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大早上没事,跑我房间,晃我的床。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感觉到有人像是在摇自己睡觉的床,原本沉睡的骆千里,从睡死的状态里切换到了迷糊之间,继而嚷嚷着。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所处的环境,其实是在一辆公交车上;疑似有人摇床的颠簸感,也并没有随着他的嘟囔戛然而止,反而多了一些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后面的小伙子,我说你搞什么飞机,这可是在公交车上嘞!
鬼哭狼嚎的,把车当你家了!”
“阿姨,阿姨!
有话好好说,我刚刚听到他声音的时候,看了一下。
那年轻人,可能睡觉做噩梦了他。
也许是工作太累了,睡迷糊了,所以才嚎出了声。
您多担待。”
伴随着一个阿姨的声音和一名主播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骆千里和位于他前面的一对男女都被吵醒了。
骆千里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看到自家的天花板变成了公交车的顶部,突兀地就从躺着的公交车座椅上坐了起来,眼里显现出了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眼神。
当他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男女,就是今年年初大火网剧开端里的李诗情和肖鹤云时,顿时睁大了眼睛,心里顿时波涛骇浪。
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
怎么会出现在开端嘉林市从宏强电缆厂开往学邺南路的45路专线公交车上?
这也太恐怖了。
要知道,车上的锅姨陶映红,也就是公交车后门往前隔了一个座位,一身朴实无华的衣服穿在身上,看上去是个老实的中年阿姨。
可实际上是一个,靠着当过焦岛一中的化学老师那份知识,以及在嘉林市东海化工厂的工作经验,能双手制造高压锅炸弹,为了女儿可以以性命为代价炸车的危险人物。
更别说开车的司机王兴德是她的丈夫与帮凶。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才能不被她炸死,成为公交车上无辜的亡魂。
就在骆千里思索该如何躲避被公交车炸死的时候。
“砰砰砰——”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上身穿着蓝色牛仔短衬,下身穿着黑色休闲裤,脚上套着白鞋,肩上斜挎白布包的李诗情,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冲到了公交车后门处,猛的拍门,时不时眺望司机王兴德,并言语道:
“叔叔,快停车,这车要炸了。我要下车。”
然而她的话说完,李诗情期待的,平时与之相处关系融洽的好人司机王兴德,并没有停车,更别提打开车门放她下去了。
李诗情心想,是不是我站得太远了,所以叔叔没听见。
“嗙嗙嗙!”
……(此处就重复李诗情要下车的话了,省略号代替。)
于是乎,又跑到了公交车的前门处,继续拍打车门,并重复了之前的话。
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和映红要炸车。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此刻都不能阻止我。
即便今天不是萌萌的确切祭日,但是拉着他们一起在跨江大桥炸死,一定可以引起警察重视,继而调查萌萌的案子。
这样,就可以还萌萌一片清白了。
萌萌知道了,她一定会很高兴。
萌萌,你再等等,爸爸妈妈马上就来见你了。
头发有些银丝,身上穿着左臂绣刻有嘉林公交集团字样臂章司机服的王兴德,听到了李诗情所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沉思了片刻,便恢复了常态。
随后,脚踩油门,提高了45路专线公交车的速度,径直地奔向了嘉林市过江大桥。
彼时,发现了李诗情拍打车门叫停车的坐在车厢右侧,锅姨陶映红前面的三个侧座上其中之一,头戴黑色大耳机,一身黑色穿着的耳机男,迅速地抱住了李诗情,不让她捣乱。
李诗情边挣扎边呐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耳机男没有出声搭理,也没有放开她。
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比网剧开端原著里男女主更好的方法,躲避锅姨陶映红炸车,理智上,虽说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越到开端里的,但现实是,已经明确的知道了自己身处开端之中,骆千里岂能没有举动。
此情此景之下,他只好网罗了自己所有有关开端记忆的情况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出声干扰王兴德和锅姨陶映红。
“王兴德,快住手,别害了一车无辜的人,我知道萌萌的事,我知道她是无辜的。”
“你是谁?”
王兴德一听骆千里提到了王萌萌,心里顿时泛起了波动,边开车,边吼道:
“你怎么知道萌萌。
你是不是当年骂萌萌的那群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害死萌萌的人,是嘉林市某个公司的职员人渣——何鹰骏。
相信我,王兴德。
只要你停车,我们一起取证,把证据交给警方,警察一定会重新调查你女儿的案子,还萌萌一个清白。
但是,你继续带着我们大伙,一起在跨江大桥炸死,那只能让那个畜生依旧逍遥法外
萌萌也不会高兴。”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经历了失去女儿那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筹划了4年,只为今天这样一出的“犯罪”,听到骆千里所说提到了具体的人名,信了几分,但没有全信的王兴德,在放慢了车速之后,言语大声疾呼,质疑道:
“说——”
“刘瑶,她是萌萌的同学,她有拍下人渣何鹰骏侵害萌萌的照片,她当年受过人渣何鹰骏的眼神恐吓,迫于是外地上学,怕被报复。
加上帮你女儿在网上发声,她被一群网上施暴且不负责任的键盘侠针对。
自从那件事以后,其人变得抑郁寡欢,毕业后,开了一家小公司,普普通通的活着。
包括你和锅姨陶映红要炸车这件事,都是我最近查到的。”
见王兴德怀疑,骆千里综合自己脑海的开端记忆,煽情地回应道:
“只要你停车,放大家下车,我就带你和锅姨陶映红去找她,让警方重启调查。
最后,还萌萌一个清白。”
骆千里说完,王兴德陷入了思量之中,车速逐渐地放缓。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时间,王兴德脑海,就像是有了两个灵魂一般。
一个声音告诉他,骆千里说的是真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另一个声音,则唱起了反调。
不,他在说谎,在劝服我们,他口口声声在说,知道萌萌的事,但是为什么现在才说。
可能他在调查,没有证据之前,警察也不会相信。
之前,和映红去报警,警方也没找到什么实质性证据,后来不了了之,十多天匆匆结案。
不就印证了这一点。
不要去想什么,他就是在骗我们。
……
“什么,要炸车?”
“这要命了不是。”
“救命啊!车上有人要炸车。”
“司机师傅,停车,快停车!我还不想死啊!”
~
王兴德的脑海,上演了人性的斗争。
而外界,一众乘客,李诗情闹的时候,他们不信,现在多了个骆千里,他们慌了,耳机男放开了李诗情,任由她和其他人一起打开车窗呐喊求救或去捣乱王兴德驾车。
锅姨陶映红麽,亦变得怒不可遏。
“王兴德,你在干什么?”
坐在耳机男和公交车后门之间的锅姨陶映红,因为4年来,思女心切,几近精神病的缘故,全程听完了骆千里和王兴德的对话,却是没有丝毫相信骆千里的实话。
朗声朝着王兴德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他就是为了活命,在骗我们,萌萌就在前面等我们,你减速是做什么?
你这个懦夫。
你是不是怕死了。
说话——”
“证据呢?
你有那个人渣何鹰骏的照片吗?”
说来也奇怪,本来在自我斗争的王兴德,经过陶映红的一番话激励,瞬间从思绪之中解放了出来,发现就在附近的耳机男和李诗情想要抢夺方向盘,遂二次踩下了油门,高声对着骆千里说道:
“你有萌萌同学刘瑶帮萌萌说话,被针对的证据吗?
没有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啊!凭什么?”
“我……”
听到王兴德这样说,骆千里知道,之前建立的几分信任,锅姨陶映红给他干没了。
顷刻间,他无言以对。
车上的众人,也把目光投向了他。
目光所至,透露出的意思,像是在说,说服不了开车的王兴德,你还有别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