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权恩菲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她回来之前先去建国大学附近买了一张不记名电话卡,然后给资料上的每一个被怀疑对象都打了电话,声称自己是保险公司的人,向对方推销产品。
她用了资料上的信息套话,但绝大多数都是对不上的,虽然不排除个别人为了保护个人信息而说谎敷衍,但可以肯定这份资料的能信度非常低。
周一这一天,权恩菲对着镜子给自己整了病弱效果的妆容,脸色白得就跟死了三天似地,嘴唇也用吸油纸吸得干裂蜕皮,让便躺在床上给崔瑞娜打电话,“瑞娜,你现在能不能来我家里一下。”
“怎么了姐姐,我在公司这边呢,刚开完会。”组合时期公司有什么要求都是向队长传达,现在她自己单飞了,只能事事亲力亲为,比起以前累多了。
“我现在好难受,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送我去医院。”权恩菲平时声音就不大,现在故意表现得很虚弱的样子,声音就跟蚊子哼一样,“我认识的人就只有你会开车了。”
“姐姐,我驾照是乱拿的,平时根本没有开过车啊。”崔瑞娜的驾照刚拿到手还没两个月呢,而且她是为了录制节目才去考的驾照,平时都是坐公司的保姆车,根本没机会练手,“而且我也没车,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是,我让你为难了,那就让我死在家里好了。”权恩菲故意说道。
崔瑞娜跟权恩菲在一起时间不能说长,但那两年都是天天在一起的,可以说了解得已经跟相当深入了,这位姐姐总是悉心照料她们一群小的,这么说肯定不是在撒娇,是真的不行了,“姐姐别啊,我立刻打车过去好吧,你要是实在着急的话可以叫个救护车。”
“我不叫,虽然现在半隐退了,可毕竟也算是公众人物,要是叫了救护车外面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呢。”明星艺人除非联系不到可靠的人了,否则是绝对不会打急救电话或者报警电话的,这里面的深层原因其实是涵国一项非常不好的传统导致的。
涵国的急救中心和警情中心,都从新闻媒体那边拿了“无偿捐助”,一旦有了特殊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联系相熟的记者过来第一时间跟进,一些社会新闻记者干脆就租房子住在急救中心旁边。普通人对这些事情不敏感,但明星艺人出道的时候会被公司反复告诫,心里都绷着这根弦。
“那我来了,拿上就来。”崔瑞娜这边会议已经结束了,本来准备去找个练习室练一下歌,这下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忙忙地跑到楼下打了一辆车,往权恩菲住的地方赶。
这地方也就温居的时候来过一次,后面二十周岁解禁喝酒又来过一次,崔瑞娜完全记不得路了,好在她记不得的路Naver都帮她记着,翻了一下之前的聊天记录就找到了地址,告诉司机后十多分钟就到地方了,“师傅您在下面等一下,我上去接个人立马下来。”
“好的。”出租车司机也是看人下碟的,换做一般人他肯定不高兴等,因为江南这里出租车不愁没生意,等的时间长了耽误他赚钱,但这是一个长得漂亮说话软糯的年轻姑娘,他等是十分八分的完全不会焦躁。
上楼之后拉了一下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崔瑞娜也顾不上换鞋子光袜子踩在地板上走进了卧室,“姐姐,你怎么又病得这么厉害,上次好像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没过去多久。”
崔瑞娜记得权恩菲先是感染了新冠,导致她的个人专辑宣传尾期活动全都泡汤,然后又出现了精神问题,躲在家里不肯出门还神神叨叨的。后面在白社长的照顾和开解一下好了一些,可现在看上去比前两次更严重了,这脸跟白纸一样。
“我也不想的,咳咳。”权恩菲躺在床上咳嗽了两声。
“你干脆别一个人住在家里了,去白社长那边住啊,有他照顾着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能省个房租呢。”崔瑞娜一边帮忙收拾衣服一边说道。
“他回国去了,你不知道吗?娱乐新闻还有报道过呢。”如果只是一个花店老板回国,娱乐记者们就算脑袋被砖头拍了硬写报道,编辑们也不会同意发出来的,但金世纶住到了他的家里,就很有报道的价值了。
“我不知道啊,最近在忙专辑的事情。”崔瑞娜专门等了一个年末神仙打架的时期过去,在这个当口筹备自己的第二张个人专辑,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哪有闲心去管别人,“以防万一我帮忙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放包里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那就快走吧。”权恩菲在崔瑞娜诧异的眼神中把毯子一掀,身上已经穿好衣服了,披个大衣就能出门。
“司机师傅,麻烦送我们去最近的……”下楼之后出租车司机果然还在路边等着,上车之后崔瑞娜张口就想让的士司机送她们去附近的医院。
“去圣母医院吧,反正也不远。”权恩菲打断道。
“姐,队长,权女士,你还没当上三成的儿媳妇呢,这就染上富贵病了?那可是圣母医院啊。”如果说夜总会是消金窟,那医院就是无底洞,即便在众多的无底洞中瑞草区盘浦洞的汉城圣母医院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么说吧,宝格丽的专卖店就开在这家医院的正门口,爱马仕的旗舰店就开在医院的旁边,楼底下就劳力士的专柜,没个几十亿的身家都预约不上专家号。
“既然病了,那肯定要去好一点的医院了,我好不容易攒点钱不就是为了活久一点么。”要不是把那些比特币全都出手了,权恩菲也没胆子去圣母医院挂急诊,皇冠那四个是真富婆,她只是个捡到大漏的暴发户。
“那好吧,反正钱揣在你兜里。”崔瑞娜没有再劝,她只是觉得权恩菲有点小题大作了,刚才下来的时候在电梯里这姐们告诉她了,这么凄惨只是因为痛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