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副墨镜的白冬躺在泳池边的长椅上,身上盖着一张满是字母H的驼色毯子,他已经在泳池里游了好几个来回,便老老实实来岸边躺着。
泳衣都是在酒店的商店现买的,所以两个女人重新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然而这样的“公平”让她们互别苗头的架势越来越明显了。
金雪贤像是海豚一样在水里窜来窜去,偶尔休息时甩一甩头发,带起一道好看的水幕,都是拍MV练出来的技术。她的身材就像个大号可乐瓶,当然了,是可口可乐的可乐瓶。
旁边的权恩菲则如同水獭,慵懒地趴在浮板上踩水,因为姿势的问题就像是刻意把那两座大山停靠在上面休息一样。两人一动一静,画面却异常和谐,如果忽略空气中不断闪烁的电光的话……
“待会儿不会真的去吃海鲜吧?”金雪贤感觉自己的低血糖快犯了,因为她早上为了拍画报什么都没吃,晚上为了露腰现身段同样饿着肚子,一整天就吃了中午那一块牛排。这种情况下还要游泳,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急需补充糖和碳水化合物。
“不知道呀,待会儿问问偶吧想吃什么吧。”在别人面前,特别是在别的女人面前,权恩菲不可能也管白冬叫哥的。
“恩菲姐,感觉你也太卑微了,女人可以恭顺却不能什么主见都没有啊,你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工作放弃了,万一他喜欢的只是你身上的偶像光环呢?”金雪贤看了看白冬的方向,继续玩起了之前挑拨离间的把戏。
事实上男人对女明星的钟爱,确实只因为她们身上的那层光环,毕竟普通人里长得比明星好看得比比皆是,论吸引力却远远不能相提并论。举个不恰当的例子,AKB的鬼头前辈拍动作片的片酬是三亿JPY,SOD的三上老师片酬是两千万JPY,足以看出光环多么值钱。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权恩菲叹了一口气,她对白冬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有时候连自己都分辨不清到底想要什么,更不敢去想未来会走到哪一步。
“我知道,白社长还有好几个情……红颜知己嘛,而且有艾悠前辈在,正室确实轮不到你来做,但有些事情先不去争取一番怎么能知道结果?”之前还只是暗戳戳地挑拨,这句话就是直接拿刀捅了。
金雪贤等着权恩菲破大防,但她注定要失望了,后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定地回了她一句,“他跟艾悠前辈,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姐姐你肯定知道些内幕消息,白社长不会真的跟外界说得一样炼铜吧,张元茵那小八爪鱼才是他的正选?”金雪贤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怎么可能,他在老家有原配夫人而且恩爱得很,你就别瞎打听了。”权恩菲本来还没察觉,但提到张元茵后她才意识到,这丫头叫了她一下午姐姐不是为了显亲近,而是不断强调她比自己年纪小,心机也太重了。
“唉,白社长已经结婚了吗,肯定没有吧……我看他没戴过结婚戒指,难道只是不愿意戴?”金雪贤有些讶异,如果白冬结过婚的话,那些记者肯定早就挖掘出来了,舆论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圈子了的先后辈,谈话别总围绕着男人了。”权恩菲忽然有些烦躁。
“好,好,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恒温泳池怎么就我们三个人在里面游泳,其他的游客没道理一个都不来啊。”金雪贤游到这会儿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场馆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泳池下面带加热的过滤装置一直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偶吧包场了呗,他说不想被外人打扰。”权恩菲解释道。
“有钱人的世界真难懂。”金雪贤做明星这么多年,见过的富商高官不知凡几,但动不动就包场的桥段还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现实生活中是头一回遇到。
金属鞋跟与瓷砖碰撞的声音在空旷封闭的游泳馆内回荡,两个女人立刻转头向入口看了过去,只见一身职业套装的金丽娜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瓶香槟,“下午的那瓶命运之石白社长似乎不喜欢,姑妈让我拿来这瓶珍藏的克鲁格1928向您赔罪。”
“金经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冻感冒了。”白冬笑着瞥了那瓶酒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了金丽娜的脸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前面带路吧。”
“那么,两位女士……”金丽娜忍不住看了一眼泳池的方向,眼中满是羡慕嫉妒,套用朴泽元的那句话讲,这就是年轻的躯体,三十多岁的她已经再也没法回到这样的状态了。
“让她们自己玩会儿吧。”白冬随意地说道。
金甄姝本来是要跟白冬在餐桌上好好谈一下的,但听属下说他哪儿也没去就在泳池边上睡觉,便知道这位已经知道了他们知道他出千的事。
在赌场里赢了大钱不想着落袋平安赶紧离开,反而把密钥优盘存进了酒店的保险库,显然是等着她们主动联系,于是金甄姝再也等不了了,催促侄女下去把人带上来。
Spa馆的空间更加密闭,里面充斥着精油的味道,外面站了几个彪形大汉守卫,很方便谈些私密的事情。白冬走进去后立刻便看到了穿着紫红色睡袍的中年贵妇,并且瞬间将她认了出来。
尽管之前在新闻里看到的照片中她戴着墨镜,但这个下巴配这个嘴唇,只能是总检察长的夫人了,“师母晚上好,没想到在能这里遇见您。”
师母只是个尊称,并不是实际上的师父的老婆,金甄姝觉得白冬很懂礼貌态度好了不少,看到他那比照片更能打的实际颜值笑更就加开心了,“看样子白社长对咱们的会面已经有所预料了。”
“是啊,因为您不懂这个场子里的规则,但我很清楚。”白冬没等对方招呼,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赌徒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您可能不知道,是愿赌服输。”
“哦,那又如何?”金甄姝不解道。
“下午我虽然赢了大钱,但桌上的牌友们忽然都变得一幅要吃了我的样子,这不符合常理。”白冬看着金甄姝的眼睛,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还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卡片,“他们在乎的不是输了钱,而是钱没有输给正确的人,两天跟我同一个桌子玩的有十九个人,一共只收到十三张名片,您应该知道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