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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这片虚空大陆又过去了一个夜晚,并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明天,现在已是虚空历2487年1月28号,虚空时间凌晨六点半,在那座坠龙山下的树林里。
登山之路左侧,有一片被生石灰圈住的营地,在那白色圆圈中央还有一辆超豪华的大马车,那马车的轿子都能说是小屋了,还有那拉车的四匹红鬃马,不仅膘肥体壮披盔戴甲,还特别高大。
那个头已经不像是普通马匹了,是啊,钢铁军团里统一配备的红鬃战马,都是拥有魔兽血统的踏云驹,无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是普通马匹的好几倍,所以这些红鬃踏云驹能成为专属战马。
也正因为它们力气超群,所以才能拉得动这辆房级马车,的确是辛苦它们了,此时,在那辆大马车旁边,还有一堆燃烧殆尽的木柴,而在那堆篝火灰烬中,还有不少被烧至漆黑的大黑木块。
很显然,那些大木块是佩特昨晚专门放进篝火中燃烧的,因为不能充分燃烧的大木块可以当做木炭来二次使用,所以佩特早就醒了,正打着火把在那堆篝火灰烬中拾那些没被烧尽的木块呢。
就算现在天还未亮,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佩特已经习惯早起,毕竟他是个军人,不过早早醒来的不止佩特一人,在那辆大马车里,李寒衣已经睡醒了,虽然睁着眼睛,但她并没有坐起身。
就那样侧着身子,在轿门口一侧躺着,从她的神情来看,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卡洛斯呢,他正在轿内最靠里的床榻上睡着呢,而且还是背朝外的那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很快,又是十分钟过去了,在书桌上摆放的时间沙漏几乎快要漏尽,因为那沙漏是十二个时辰一倒换的,专门用来计算白昼和夜晚的时间,是啊,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了,外面马上就要天亮。
而李寒衣呢,也终于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毕竟她昨夜是打的地铺嘛,铺着一张包袱布,枕着她的衣服,身上盖的则是她的披肩,也真是挺能凑合的,或许是渴了,她走到书桌那边喝茶去了。
虽然这个点天还未亮,但这辆马车里还燃着两根蜡烛,那蜡烛足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更有一尺的高度,在那烛台里愣是燃了一夜都没烧完,现在还剩下一小半呢,只能说蜡烛的质量好了。
不过因为这辆马车有二十多平的面积,所以这两根蜡烛并不能为整间屋子提供光亮,只能做到简单的照明,光线其实并不好,此时,李寒衣正在书桌旁坐着喝茶呢,当然,也可以说是药吧。
反正就是昨晚煮好没喝的那壶,虽然凉了,但那味道也没有苦涩,只是从香甜变为了甘甜,细细品来,仿佛在喝甘蔗水一样,李寒衣并没有嫌弃这药已经凉了,相反,她还喝的津津有味呢。
一口接一口的细细品着那金汤的滋味儿,但她也没有多喝,在饮尽一杯后就转身回到她的地铺那儿了,因为她昨晚铺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所以她得过去把衣服和披肩什么的都装进包袱里。
而卡洛斯呢,也在这个时候醒来了,他翻了个身,揉了揉有些朦胧的双眼,还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对于那边传来的动静,李寒衣毫不理会,继续收拾着她的包袱和行李,就跟没听见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在书桌上的那个时间沙漏中的金砂漏光了,一头空一头满的沙漏因衡重不均而自动触发了机簧装置,直接上下倒换了过来,而且沙漏上的小金锤还因此撞到了一面小金锣上。
发出了一声清脆且透亮的金属撞击声,显然,现在已经七点了,而就在此时,外面的天空突然亮了,就跟电灯一样,天空一片煞白,那亮光也透过马车的窗户和窗帘照射进了马车的轿子里。
所以车内一下就亮堂了不少,因为这亮光和清脆的锣声,在床榻上的卡洛斯也终于坐起了身,起身后他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定下神望向了那个在轿门口收拾行囊的李寒衣,但他并没有去问。
仅是看了几眼而已,见她已经醒来,卡洛斯也不好再磨蹭,赶紧去穿鞋了,而李寒衣也在此时整理好了她的包袱,因为包袱里放着她那个斗笠的原因,所以那个包袱看起来就跟大锅盖一样。
可奇葩了,而且李寒衣也没戴她那个小胡子面具,至从昨天傍晚摘下来就没戴过,毕竟她决定与他同行一段路程,她长什么模样他又不是没见过,所以她要是再戴面具的话就显得太矫情了。
因此李寒衣就把面具装起来了,反正他们同行的这段时间她肯定是整天待在车里,戴面具也没什么意义,再说了,就算她不戴面具,这世上又有几人知道她是雪月剑仙呢?估计很少很少吧。
所以她决定这几天暂先不戴面具了,不过她那个装着斗笠的包袱看起来的确奇葩,李寒衣当然不会随身背着那个跟锅盖一样的包袱,她随便找了处挂衣架,将她的包袱和听雨剑都挂上去了。
当然,她的铁马冰河并没有挂起来,因为那把剑是她的随身佩剑,就算在车里她也得随身携带,不过呢,李寒衣在挂包袱的时候经过了卡洛斯身边,对此卡洛斯也不好不问,便打了声招呼。
“醒了”
“废话”
虽然卡洛斯好声好气的去问,可李寒衣很不给面子,直接呛了他一句,然后便转身去书桌那头坐了,不过这大清早的被人呛话,卡洛斯也很不高兴,不满的瞪了李寒衣一眼,便没在说话了。
他穿好长靴下床,将那两根还在燃着的粗蜡烛吹灭,随后又拿铁钩扒拉了一下炉子里的炭火,将几块碎木炭加进去后,他便去拉窗帘开窗户了,哪怕现在才刚入春,可他还是喜欢开着窗户。
因为窗户被打开,外面的寒风一下就吹进马车里了,对此卡洛斯倒是没觉得什么,转身去床脚拿他的脸盆毛巾了,他也懒得烧水,直接从瓷缸里舀了两瓢冷水,然后就去轿门外漱口洗脸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房车呢,生活用品啥的都携带的很齐全,根本就没有那种出门远行的苦,对此,在书桌旁喝凉茶的李寒衣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因为那个家伙带的东西太多也太齐全了。
几乎什么都不缺,出门远行就跟在家里享受一样,再看看她,只带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些干粮和水,然后就没了,别说洗漱的东西了,她连露营用的细软都没带啊。
也正因如此,受够了风餐露宿的李寒衣才会留下与他同行,因为人家有避风挡寒的房车嘛,在车里就算是打地铺都比在外面强啊,只不过习惯了独行独居的她,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两人同住。
所以她昨天晚上其实并没有睡好,睡一会醒一会的,是啊,她并不是早起,而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毕竟车里头还有个男人嘛,她能睡踏实是假的,尽管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登徒子。
可心里总归是不得劲,几乎是一夜未眠啊,见人家去外面洗漱了,李寒衣心里越发不平衡了,因为她这几天步行远征可谓是吃足了苦,所以在看到他的奢华生活后,她心里有了一丝嫉妒感。
不用说,她这是仇富心理,妥妥的仇富心理,不过呢,李寒衣也只是心里不爽罢了,并没有跑去劫富济贫啥的,她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在喝着杯中的金汤,好似将不爽都发泄在喝茶喝药上了。
差不多几分钟后吧,卡洛斯端着脸盆和毛巾走进了轿里,而李寒衣也没搭理他,只是坐在书桌旁边慢慢的品茶,卡洛斯撇过脸看了李寒衣一眼,然后将他的金制脸盆和金丝毛巾递向她,道。
“唉?你要洗脸吗?”
“滚,我才不用你的毛巾”
李寒衣见卡洛斯将脸盆递给她,她连接都没有,直接就骂回去了,这并不是她有洁癖,也不是她矫情,而是因为脸盆和毛巾这种私人生活用品,除了夫妻可以同用,其他异性是不能同用的。
虽然很多男人不忌讳这些古时的老规矩,但女性对这些都比较忌讳,所以她果断拒绝了,而卡洛斯也是被骂的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他是啥时候把这个母老虎给惹着了,对此他抱怨了一句。
“不用就不用,这出门在外的还给你矫情着{zhao}了,切”
话罢,卡洛斯将他的洗漱用品放回床脚下,后又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面雕刻精美的铜镜和一把金梳子,然后他便拿着这些东西去窗户边梳头了,因为窗户那边有一个窄窗台可以放镜子嘛。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啊,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梳洗打扮一番,活的比女人都精致,然而这一幕被李寒衣看到后,她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眼神,因为连她这个大姑娘都没有梳妆打扮。
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挺懂这些啊?比她都懂是吧?还他么大将军呢,居然随身携带铜镜和梳子,比她一个姑娘家都那啥,你咋不带几盒胭脂呢?李寒衣感觉世界观被刷新,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随身带着铜镜和梳子啊?连我都不带那些东西,你就不觉得别扭吗?”
“啊?带这些东西很别扭吗?我感觉挺正常的啊?”
卡洛斯此时才刚走到窗台边,但他听到李寒衣问他,他也只能去回应,而在听到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时,李寒衣突然感觉她都不配做个女人啊,居然还没个男人活的精致,于是她又说道。
“你..你不会还带了胭脂水粉和唇膏之类的东西吧?”
“那倒没有,我不习惯擦那些东西”
卡洛斯虽然不理解李寒衣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很实诚的去回答了,而李寒衣呢,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擦胭脂不涂唇膏,他就还算个正常男人,因为她实在受不了那种娘化的男人。
甚至她觉得那些娘娘腔都是变态啊,好好的男人不当,非要擦胭脂涂唇膏,比女人还女人,反正她最反感那种人了,而卡洛斯也在此刻坐到了窗台边,背对着李寒衣去梳头了,同时笑问道。
“怎么?莫非你想擦胭脂涂嘴唇,好好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