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勃撞开一栋二层的民房,一楼没有人,他停下来包扎一下自己的伤口。顺便把惊神枪拿出来。
二楼是老两口,听见有动静,老头拿着油灯下来查看,看见有人拿着武器,吓得把灯掉了下来,急忙大喊,“来人啊!有歹人入室啦!”
老太太在二楼慌忙的也跟着喊了起来。并非是他们胆子小,只是这王城之内很多很多年没有动过刀兵了。就连偷盗抢劫都极少。混乱从来都只是在王城之外。
张勃看到火起,赶紧过去把火灭了。他恭敬的队老人家说,“老丈,深夜打扰,多有得罪!”
然后他就留了一些碎银子。拿起惊神枪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老头战战兢兢的下来,看到了碎银子,说了句,“真是个怪人!今天风雨大,给我这撞坏了门,我们老两口要遭罪喽!”
随即他就笑了起来,“索性这个人给的银子足够多!”王城生活对于普通的老夫老妻来说,也有些不易。这些银子也缓解了一下他们的压力。
张勃跑出了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他进入一个民房拿出惊神枪,完全是怕有人窥探到他的秘密。他把惊神枪握在手里,踏实多了。
这些年私人的打斗,张勃经历的太少了。终究还是熟悉战阵的冲杀多一些,所以惊神枪用的要比刀剑好太多了。
战阵经历的多了,张勃终究是放弃了天罡斧,苦练长枪。做为一个经验越来越丰富的战争老兵老说,长枪比斧头好用太多了。枪有兵器之贼的说法,绝对不是徒有虚名的。
张勃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兵部尚书府高高的院墙,他闻道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纵身一跃,跳上了院墙。看到院里积存的雨水都是红色的。
张勃眉头皱了皱,“今天贺雄飞杀了是有多少人?”
他没有跳下去,而是跳到一个又一个房顶上继续小心翼翼的走着。张勃看见一个院子里有人在对峙,他稍稍的趴在了墙上。院子里的人说话声音很大,张勃听的很清楚。
一个男人正在肆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今天这宫里的高手来的可真多啊!”
张勃探着头往下看了看,一个汉子穿着全身甲,手提大刀。旁边还有三个亲卫手提长枪护卫着。一个老者和一个青年人手提常剑也护卫在他的两次。张勃猜想,这个汉子就是穆树新无疑了。
只听穆树新接着说道,“想我穆树新忠心耿耿为靖国,为狗皇帝操劳一生!他自己怕死,想着带我也下去!给我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诛我九族!我恨啊!恨不早点造反!”
对面一个为首的人说道,“穆树新,是你叛国在先!陛下圣明,幸亏发现的早!你既然清白,为什么不敢配合我们调查?既然你忠君!那你可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穆树新大怒,“调查?!有特码你们这么调查的?偷偷摸摸混进我府上,杀害我护卫!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我府上护卫调走!想不到你们来了更残忍,竟直接杀害我亲属!”
张勃趴在房顶看戏,冷笑,心里解气,“穆树新,你真活该!当初陷害大将军的那股子得意呢?杀你亲属挺好啊!一家人要整整齐齐!”
穆树新对面的人皱眉,“穆树新!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府里护卫先杀我们!我密谍司直属陛下,做事向来公允!”
穆树新惨笑,“哈哈哈…公允!公允!有意思!谁不知道你们密谍司和锦衣卫最是心狠手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家人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完穆树新提刀就砍了过去!他身后的护卫也跟着冲了上去。密谍司的二十几个高手也和他们混战在一起。
张勃听到他们这样说,忽然明白过来,“哈哈,这一手绝对是贺雄飞玩的,这贺雄飞越来越鬼精了啊!”
随即张勃又担心,“贺雄飞被三个高手追杀,会不会有危险啊!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他的武功和内力也属于顶尖的那些人。”
张勃趴下房上,时不时的看看下边打斗的场景。下边的战斗还真是眼花缭乱。张勃心惊,保护穆树新的那个老者武功真是太强了。一柄常剑被老者用的像活过来一样。
鏖战了一会儿,密谍司首领心下大惊。本来在王府中的清缴,对他们密谍司来说,这次伤亡有些大,可还能承受。
直到和这老头对上,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穆树新的实力。自己带着三十个高手前来,对上这老头的时候还有二十三个人。这才多久的时间,已经倒下了十七人!他自己也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力。
密谍司的头领见形势不好,大喝一声,“撤退!!”自己率先跑了。
随即这几人再也不犹豫,转身就跑。老者冷笑,“呵呵,现在想跑了?晚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穆树新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受伤的中年汉子在搀扶着他。
穆树新看着追出去的老者,跪在地上大喊,“恳请师叔祖替我穆家报仇雪恨啊!!”
旁边中年人宽慰到,“师兄,你放心吧!师叔祖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把这些人都留下。”
穆树新抱头痛哭。旁边中年人说到,“师兄!咱俩赶紧连夜出城!怕是夜场梦多,晚了就走不了了!”
穆树新立刻就不再哭泣,俨然换了一个人一样。仿佛死去的不是他的亲人,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点点头,把刀插回刀鞘,“那咱们走吧!”
张勃确定老者走远了,他就从房顶跳了下来。拍着手在雨中走着,只是雨水让这掌声听起来不像是掌声。
他连声说道,“好!好!好!这场戏开头是真精彩!不过最后有点让我失望啊!本来以为最后会是感人至深的一幕,没想到穆大人还真是冷血!你哭,怕不是因为失去的这些权势,而不是家人吧?”
穆树新看着这眼前突然出现的扛枪夸刀的少年吓了一跳。他旁边受伤的青年立刻把刀拔了出来。
穆树新一手按在刀柄上,一手指着张勃问,“你是谁?”
张勃笑吟吟的对着旁边受伤的中年人说到,“你走吧!我不杀与我无关之人!”
中年人冷笑,“敢动我师兄,我就弄死你!”
张勃点点头,“嗯!还真是师兄弟情深!那好吧,现在你和我有关系了!”
穆树新看着这个淡定的不像话的少年,有一点点慌。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沙场上也摸爬滚打过,一身的养气功夫和杀气也是很好的。
可他见了这少年,竟然有些慌。他心中诧异,“难道是因为今天的变故太大的原因吗?”
穆树新有些暴躁的大喝,“你特码到底是谁?是不是狗皇帝派来的?”
张勃抱着惊神枪,冲着穆树新竖了竖大拇指,“对!就是陛下安排的!怕的就是你势力太大!调虎离山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计怎么样?”
穆树新放下心来,“既然这少年这么说,那今天他也就是最后一个了!只要杀了他,我就能去师父的势力效力了!以我顶门大弟子的身份,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了。
这么多年为了破坏靖国,制造混乱,给师门起势制造机会,我的功劳最大!师门虽然高手多,可这些年没什么军事和执政人才,势力发展的太慢了。
等我回去,好好发展两年,一定横推至少三个势力。师父无儿无女。我再熬上几年师父死了,我可就顺利继承大业了!”
穆树新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为了掩饰这真诚的笑意,他指着张勃说道,“哈哈哈…大言不惭!”
穆树新扭头对中年人说,“师弟!一起上!”
中年人点了点头,和穆树新一左一右夹击张勃。
张勃一袭黑衣,右手把惊神枪背在身后,强尖斜斜的指向空中。等着穆树新和中年人冲来。
两人几乎是并排冲来,张勃长枪横扫,止住二人攻势。穆树新趁着长枪扫过空挡,又欺身上前。
穆树新做为兵部尚书,战场的勇将,当然知道长枪套路和短处。只要自己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长枪便施展不开,那时候自己大刀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
可他没成想张勃的枪是那么快。张勃一个横扫过后,身体随着长枪转了一圈。从斜方向扎向穆树新的肋骨。幸亏中年人反应极快,挡住了张勃的长枪。
张勃利用长枪被格挡开的向后力,顺手把枪尾当做强尖又扎向穆树新。有了刚才中年人帮他的空挡,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侧身躲过。穆树新利用这个机会,身体向张勃身体方向转了一圈,双手握刀横着斩向张勃的身体。
张勃趁此机会,加快上前的速度,利用速度躲过了穆树新的转身刀。
穆树新刷新了对这个少年的认知,他是真小看了这个少年。他心想,“怪不得狗皇帝用他当杀手锏!”
张勃和穆树新还有中年人交了手后,已经摸清了他们两个的底细了。看来那个名单的情报有误,这个穆树新实力最起码八品。中年人估计是八品巅峰或者九品初阶的实力,只是因为先前受的伤太重,现在战斗力已经不行了。
张勃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决战斗。等追贺雄飞的几个人或者老者回来,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追杀完密谍司的老者,心满意足的向着兵部尚书府飞奔而去。他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路中间,挡在了他的去路上。
他总觉得很疑惑,前方这个身影那么熟悉呢!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个老熟人了,他问到,“老怪物!你在这里等我吗?”
老怪物阴恻恻的笑了笑,“老妖怪!你瞎吗?难道这路上还有别人吗?不等你,等谁?”
老妖怪并没有发火,只是皱眉,“老怪物,你这是想干什么?”
老怪物继续笑了笑,“想着请你喝杯酒去!”
老妖怪说道,“心意我领了,现在没空陪你喝酒聊天!我得赶回穆树新那里。”
老怪物笑道,“那巧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去穆树新那里!”
老妖怪一下就急了,“老怪物,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耽误宗门的大事!”
老怪物冷笑,“你少拿宗门压我!我特码早就待够了!一个江湖宗门争什么天下?起什么哄?地盘抢了十年了,还是那么大点地方!
治理地方不会,行军打仗不会!就特码靠着几个高手镇压着!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生活一天天下降!宗门里的败类,除了会欺压百姓,强抢良家妇女,劫掠行商金银!干了一件正事儿吗?
老子待够了!老子今天反出宗门,你们能怎么着?”
老妖怪大怒,“好你个老怪物!你就不怕宗主怪罪下来,杀了你?”
老怪物冷笑,“他想杀我,那就自己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杀了我!
老妖怪!识相的你就赶紧出城逃跑!你如果不听我的,咱俩可以动手试试!
别看咱俩没打过架!但是你那两下子,我还真不看在眼里!”
老妖怪还真是有点怵头这个老怪物,他们在宗门里都属于护法级别,地位不分高低。可老怪物的本事确实要比他大一些。
老妖怪恨恨的看了一眼老怪物,向着反方向跑去。
老怪物重新坐到了一个二楼的房檐下,那出酒葫芦喝了口酒。他这一辈子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没干过几件好事儿,杀人更是家常便饭。管你是好人坏人,只要看着不顺眼就杀!
但是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子说话。好像替这天下说了句公道话,他心里觉得舒坦。老怪物心里觉着,这天底下就应该都去做好人,只有他自己才配做坏人。
老怪物又喝了口酒,平静的看着远方,感慨了一句,“无敌真是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