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露天停车场,风一吹气味就散得差不多了,要我怎么找人?你们可能产生了什么误解,嗅觉可视化确实好用,但也绝对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好用。”奥林匹克公园旁边的停车场内,白冬跟权恩菲靠在718的引擎盖子上,而打车过来的金玟静站在他们对面做了个厂……小熊摊手的动作。
权恩菲一脸的失望,“可电影里不是总演么,给狗狗闻一下衣服的味道,隔着几十公里也能把被绑架的主人找到。”有一段时间关于狗狗的电影特别流行,好莱坞出了一堆狗狗当侦探、当特工、当保姆的电影,给她传递了很多错误的信息。
“您也说了那都是电影了,真牵一条狗过来一样也只能闻到汽车尾气的味道。”金玟静忍不住丢了个白眼过去,这要不是前辈她就要直接骂人了,居然把她跟狗比较,她是狼好吗。
晚上白冬就是在这里跟那个叫李普格的人买了药,以他的记忆力肯定不会记错,但他显然是高估了金玟静的本事,或者说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这件事怪我,没事先验证可行性就把你叫过来。”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冷风嗖嗖的寒夜里,三个人站在外面发呆总不是个事儿,权恩菲这样的行动派浑身都是精力,让她回去睡觉肯定不甘心。
“没关系,还有办法的。”白冬的年纪虽然并不比这两个女人大多少,但他的社会经验和现实阅历要远远超过她们,“韩瑞喜那边现在去不得,除了狗仔和粉丝之外还有地检的干事盯着她,但郑准基是没有暴露的,我们去摸他的底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不对吧哥,如果他是从这里拿的药,你去盯着他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会找到这里来么?”权恩菲有些不理解白冬的逻辑,既然知道那个医生是从这里拿的药,去对方身上查线索不是就等于倒退着往后走?
白冬摇了摇手指,“你陷入思维误区了,郑准基是跟韩瑞喜一起到这个Mini车友会参加活动,但不代表他跟韩瑞喜一样是从这里来拿货的,恰恰相反,你觉得那个小混混能担任‘分销商’这么重要的角色吗?”
“听哥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那小混混一看就不像个能干大事的人。”只是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权恩菲还能记起几乎全部的细节,那个叫李普格的家伙太心急了,见白冬要离开就凑过来兜售药片,性格急躁得不行根本没多观察。
“郑准基有身份也有地位,还有着必不可少的专业知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担当得起分销的重任,他到这里不是来进货的,而是来监督分货的。”白冬说道。
“监督?”权恩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你该不会一个能自己开诊所的整容外科医生能干出亲自去取货卖货的蠢事来吧?他做这些必定是假借他人之手,在我想来他应该是到这里把存放东西的地方告知那两个混混,然后让他们把东西取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给更低一级的销售人员。”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情,白冬可不信一个能在江南最繁华地段开真容诊所,给金泰花一针赚上百万的人能看得上兜售零散药片赚的那三瓜两枣。
“我又迷糊了,既然他自己不接触存药的地方,我们去查他的老底也没用啊。”权恩菲又陷入了另一个疑问。
“我之前没找他,确实是有这方面考虑,同时还担心去查他这样警觉的人会打草惊蛇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她已经没法再等了,我们只能冒点风险直接从郑准基的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郑准基也许没亲自去过收货的地方,但他一定知道药放在哪儿,也知道药是谁生产的,否则不会轻易地帮对方做人体试验。
“哥,你终于准备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了吗,这是准备绑架之后再动用私刑?”权恩菲瞪大了眼睛,跟上一次骗吴晟益去他自己违法犯罪的现场不同,这一次如果真的要强行郑准基的嘴里逼问出有用的信息,可能会留下马脚。
“你最近又看了啥美剧,让脑回路变得如此清奇,我要从他嘴里得知一些信息自然有稳妥的方式,把人绑架之后再私刑不是给自己强行增加难度么?”白冬比权恩菲还惊讶,问就能问出来的东西,干嘛费那工夫又是绑架又是拷问的。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干出格的事情。”权恩菲确实是受了美剧的影响,最近在看《罪恶黑名单》第三季,被里面的主人公黑吃黑的装哔情节而给带跑偏了。
“那我呢,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吗?”金玟静是非常感动的,白冬做这么多完全是为让她不至于没有杀戮而陷入疯狂,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等现成的,她会很过意不去。
“有,明天早上我会去郑准基的诊所找他,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跟恩菲一起去。”白冬准备还跟上次一样,在办公室里很郑准基对话。
“为啥不直接让我去?”权恩菲问道。
“我跟他面对面的时候,他藏东西的地方应该是没人的,你到时候就负责去现场查看情况,不用担心我没法通知你,到时候会有办法让你收到消息的。”白冬解释道。
“好的,那现在就先回去了吗?”权恩菲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两点了。
“嗯,你开车送她回去,我自己打个车。”金玟静来的时候说了,她跟成员们找了个出来跟前辈喝咖啡的借口,现在权恩菲把她送回去容易过关一些。
权恩菲看向金玟静的眼神里充满了怨念,这不是坏她好事么,错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下一次机会是什么时候,但白冬看着她也不好生硬地拒绝,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同一时刻的三成洞,金世纶输入密码走进了玄关,某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说要让白冬换密码,结果也没换成嘛。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靠在鞋柜山换鞋子,其实白冬跟金芝秀的新闻刚出来那会儿她就想来了,可电影正拍到要紧的地方实在走不开,今天总算抽了时间过来看看,可家里居然没人。
玄关的柜子上放着两个小瓶子,金世纶记得这是白冬放的咖啡咀嚼片,出门的时候清新口气用的,她离开片场的时候急急忙忙的根本没来得及刷牙,想到待会儿要见白冬就宁开来倒了一片在手心,放进嘴里嚼了嚼。
“呸,怎么这么苦啊,还有股奇怪的味道。”金世纶连忙把嘴里又酸又苦的东西吐了出来,可没有水的情况下大部分已经分散在口腔里了,赶紧一路小跑冲上了楼,去洗手间漱口,“大叔怎么把药片放在装糖的瓶子里。”
她并不知道,这么干的人不是白冬,而是说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权恩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