子激怒,反而大笑了几声,笑过后还伸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嘲讽意味十足,正当他话音刚落,佩特便抬脚站在了他大哥身前,手中的刀布满了电流。
那双眼睛更是毫无保留的冲那个慕婴释放出杀气,不过因为他大哥没有放话,所以佩特只是敌意满满的瞪着那个房梁上的矮子,并没有直接动手,当然,李寒衣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她只是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个房梁上的慕婴,而且还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那三个没有走的江湖风客人,因为她感觉那三个人有可能跟那个小矮子是一伙儿的,所以她早早就开始防备了。
而那个在房梁上蹲着的慕婴呢,他也并没有直接动手,他仅是在用那种危险的目光盯着卡洛斯三人看,双方似乎陷入了时间静止的状态,四人就这样无言僵持着,差不多在十几秒之后。
这酒肆的另一侧传来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出奇的环境中,这个声音是那么的刺耳,毫无疑问,那僵持的四人都转过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就看见筷子筒摔倒在地。
里面的筷子更是掉的满地都是,可令人奇怪的是,在窗户口闲坐的那三个客人已经没了踪影,不过从遗留的痕迹来看,那三个江湖人应是从窗户溜走了,摔筷子是他们故意留下的信号。
虽然临时出了变故,可这并不会影响到那四人在僵持,他们仅是瞥过去一眼看情况而已,看到那边的人没影了,他们就立即回过神看向对方,然后继续敌视,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
“你刚刚不是说想摘下我的人头去领赏嘛,怎么现在不敢动手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同伴先溜了,所以你也怕了?嗯?”
卡洛斯见那个房梁上的慕婴半天不出声,他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可是呢,却没有得到那个矮子的回应,那个在房梁上蹲着的慕婴仍在继续敌视着他们,可他就是不肯说话,也不肯动手。
终于,佩特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向前,后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冲着那房梁上的慕婴就是一记雷刀横斩,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布满了细密电流的长刀很轻松的就砍中了那个矮子慕婴。
而且直接将那个矮子一分为二了,那一刀让佩特的脸上表露出大大的惊讶,因为那个慕婴被斩成两段掉了下去,只不过掉下去的只有一身空荡荡的麻布斗篷,却并没见到那慕婴的身影。
看到这个情况,卡洛斯也惊了一下,好家伙,原来那个慕婴已经溜了,在房梁上跟他们僵持了半天的只是人家留下的一个傀儡,这是被耍了呀,想到此,卡洛斯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怒色。
“大哥,人已经跑了”
佩特收起雷刀朝他大哥那边走了过去,虽然很尴尬,但他不得不承认现实,因为他们确确实实被那个叫慕婴的矮子给玩了,卡洛斯现在的确很不爽,可他不会乱发脾气,只是点了点头。
“嗯,我也没想到那会是个傀儡...”
“这是暗河的傀儡杀人术,我怀疑之前在酒肆里没被吓跑的那三个人也是暗河的杀手,不然那个慕婴不会趁机溜走”
这时,李寒衣开口说了一句,尽管她没什么证据,可她就是觉得那三个江湖风打扮的小青年不是什么好人,听到身旁的佳人开口,卡洛斯也稍微思索了三四秒,然后又点了下头,应道。
“的确,我也是这么想的”
“要追吗?”李寒衣
“算了,人都跑这么半天了,不容易追上,就由他们去吧”
见她那样说,卡洛斯摇了摇头,虽然被那个叫慕婴的矮子给耍了,可他都不知道人家是从哪个方向跑的,想追也追不到啊,所以他决定将此事翻篇,而这时,佩特有些自责的说了一句。
“是我的疏忽,下次我定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
“没什么疏忽不疏忽的,这次是我大意了...对了,你去后院找一下那个掌柜的,把钱结算给他,哦,记得多给一些,让他不要乱说刚才的事,这寅丘城是渴血军的地盘,我不想惹是生非”
卡洛斯根本没有要责怪他兄弟的意思,因为这次是他大意冲动了,竟然把他大哥都给认错了,真是...而佩特在听到他大哥的嘱咐后便立即去这家酒肆的后院找掌柜的了,那叫一个迅速。
“走吧,我们先回马车”
卡洛斯见他兄弟跑去付钱了,他也没有要继续等候的意思,从那个木凳上坐了起身,然后伸手牵住了佳人的胳膊,对此李寒衣也没有多说,点头轻嗯了一声,随后两人便离开了这酒肆。
......
与此同时,在这座寅丘城由西向东的一条大街上,有六个衣着古怪的江湖人正在并肩行走着,其中三男两女,还有一个跟孩童差不多高的矮子,很显然,他们正是来自暗河的六名杀手。
“唉?在酒肆那会儿你们三个可过分了啊,说好的去试探那个将军,你们咋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那个身穿麻布斗篷,头戴木色斗笠的矮子抱怨了一句,不用说,他正是代号为千面鬼的慕婴,他现在很不爽那两个谢家的人和他们这次的领头,因为这些家伙把他一个人扔在敌人堆了。
“我们不是给你推倒筷子筒做信号了吗?就算只有几秒,那也足够你这个猴子开溜了吧?”
听到那个慕婴在抱怨,那个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谢绘说话了,不过他那语气可真是不咋样,估计是还在因为那个慕婴昨晚玩他而不爽,那个慕婴听到那谢绘如此言语,他也怼回去几句。
“那是我反应够快,要不是我用傀儡做替换偷偷溜走,你们现在都不一定能见到活着的我,哼”
“切,死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关我们什么事儿?”
谢绘见那个臭矮子跟他顶嘴,他也不甘示弱的继续嘲讽,对于这俩活宝,那苏红息和慕凉月也是无奈的撇过了头,她们表示不想搭理这俩脑子不正常的货,当然,谢灵也没去管他胞弟。
“行了,别吵了”
这时,那个身着墨绿劲装,头顶墨色斗笠,且身后还背着一把巨剑的苏昌离开口了,不得不说他背着的那把剑是真的大,比那大剑士李星云的七星龙渊都大上许多,说是巨剑并不为过。
可能是因为那个领头的苏昌离开口,那正要开怼的慕婴也赶紧闭上嘴了,还有那个谢绘也是,两人那是立马不出声了,估计是忌惮他们这个领头吧,而那个苏昌离呢,也继续开口言道。
“在酒肆的时候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个将军身边跟着的两人并不简单,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就去收网,一旦出了差错算谁的?嗯?”
那个苏昌离不愧是这些人的领头,尽管他是练巨剑的,听起来像个只有力气的莽夫,可他的头脑却一点儿都不莽,反而非常谨慎,而那个慕婴也没有开口反驳,他应该也是同意此说法。
“苏大哥说的没错,我原以为跟在那个将军身边的随从只是个马夫而已,却没想到那人竟是身负雷霆的练家子,还有那个白衣女人,虽然以前没见过,可我总觉得她那一身凌厉之气让我感到非常心悸,那个女的绝不是无名之辈”
可能是看见苏昌离在教育那个慕婴,所以谢灵也跟着说了一句,尽管他们在酒肆的时候没动手,可以他多年杀人的经验来看,他总觉得那个白衣女给他带来的危机感要比其他两人强烈。
“我也这么觉得,那个白衣女人在酒肆虽没出手,可我总能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就好像再往前一步便要踏入深渊一样,那个女的肯定不好对付”
这时,那个慕婴也不在沉默,开口说出了他的想法,因为他当时在房梁上与那三人对峙,所以感觉强烈,他慕婴好歹也是在江湖中闯出‘千面鬼’名号的暗河杀手,他的感觉不会有错。
是啊,在这并肩行走的六人中,虽然慕婴是个头最矮的那个,可他却是除苏昌离以外唯一一个有名号的杀手,他杀过的人可比谢家的两兄弟和他姐姐慕凉月,还有那个苏红息多太多了。
因此,这慕婴是绝不能小看的一个暗河杀手,他不仅是易容换面的高手,还精于傀儡术和毒术,再加上他的霜玄掌已经练到了第五重,所以这个矮子能算是这六人组中第二厉害的存在。
“那怎么办?那个将军身边有高手保护,我们还要继续任务吗?”
谢绘可能是听见他哥和慕婴说的有些长他人志气,所以他也动摇了,毕竟他们家主只是让他们来试探目标,而不是杀死目标,他没必要为了超量完成任务而丢掉性命,他可不想去赌命。
“当然要继续,就算那个人身边有两名高手,可我们也不见得就那么差吧?只要配合凉月摆下她的梦蝶之阵,届时就算我们不能拿下那个将军,那也不至于连跑的力气都没啊,昌离,你怎么看?”
这时,那个穿着红衣罗裙,且体态婀娜的苏红息说话了,她虽不像苏昌离和慕婴那样闯出自己的名号,可她苏红息的六叶飞花也不是白练的,她才不会怂到连交手试探都不敢的程度呢。
“红息说的没错,就算跟在那个将军身边的随从和那个白衣女人不简单,可我们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吓退,这样,我们明天在动手,那个将军风餐露宿这么多天,今晚一定不会离开寅丘城,他们是向东走的,我们明天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摆下凉月的梦蝶之阵,就算不敌,也照样能全身而退”
那个苏昌离毕竟是这六人组中的领头,他和苏红息一样不准备撤,要是一个照面就被目标给吓跑了,他暗河大剑鬼的名号岂不是要蒙羞?这时,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慕凉月也点头应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梦蝶之阵应该困不了那三人太久,一旦阵破,我们必须立即撤退”
“成,那就这么办吧,如果不能杀死目标,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搭上性命”
那个苏昌离也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超额完成任务,可今天在酒肆见面,他感觉这个任务不是他们几个能随便完成的,所以他也准备放弃杀死目标的想法,毕竟他是领头,得考虑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