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恩菲久久无言,她好几次配合白冬“处置”过罪大恶极的坏蛋,但自己亲力亲为且单独动手这还是第一次,作为一个感性的女人,她现在心情复杂又敏感,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车里没什么防备,表情一下子就漏了底。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果然……”权国家知道白冬与众不同,有一些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能力,所以她刚才听到一课长的那番话后联想了很多,权恩菲跟白冬之间的关系在别人眼里很怪异,但在她这里却不难理解,“你跟白冬是师徒关系吧?”
“啊?啊……啊!对对对。”权恩菲疯狂点头。
权国家因为要开车,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巫师都是这样的,师傅带着徒弟到处跑,处理一桩桩诡异离奇的事件,惩处逍遥法外的罪人。我猜,你是发现他有神气,然后主动投入他门下学习巫术咒术的吧。”
“太对了,姐,姐,太对了。”权恩菲很想吐槽一下权国家的脑洞,这说的不是巫婆神汉,分明是刀客剑客,不过这种误会也挺好的,省的她再费心去解释。
权国家对自己的魅力极为自信,她本就长得十分漂亮,还有那个狐狸鬼怪的加持,寻常男人根本无法抵挡,而白冬跟她演对手船戏时的表现就证明了他绝对不是一般人。那绝对是一个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外界关于他的传言不可能是真的。
既然传言都是假的,那么白冬跟权恩菲经常出入各种酒店,还曾在汽车旅馆里一起过夜是怎么回事?在她看来应该是去抓鬼了,毕竟鬼怪活动都是晚上,师徒二人夜里出去自然很正常吧。
“我也是受到鬼怪的侵扰很长时间了,昨天白冬已经跟我交过底了,说他有位朋友能够帮到我,他自己呢,会什么样的法术,脉轮还是真言?”权国家见本家小妹痛快承认了,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权恩菲翻了个白眼,好家伙,敢情白冬还是个圣神系牧师是吧,这又是脉轮又是真言的,不过糊弄人的说辞她听得多了自己也会说几句,“这些东西要靠悟性才能领会,我也不清楚。”
“那你跟他学了那些本事?”权国家是真的很好奇,据她所知巫婆神汉带徒弟是非常挑剔的,而普通的帮闲都是消耗品,干一两年就得换人,因为普通人沾染了不好的气息之后身体完全顶不住,权恩菲的气色这么好就挺离谱的。
“摇花手,呃,我是说大力咒。”反正是在自己的车子里说说,而且就算放到法庭上也成为不了证词,说以权恩菲就稍稍地透露了一些她的能力。
“怪不得能把一个大男人从窗户塞出去。”权国家点了点头,一幅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那个姓李的混蛋很难缠,被他盯上了脚脖子上肯定要被咬一口,你跟白冬一定要小心。”
“姐姐,你对于我……对于一个人死了,就没什么反应吗?”权恩菲很诧异,她刚才等于承认自己杀人了,因为没有证据且不附和常识才告诉权国家试探对方的反应,可这老姐不仅不害怕反感,还居然很是赞同的样子。
“呵,家里捂得比较严实所以外面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我父亲是干什么的,他是一个检察官,跟电影电视剧里演得不同,虽然已经做到了中部地检的首席,可在我看来还是窝囊得很。”权国家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女校,所以被培养得心思细腻,年纪不大就把许多事情看得很透彻。
“啊?”检察官就已经是受人尊敬的职业了,前面冠以首席二字肯定也是不得了的大官了,权恩菲不明白权国家为什么会那么说她自己的父亲。
“这个男人回到家里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对那些不得已的妥协发牢骚,那个吴晟益我知道他,我曾经听父亲在家里提起过他的名字,所以知道他的事情。”权国家三观很正,但她的性格中也有出格的部分,“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要是有一个能够无视社会潜规则惩恶扬善的大英雄出现就好了,是不是很幼稚?”
“虽然,但是……我们哥并不是干这个的。”权恩菲摇了摇头,白冬做这些事情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为了找到唤醒女朋友的方法,另一个则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我懂,我懂,不能说的嘛。”权国家手握方向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权恩菲没有强行去解释什么,这位老姐愿意瞎猜就让她猜去吧,不过对于今晚的挺身而出她是十分感激的,没有对方她未必能应对得那么从容冷静,“今天您帮了我大忙,谢谢了。”
“也不算是帮忙,像你这样诚实老好人的敌人,自然也就是我的敌人,今天正义得到了伸张,未来有一天我也会需要你的帮助,也可能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但如果它真的来了,希望你记得今天收到的这份小小的礼物。”权国家说道。
权恩菲没有去花店,因为她觉得今天晚上跑到白冬那里去,总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所以她硬是忍着一肚子想说的话回她自己租的屋子去了。
此时白冬才赶到市厅的办公楼,在片场见到了金世纶,他不好说自己是来见那个女鬼并且善后的,只能装作关心的模样,“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人命事故,没问题吧?”
金世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并不是喜欢哭鼻子的类型,这么多年她早就把眼泪流干了,然而看到白冬的时候她小嘴一扁,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我压力太大了,这电影也太难拍了,每天睁开眼就是一大堆事情,演戏也要亲自上场,到了夜里还得琢磨第二天的工作计划。”
“没事,这不有我么。”白冬一看片场里还有不少人在,只是虚抱了一下表示安慰就放开了手,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用玩味的目光朝这里乱瞟。
不久之前权恩菲刚来这里送过咖啡,作为案件的受害者,显然那位更需要安慰,眼下他跑到这里来抱着啜泣的金世纶,别人肯定要把他当成喜欢吃嫩草小三的渣男,“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