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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鬼话连篇

一起界
舅舅生于民国29年,小时候遇到他挨塘姑妈刚去远国后常于夜间回娘家吵闹的事情,惊动亲邻。
夜幕深沉,牛栏屋的木板楼梯传来咯吱的踩踏声,由远而近走了7步(7台阶楼梯),上了楼。舅舅睡在楼上仓房最里面间,听到声音出门转到了二楼走廊。这时木棒沿途划过外面走廊栏杆的木条,发出嘎嘎的声音。他把一块木柴仍向窗外的走廊,砰砰撞到了仓房外墙壁木板。
划声停了会又响起来。舅舅反复扔东西,也不能制止。实在太困了就任由发作。几时声音远去,咯吱7声下了楼梯,去了另一端他晚娘的伙房。结果整晚发出了洗碗洗锅的声音,以及用鼎盖咣咣地撞桌子,让人难以入眠。过些天,舅舅找堂兄陪睡,还是同样的声音折腾一宿。这人次日再也不敢来睡觉。
持续十余天喧闹,搞得舅舅精疲力尽。他父母转告情况,他姑父特地来说事:“你不要再来吵死了,跟我回去。否则就‘起界’,让道士使用道法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姑父又在山路上转一圈,果然把他姑妈带回家。此后她再也不回娘家吵人。
二拐子
三堂舅的母亲在90年代刚刚离去后,他睡在老房子里。隔壁曾是他母亲的睡房,在深夜传来反复开门声和出出进进的移动声,接着就是用棍子缓慢地敲打房间地板。
老房子是地楼(一楼隔空铺大木板),曾经生活着他远去的父母。他母亲是个小脚女人,身体佝偻,年迈多病,拄着乌黑发亮的拐子,整日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如今在寂静的夜晚,房间发出咚咚声音。
这像极了他母亲拄着拐子在房间里走动。三堂舅因此一整夜未睡,因为拐子在房间指点了一晚上,一圈又一圈,声音时远时近,让人心慌。
连续三夜都是如此。三堂舅胆寒了,流身冷汗,再也不敢睡老宅。
三盘发
外婆在1976年离别一周的晚上,十多岁的二表哥躺在木板楼的床边,抬头见到盘发女人站在床前。
她头发包着黑头巾,着深色衣服。那内衣露出白色衣领,在窗外月光斜射下分外明亮。四目相对,二表哥赶紧钻进被窝。等再出头时,盘发老奶不见了。
外公和大表哥从邻居家聊天回来,看到二表哥讲话直哆嗦,认为外婆显现。因为这房子是1954年建的,没有住过其他老人。
三年后,陪二表哥睡觉的邻居看到外婆再现身两次;一次站在床前没有动,一次站在床前往后移步。外婆还是那身打扮,盘着头发。只是把邻居骇得赶紧爬到二表哥这边床头。
四童言
1984年某日下午时光,5岁女孩站在她外婆家堂屋里,喊问:“这个人是谁?”她妈闻声从敞开的大门进入,发现屋里并无他人,便问:“在哪里”她指向墙边柴火堂说:“就坐在这里。”但是她妈仍未见人。母女如是问答者三。未几,她说:“人走了。”
小孩是我外公晚弟二女的大女儿,此事发生在外公病去不久。外公与他晚弟共一栋屋,堂屋各占一半。
这段时期,大姨父二儿子在傍晚于家门口聊天,发现屋前站着外公,便叫一声,但无应答。他便转身屋内,再回头看屋外时,外公已经不见了。
五指手
大姑父家的大表哥晚上在家睡觉醒来,看见了3个高大的人。几岁的他顿时唬得哇哇大哭。
眼前所见:一男在靠路边的门口,提个木桶;一男在房间,身后是一个女的;她用手指着大表哥……。
哭声惊醒了大姑父,就让他睡身边靠墙头。
六掐脖
在老屋时,我小时常一人在家煮饭。拿着竹筒(升子)去昏暗的睡房,从罐里盛米,然后再回伙房淘米、烧火。
有次去房间盛米时看到个高大的男人,吓得我如电麻了发抖,麻利跑出来。从此我不敢一个人进去,非去不可时,就硬着头皮,冲进冲出。
1980年,我住进新家不久,躺在左边屋后房间的床中,看见一高一矮两个魁梧人,着深色衣服,走入房门,绕到床前,撩开麻帐,伸出双手来掐我。我赶紧蒙进棉被里,不敢露头。当晚睡在一起的弟弟也看到了神仙。
这两次见陌生人,给我留下一生影响:睡觉时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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