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罪无可赦之人
派克诺妲,特质系。
她的念能力是,只要触摸到对方就可以读取其记忆,还可以将读取的这份记忆具现成最多6发子弹打入其他人的脑中……
不论是作为一个需要保护自身情报的念能力,还是一个不是很想让人知道前世记忆的穿越者,景旸显然都特别不待见派克诺妲。
她的这种特质系念能力,也太招人嫌了。
景旸在酷拉皮卡的『启示录』上看到的占卜地图,第一眼就相中了派克诺妲的位置。
别的先不谈,出其不意,直接给她拿下!
……
当!
信长一刀将骷髅大手给弹开,酷拉皮卡身上涌动着的气化作骷髅骑士模样。
窝金手臂上缠着念链锯,暗暗吃惊,自己这能够抵挡RPG导弹的防御力,竟被这古怪的链锯撕破。筋肉虬结的手臂,链锯切入肉中,锯出汩汩血来。
小滴更是暗暗吃惊。
『链锯女』的破坏力,可是得到比司吉那样的宗师肯定的,可却没能将这头人形猛兽的拳头、手臂直接绞碎,怎么能叫她不感到意外。
“派克!”信长挥刀落地,回头见派克诺妲被一个人形念兽一甩袖子摄走不见,心中顿时一突。
「派克的念能力……他们知道?!」
在场的幻影旅团成员,不论是信长、窝金,还是飞坦、芬克斯,都瞬间明白了这一点。
派克的气远远没有达到需要景旸他们率先擒拿控制的地步。
唯一值得忌惮的,就是派克的特殊念能力。
“看来,你们有不想人知道的秘密啊,”飞坦的高领后传来他阴森的声音,手一伸放出他的伞剑,他个子虽矮,气势却喷薄而起,冷冷地盯着景旸,“我会让你乖乖交待的。”
“喂,你这家伙,把派克还回来。”
芬克斯望着念兽道姑,用下最后通牒的语气说。
道姑被他打坏的头颅却在迅速恢复,玉面重新出现,除了损失微量的气之外,没什么变化。
芬克斯握紧右拳,身上同样涌现出惊人的气。
他与飞坦,两人身上的气,从感觉上来看……念量都比景旸只多不少。
而窝金的气势之恐怖程度,甚至还要盖过他们俩一头。
信长手中刀光一闪,斩向那将窝金手臂绞得鲜血飞溅的念链锯。
当!
他的刀锋被另一把利刃挡住。
念的利刃。
饮念剑。
景旸一剑将信长的长刀弹开。小滴的念链锯,自己的饮念剑肯定能切断,但是信长的刀子能不能斩断呢?信长是强化系,看他的作战风格,大概率是强化的刀术,还真不好说。
嗖!
一根细长而尖锐的伞剑从侧方袭来,刺向景旸的颈部动脉。
景旸只是略微偏了下角度,任由伞剑洞穿自己的脖子。
玉面道姑身形一晃,就要沉入地面,却被芬克斯一把扯住,拽了回来,并且反手又是一拳,打得道姑肩膀破碎。
这种都称不上伤势,无伤大雅,很快就弥合。
企图在半空飞向景旸,再次被芬克斯拦下。
玉面道姑不想直接暴露符箓能力,更不想故技重施喊芬克斯的名字收他,芬克斯会不会应声被收入袖中先不说,暴露『袖里乾坤』的运作原理是一定的了,束手束脚之下,难免左支右绌,无法突破。
芬克斯却笑道:“为什么不直接收回这念兽?看来,它身上装着派克的时候,你根本无法将念兽收回——这么一大团气放在外面,你自己的力量至少削弱两三成,太自大了吧!”
心中却道:「那小子放出这么个念兽,气势竟然还那么足啊……」
他却不知道,景旸手上的饮念剑剑身上,原本点亮的33枚符文,在念兽放出后就黯淡了10枚。景旸放出念兽去收派克诺达的时候,就没想过段时间内将它收回,因此直接就用饮念剑的气池补充了放出念兽的1万气亏空。
景旸还没有自大到只用六七成状态,就去面对幻影旅团,而且还是这么多只。
道姑现在急于回归景旸身边的真实目的……只是作为烟雾弹,拖住芬克斯这个蜘蛛一方的强战力而已。
“啊!”
窝金大喝一声,气势勃发,脚下地面寸寸开裂,他忍着链锯切肉嗤嗤冒血的疼痛,反手抓住念链锯。
景旸脖子还串着伞剑,见状直接斩向绞住窝金的念链锯。
当!
信长挥刀阻止,将饮念剑弹开:“顾好你自己吧。”
他瞥向自己的刀刃,心中想道:「刀子上的气莫名其妙减弱了……」
窝金反手缠住念链锯,已经血淋淋的拳头奋力握紧。
他眼中的凶狞杀意越来越恐怖,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拳上的气势也越来越浓烈,然后一拳轰向脖子上插着伞剑的景旸的面门。
小滴虽然力量也是堪比超人,但也不可能窝金这种非人类强化系相比,顿时被扯得踉跄而来。
景旸脖子上还串着伞剑,挥出『饮念剑』格挡窝金破坏力惊人的拳头。
飞坦趁这机会,抓住伞剑用力一抽。
蓬!
景旸颈中鲜血狂喷而出。
「这个出血量,不太对……」飞坦念头一闪,想也不想,再度刺出伞剑,雨点般朝景旸罩去。
轰!
窝金破坏力惊人的拳头与『饮念剑』一撞,除了将持剑的景旸弹开外,也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力。
「果然!他的剑刃不对劲!」信长暗道。
『捷风』!
景旸全身气变成气流,脚下生风,一个闪身,避开了飞坦从旁刺来的雨点般的伞剑——同样化作雨点的,还有刚才景旸颈中诡异喷出的大量鲜血。
飞溅而出的血液,在操作系念的控制下,在半空齐刷刷化作细小飞刃,罩向点刺落空的飞坦。
「操控血液?」
飞坦闪身后跳,大喊:“他是操作系!小心刚才他身上喷出的血!”
芬克斯大步赶来支援,却被紧追不舍的玉面道姑阻拦。
「该死!它根本不想回归,只是在拖住我!」
这么想着,仿佛有一片阴影在头顶垂下。芬克斯抬头一看,一个金发少年身上裹着一个巨型的骷髅骑士,巨大的骨掌从天而降。
蓬!
芬克斯双臂一架,挡住酷拉皮卡的轰击,一脚又将骚扰的念兽踢开——手上没有饮念剑,道姑并无多少正面作战能力。
“喂,你是不是忘了,”酷拉皮卡冷冷道,“这边还有一个人呢。”
芬克斯的眼神似乎穿过了他,想道:「玛奇呢?这么久还没出现,也被谁拖住了吗?——嗯?」
他抬头一看,按住自己的骷髅大手竟然变成火焰一样的红色。
而芬克斯他与火焰骷髅接触的双臂上的气,仿佛受到灼烧般一点点燃烧殆尽。
“变化系?”
芬克斯说着从火焰骷髅掌下闪出,同时将双臂上燃烧的气切割,丢了出去。“燃烧熟悉的气,如果敌人太蠢的话,直接会被烧死,就算敌人聪明一点,也不得不像这样自损念力来摆脱你的火焰。”
“搞出这种不死不休的念能力,小子,你有点太极端了吧?”芬克斯看向酷拉皮卡。
“是吗?”火焰骷髅骑士之中的酷拉皮卡两眼仿佛也在燃烧着火焰,“真没想到,蜘蛛也会说人话。”
芬克斯这边说着话,瞥了眼那边的战斗。
飞坦早就在身上具现化出一身消防服似的衣物,将全身严严实实地包裹,只给一双狭长冷眼留出孔洞。
血雨飞刃噼里啪啦砸在他这一身防护服上,并无太大的作用。
可是,当飞坦瞥向一旁时,心中一沉。
信长保持着一个拔刀的姿势,埋头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景旸则是早就已经脚下生风,避开飞坦袭击,手上的饮念剑顺手绕了一圈,将小滴的念链锯切断。
差点被窝金拽到跟前的小滴踉跄停步,窝金鲜血淋漓的手臂上缠绕的一小截念链锯也迅速消散。
……
信长毫不犹豫地配合飞坦斩向景旸的头颅——
——原本他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刀光却没有如同日复一日的练习那样斩出来。
不……自己的手,根本没有如自己的脑子所想要的那样,拔刀斩出。
「这是……」信长的脑中已经翻江倒海,然而面部表情却波澜不惊,埋头藏在阴影里,就连瞳孔都没有收缩。
……
“喂,信长,你怎么了?”
窝金冷冷地看了一眼景旸,漫不经心地擦着被念链锯绞伤的手臂上的血液,关切地问了一句信长。
就在这时,刀光一闪。
刀尖悬停在窝金的胸口。
窝金沾满血迹的大手凝聚念气,空手死死地握住刀刃,满眼血丝地看着挥刀刺向自己的信长,咬牙问:“我问,他怎么了?”
窝金虎吼一声,惊人的气势扫荡全场。
嗡嗡嗡!
空气里鼓荡着一股惊人的力量,如海中巨鲸一般吞吸。
一道道血雾汇聚成流,涌向彼端,正是已经具现化出凸眼鱼吸尘器的小滴。
窝金手臂上淋漓的鲜血早已被一吸而净,然而被念链锯绞出的伤口,还在顺着这股吸力源源不断地飞出血液,似乎要将他整个人体内的血液掏空才肯罢休。
“哼!”
窝金怒哼一声,伤口肌肉蠕动,封住了伤口,截住飞速流逝的血液。
然而血液还在涌向凸眼鱼吸尘器。
“什么时候?”
飞坦望着自己身上飞出的血液,暗自吃惊,是被景旸制造的伤口?那把奇怪的剑?还是那些血刃,有一两片割伤了自己?
“喂!”
芬克斯扬声大喊,“窝金,信长已经没救了,该走了。”
窝金怒目圆睁,一旁,信长挥刀朝他斩来。
酷拉皮卡操控火焰骷髅骑士,五指成刀,抓向芬克斯。
而飞坦……
不知何时,他穿着那一身阴沉的防护服,口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奇怪咒文,缓缓升空而起。
仿佛凭空多出了一轮太阳,万丈光芒之下烈日灼烧。
当光芒消散,飞坦、芬克斯、窝金都消失不见。
只有信长保持着一刀挥空的姿势站在原地,眼眶中似乎浮现出一根根血丝。
“消失了?”小滴拎着凸眼鱼,很是疑惑。
玉面道姑飘回景旸身旁。
芬克斯有一点说得对,当袖里乾坤内装着人时,道姑确实无法收回景旸体内。好在景旸的念量有饮念剑补充,他倒也不急着收回念兽。
景旸吐出一口气,喊道:“就这样吧,能弄几个是几个——你眼睛红了这么久,该撑不住了吧?”
酷拉皮卡身上的火焰骷髅骑士缓缓瓦解,他点了点头。
——
慈善展览会的大楼展厅里,此刻早就已经混乱成一团。
展品全都消失不见了!
监控没有任何入侵踪迹,仿佛就在开门营业的第一时间,所有展厅里的所有展品,全部凭空蒸发不见。
混乱嘈杂的人群里,库洛洛望着空无一物的展柜,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变魔术……你认为展品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不感兴趣。”
背后,雄狮一般的白发中年男子隔着人群站在那里,平静道,“我要杀的人,在你身上。”
库洛洛道:“真叫人意外,你能看见他?”
席巴道:“挡我者死。”
库洛洛微微一笑:“那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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