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酒菜上来得及时,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在酒席前,人的注意力和积极性会瞬间的转移。
就这八个人,平时都是逢年过节有几道硬菜吃,逮着这个好机会大餐一顿,什么样的聊闲天都抛过一边先。
就两个字——开吃!
抢菜吃就能体现出两兄弟的功夫不是吹牛皮。
鸡腿和鸡翅都在了两兄弟的碗里。
连那碗扣肉,张哥和李哥愣是没夹到一块。
他俩心里恨这两个‘笨蛋’,嘴却老硬,一脸不在乎的说:“这扣肉太腻,不爱吃。”
话不由心,张哥和李哥的筷子迅速的叉向了“红焖酱肘子”。
除了两兄弟没有去抢,还有六双筷子也加入了争夺这道菜。
八双筷子打起架来咔咔响,菜滋溅得满桌飞。
“你俩不是嫌腻吗?”其中一人问。
“我打包回去。”
张哥嘴上说一套,行动又是另一套,筷子用力一拧,夹起一块肘子肉就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俩不是不爱吃吗?”其中另一人问。
“我就尝一口。”
李哥也是嘴上说一套,行动也是另一套,筷子使劲拧两拧,夹起一大块肘子肉就狼吞虎咽。
争食的战局虽然进入白热化,但这八个人倒也没有翻脸骂大街。
反而是,吃着菜,倒起酒来咣咣敲桌碗碗干。
两兄弟就不同了,各自装一碗满满的饭,埋头就是干饭又吃肉。
来吃喜酒的,哪个不是饭盛得少,酒菜拼命吃的心思。
八个人看见这两个人的吃象,一个个眉头直皱。
这样子就没意思了。
张哥端起酒碗招呼道:“来!大家伙碰一碗!”
其他人也端起了酒碗如此的招呼。
唯有两兄弟还在拼命的干饭和吃菜。
李哥看着就不乐意了,他咋呼道:“这可是喝酒地方,饭桶的换一桌!”
卡尔听到了,但他一点都不介意,还是继续干饭和吃菜。
龙羽诚发觉这样子不妥,很容易吸别桌客人的眼球,如果有人琢磨起自己和卡尔的来历就不妙。
他放下了碗和筷,端起酒碗时,又偷偷踢了一脚卡尔。
卡尔明白大哥的意思,极不情愿的放下饭碗和筷子。
他端起酒碗跟众人碰了一下碗,一声豪爽的“干了!”,直接就是一口闷。
这些人都赞一声“好”后,邀着龙羽诚也是咕咚咕咚把一碗酒喝干净。
连碰三碗酒过后,这八个人的酒兴大起,一个个谁也不服谁的样子,都嚷嚷着分边猜拳斗酒。
看这些人的架势,都是不干翻几个誓不罢休的心思。
两兄弟才不管他们怎么分边,继续盛饭,继续干饭。
直到第三碗饭吃得一干二净,这些人也商量好了分边的队伍。
张哥和李哥自负久经沙场,说的是酒量和猜拳这两样,放眼这一带没有对手。
这两人竟自作主张的要四人斗那六个年轻人。
看这两人拍胸脯,揽衣袖,脚踩凳子摆出的架势,两兄弟想不信都难。
然而,事实完全不一样,简直是输得一塌糊涂。
十几轮下来,这两个人的手和嘴都不利索了。
要不是两兄弟内功深厚,绝对也是这般模样。
即便如此,张哥和李哥还引以为荣,夸夸自赞自己酒量是如何的千杯不倒。
竟还大舌头似的叫阵:“放马过来呀!”
卡尔吃了几碗饭,就着几碗酒下去,那肚子是胀得难受。
事实证明,牛皮吹得破了天的是张哥和李哥。
叫嚷得越厉害的人,大多都是死鸭子嘴硬。
卡尔心里气得是真想给这两个人来两巴掌。
龙羽诚也深知,以自己这边人的猜拳能力,斗不过对方六个人,再这样下去,还真有可能被干醉不可。
借故上茅房已经几次了,再想来这套,对方根本不会答应。
唯一的办法就是耍手段。
让他们尝尝蒙汗药的滋味就可以了。
对付这些小角色,简直是小菜一碟。
趁着给每个人斟酒的工夫,龙羽诚给每个人的碗里都放了一丁点的浊料。
把人整得蒙头大睡肯定不行,药得他们晕晕乎乎,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可以。
这些小动作,卡尔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猜了这么久的拳,喝了不少酒,都论兄论弟了,怎么也得碰一碗。
交情深,一口闷。
干了这一碗,直接就能升华到十几年交情的好兄弟。
卡尔和龙羽诚两人这么掰扯几句,这八个人直感到这是千年一遇的酒友。
兄弟的盛情难推辞,他们当即爽快的喝干为净。
喝完酒,张哥和李哥可就摇摇晃晃坐不大稳。
没得说的,两兄弟挑斗六个年轻人。
六个年轻人眼看斗翻两个,更是觉得胜劵在握,哪有不应战的道理。
三轮过后,六个年轻人的眼睛就迷糊了,连手指头都没法看得清楚是几个。
不管是输和赢,两兄弟都能掰扯得他们自灌黄汤。
六轮过后,两兄弟毫无悬念的把六个年轻人给干翻。
就问还有谁不服?
还别说,真有人不服。
与其说是不服,还不如说是憋着心思想整翻这喝得差不多的两兄弟。
面对隔壁两桌人的邀战,两兄弟有法宝在身,当然是爽快利落的答应。
如此这样,如此应战,在预料胜负中,两兄弟把这两桌人整得是一个个如瘟头鸡。
在这些人胡言乱语的时候,两兄弟借着上茅房的机会,已是偷偷的溜之大吉…。
长鸿城。
长鸿知府衙门,坐北朝南,南北长118丈,东西宽33丈。
中轴线上的主要建筑有牌坊、大门、仪门、大堂、中和堂、梅花堂、喜雨台。
另有挽风楼、阳春亭、国土书院等等建筑。
此处的群牌坊,主要用与标榜荣耀。
梅花堂,就是三堂,是知府接待上级和商议大事的地方。
喜雨台,就是后庭,是知府起居和家人居住的场所。
知府衙门成八字形,东西墙壁由画像砖砌成,砖上有清晰的飞禽走兽图案。
其做工精细,给人高尚和精致的感觉。
整个府衙建筑布局严谨,恢宏庄严,是别的府衙不可比拟的。
想有这么大的府衙建筑群,就必需有大把的银子才行。
背靠融江大运河,商机无限。
长鸿城的盐商也因此而发家致富。
一个中等盐商,一年的收入最少都有十万两白银,更别提上等盐商了。
知府衙门三分之一的税收都来自盐税,单这一项,就甩别的府城几条街。
盐商想要贩卖食盐,就必需要有盐引才算合法。
盐商想要有盐引,不但要有门路,还得花银子买盐引,这也就相当于给朝廷纳税。
单有盐引还不行,盐商还得花银子去指定的盐场购买食盐。
总而言之,朝廷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也正因如此,朝廷才有更多的钱建设强大的帝国,从而给与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环境。
安引荣是世袭的知府,这有三分之一原因是,他的父亲曾经也是跟随帝君出生入死的将领。
另三分之一原因,就归咎于安引荣能干。
有得天独厚的地域,加上群英鉴宝大会的机遇,安引荣鼓励发展餐饮业、运输业、服务业……等等行业。
正因如此,他把长鸿城发展成为一座繁华和欣欣向荣的城市。
还有三分之一的原因,那就是安引荣对帝君的绝对忠诚。
半拉子年纪的安引荣是个短胡子瘦老头,他一点也没继承父亲的伟岸身才。
他武功平平,刀法一般般,勉勉强强就算是三流高手的水准。
用他自夸的一句话概括就是——浓缩就是精华。
正值群英鉴宝大会将至,本因该容光焕发的安引荣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听说有镖局子的镖银在地界内被劫了,又不见有人来报案。
要说是镖局的人碍于信誉和面子,自己去找回镖银,那也应该派个人来衙门稍个口信,以表示尊重。
再则,就是了解一下有没有死人?被劫了什么贵重物品?劫匪是什么人?让衙门知个根底也是好的。
这是很反常的情况,在此节骨眼上,安引荣派了一小队人出去巡察。
此事都还个眉目,又有一事。
据朱老二的汇报,有很多杀手来到了长鸿州地界。
询问都是些什么杀手,得知朱老二也是从酒楼里的武林中人口中听来,那就没法子知悉具体情况。
刚提拔为副捕头的朱老二没有如实告知真相。
他并不是从酒楼里的武林中人口中,得知有杀手来到长鸿州界。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隐瞒了见过龙羽诚这个人。
上司提拔一个人很容易;上司整惨一个人也很容易。
貌视大哥的背景也很不一般,而且大哥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说了,不但会有一摊子事落在自己头上,还会落个不讲义气的名头。
权衡利弊,不说为妙,免得两头堵。
杀手这中人,以往群英鉴宝大会也有来过,无非就是来摩天岭看看热闹,还没发生过干大买卖的事情。
然而,有“很多杀手”来到长鸿州,这确实是安引荣任职以来的头一回。
都是些什么样的杀手?都来这里干什么?
安引荣想得头都疼,他都想不明白。
这件事不能轻视,谨慎的安引荣加强了城里的治安,又派了一队人出去巡察。
此两件事虽然奇怪异常,但安引荣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因为他要着手准备迎接六皇子的诸项事情。
整座府衙得里里外外都打扫一尘不染,花卉要换新,景树要剪裁出新意,张灯结彩必不可少。
挽风楼得布置别致,里面的所有用具都换新的,特别房间里的床铺得换舒适又大的那种。
厨房也得安排,把城里有名的厨师都请来,多准备特色菜,多备些瓜果小吃和好酒。
为了迎合六皇子的嗜好,服侍的丫鬟就得精心挑选。
选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年轻漂亮的姑娘,要求是笑得可爱,媚眼抛得勾魂的那种姑娘。
从挑选出的这些丫鬟中,再挑选出几个出类拔萃的姑娘,专门近身伺候六皇子。
这几个丫鬟必需得是魔鬼身材,走路能扭出香风又弱不禁风,直令人爱怜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