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天空上布满星云,月亮格外明亮,月光照亮了整个平安镇,看上去一片祥和并没有什么不同。
屋顶上几个黑影快速闪掠,自镇中的人感染疾病以来,平安镇中要比往常要安静十倍,没有感染的人全部躲在家里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因为什么原因而感染了疾病。
他们虽然担心自己的亲人但他们也同样听镇长苏烈的话尽量不给苏烈添乱,他们也坚信苏烈能够尽快解决问题的。
在外人眼里,平安镇是一个被诅咒的小镇,从原本最富饶到现在的地灵侵占还有各路刺客的来犯,就连天启也放弃了它,生活在此的人也从此失去了生的希望,好在多年前有温泉州一手支撑着平安镇,带领平安镇一点一点步入正轨,他们虽在晚上不能出没但白天依旧如故。
在温泉州的带领下,他们再次燃起对生的希望,日子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温泉州向镇中的人当众宣布退出镇长一职并将镇长一职交付到了苏烈手中。
当镇民听到温泉州要离开心里眼里满是不舍,他们也曾多次劝说,温泉州每次都面带微笑回绝了他们的好意,说苏烈会是一个好镇长。
有温泉州担保镇民们也放心,他们相信温泉州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正如他所言,苏烈自接手镇长一职,一直矜矜业业,勤恳,不然也不会忽略了家人这也是苏烈一辈子的缺憾。
为了不让身患疾病的镇民感染到其他人,苏烈命人将感染的镇民全数转移到了镇外那处种满柳树的柳地,那里地处空旷,寂静无人,而且还有一座大的阁楼方便隔离。
得知消息的司命与陌桑在屋顶上快步闪掠,他们凭借灵敏的身手轻松的避开了地灵,镇外把守的人随即一路来到了柳地,此时柳地周围全面封锁,许多人在此看守把出口守的死死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们轮流换班,不敢有半点松懈,对平安镇的人来说这是一场劫,一场必须要经历的劫,为了生存为了再次回到家人的身边,为此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人勿近。
只有镇长,长老和医者才能自由出入,即便防守的如此严密,对于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也起不了半点作用,一击即破。
当然司命肯定不会强行攻进去,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与陌桑一起乔装成医者偷偷混入其中加上有面纱遮面,他们轻轻松松的混了进去。
一进入柳地内部,他们便听到了强烈的咳嗽声还有一股很浓重的药味,陌桑闻了略微有些不适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与司命来到了一位病患的住所。
看着面前这位面色苍白无力的人,时不时咳嗽几声,看上去异常难受。
司命眼神示意了一下陌桑示意她在一旁安静等候,而他则仔细查看病患的身体。
陌桑领会到他的意思旋即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见司命为病患把了把脉,掀了掀眼皮,将病患的一切症状牢牢的记在心中,他注意到患者面色苍白可嘴唇却泛着淡淡的紫色,看这症状似乎是中毒。
于是司命大胆将患者的手指割破取出几滴血方便研制解药,在取血的过程中,司命与陌桑惊愕的发现流出的血是黑色的,这不免让人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得知这一点的陌桑先是震惊后又怀疑是何人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下毒,目地又是什么,正当她还一脸茫然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陌桑一听缓缓回过头一看,看到来人是温九卿瞬间如释重负。
温九卿也一眼看出了陌桑,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陌桑面前,凝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让你待在阁中吗?”
看到温九卿那双无奈的眼睛,陌桑苦笑的抠了抠手指道;“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吗?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听言,温九卿叹息一声,他无奈的将双手搭在陌桑的美肩上,苦口婆心的劝道;“陌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可知这次疾病来的多么的突然,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回去吧!”
看到温九卿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陌桑撇了撇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冷肃道;“温九卿我不是来添乱的,我说我能帮到你,请你相信我好吗?”
“陌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
温九卿话还没有说完,司命便站起来,笑盈盈的轻拍了拍温九卿的肩,道;“温兄别怪陌桑,是我将她带出来的,你要怪就怪我。”
看到司命也在,温九卿轻叹息一声,无奈道;“怎么司命兄也跟着来胡闹了,趁现在还有机会带着陌桑回去吧!”
在温九卿看来,陌桑的好意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想到这里的陌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想与温九卿说道。
好在性情温和的司命将二人分开,淡淡道;“好了,你们也不要为此争论了,温兄你难不成不信本阁主的实力吗,我说能帮你就能帮你。”
望着司命这么郑重的眼神,温九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道;“那司命兄可发现了什么?”
“从种种迹象看来,应该是中毒了。”司命耸耸肩说道。
“中毒!”温九卿眉心骤凝,惊愕道。
司命接着补充道;“没错,确实是中毒,至于中什么毒我需要找人来查验所以我取了点血从中下手。”
“那就拜托司命兄了。”温九卿恳切的说道。
司命淡然的扬了扬手,继续分析道;“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使这么多人中毒,要么是从口入要么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我个人是偏向于在吃的方面下的毒。”温九卿双手抱于胸心,猜测道。
听他们一轮分析,一旁的陌桑保持沉默的思索了一番后,陌桑突然灵光乍现,脱口而出一句,“会不会是在水里下的毒。”
听陌桑的话,司命与温九卿面面相觑,温九卿眉尖一挑,道;“镇中水源几乎都来自一口井,通过那口井通水到各个镇民家中,而四大家族的水源却来自另一口井,这样看来身患重病的人都是镇民而四大家族中的人并没有任何人患病,如此看来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司命点了点头,淡淡道;“是不是查证一番就知道了。”
“没错,我和司命得去查验一下,如果真是有人下毒我定会把那人揪出来。”陌桑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到陌桑信誓旦旦充满希冀的眼神,温九卿也不好多作阻拦,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旋即点了点头。
话落,司命和陌桑在温九卿的掩护下成功离开了柳地。
他们趁着夜黑风高避开了守卫的视线在屋顶上快速驰行。
行径了一段路程,忽然一个黑影闪现在司命的面前,司命脚步一顿,脸上依旧平静但多了一丝威严。
陌桑也跟着停下来,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那人单跪在地上,拱手道;“阁主。”
司命瞥了他一眼缓缓从身上拿出从患者身上取出来的小血瓶递到了下属手中,道;“千影将这东西交给洛寒手中,让他快速研制出解药。”
司命还与下属说了病患的症状说要带到那个叫洛寒的耳中。
千影恭敬的接过小血瓶,道;“是,阁主。”
司命嗯了一声随意的扬了扬手示意他离开。
千影接收到指令后二话不说直接闪掠而过瞬间没了人影。
陌桑啧了一声,笑盈盈的拍着司命肩膀道;“司命你这阁主当的可真威风啊,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人帮忙。”
听言,司命瞟了一眼陌桑,戏谑道;“也就一般威风吧!我这个当阁主的不威严点又怎么管得了下面的人。”
陌桑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没错,司命确实应该威严些,不过你在我们面前倒是挺平易近人的一点阁主架子也没有。”
听陌桑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司命差点笑出声来,他憋笑道;“陌桑那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朋友,朋友之间还摆什么阁主架子,如果我在凛兄面前摆架子,恐怕我早就被他暴揍一顿了。”
“你要是在冰木头摆样子,我想不仅仅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陌桑抵着下巴,喃喃道。
看着陌桑喃喃自语,司命会心一笑旋即轻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的说;“好了,先去看井吧。”
陌桑嗯了一声。二人继续前往。
井很深,看不见底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一个身影正从井里打了一桶水。
他小心翼翼蹲下来的查看着水,水清澈见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是谁?”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一把锋利的冷剑对准了他的脖子,稍微一动就会触碰到。
玄风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毫无波澜的站起来,一张俊美的脸庞瞬间映入眼帘之中。
“玄风!你怎么会在这里?”陌桑眉心一凝,惊愕道。
看到陌桑,玄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轻轻唤了一声,“陌桑,我来这里查点事情。”
司命看到是玄风,便放下了手中的剑,冷冷道;“我想小兄弟也是为同一件事情吧!”司命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对玄风的敌意。
玄风冷哼一声,他知道司命对他心存芥蒂,所以他也懒得与他多做辩驳。
玄风轻笑了一声,眉眼柔和的瞥向陌桑,语气略微严肃的说;“陌桑现在镇中危险你不该随意出来。”
“玄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楚陌桑从来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如今镇中出了这档子事,我不想躲在你们身后当缩头乌龟,所以玄风我们一起解决问题吧!”陌桑的目光比往日要更为热切,她恳切的盯着玄风希望他不要拒绝自己。
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玄风自知自己是永远也拒绝不了陌桑的,他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几个字,“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意气用事。”
“我不同意。”司命双手抱于胸心,声音冷冷的说。
“为什么?”陌桑诧异的目光移向司命,不解的问。
司命咂了咂嘴,他觉得陌桑是太过单纯才会轻信了玄风这个复杂的人,面对陌桑的质问,司命想也没有想就说了一句,“他不可靠。”
听到司命这么说自己,玄风嘴角一咧,没有反驳。
但陌桑却不能容忍别人随意冤枉玄风,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玄风是一个极其可靠的人不论做事做人,要不是有他的悉心教导,陌桑早就身首异处了。
陌桑抿了抿嘴唇,幽幽道;“司命你不了解玄风,玄风值得我们去信任,我相信他,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阻止。”
见陌桑为自己说话,玄风表面平静但实则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陌桑的身上。
而一旁的司命却一脸诧异,他想不到这玄风在陌桑心里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也不知道凛知道了会怎么样。
司命也只能轻叹一声,无奈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阻拦你们不成。”
司命话中带着几分怨气,陌桑知道司命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如此,于是她拍了拍司命的肩膀,道;“司命你能来帮我很开心。”
司命从陌桑的话中感觉到一丝宽慰,他淡淡的说;“陌桑你我是朋友,不必客气,行了,既然要合作,那请小兄弟把知道的如实告知,我们也好从中调查。”
听言,玄风瞥了一眼陌桑,看在陌桑的面子他也暂时不与司命计较,为了尽快查出事情缘由,玄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知道所查到的一些线索。
听完,司命眉头骤凝,冷肃的问了一句,“你是说你曾跟踪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半遮面都女人来到这里?”
玄风嗯了一声,凝肃道;“这女人我曾经在平安镇一处隐晦的医馆里见过,那时她也遮着面,但她那双眼睛和自带栀子花香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栀子花香!”听到这个信息,司命眉心骤凝,他轻抿了抿嘴唇,暗道;“苏离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