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雷姆，完全没有受到这股思潮的影响。
“你似乎也不是一个苦命的年轻人呢。”我叹了口气说道。
诺兰勒丝冷淡地说道：“连人恐怕都不是吧。”
凯尔拉丝直接凑到了古雷姆面前，好奇地看着他，过于大动作的行动让他伸着手身形连连后退。
“我现在姑且还是算个人的啊。”古雷姆苦笑着说道，“毕竟这是他所期望的，那么在此之身便也就是人类了。”
我捏着下巴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得不说，这还捏的真像个人。”
“严格意义上来，这的确就是一个人的身躯，通过神灵的权柄完全1：1复制出来，甚至连虚无缥缈的性格和理智都一并照搬，最后结合成为的身体。”古雷姆笑着说道，“只是身体的主导者是我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
“你是谁。”
“一个还在运转的愿力中枢，或者说你直接称我为愿望之神也可以。”古雷姆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说道，“当然，我这个型号还是比较老旧的，所以其实效果一般般。”
“你这信息量挺大的，你稍等我理解一下······”
这名字轰炸里面我其实最不理解的就是愿力中枢，但是结合一下后面他说的愿望之神好像也就有那么回事了。
“首先，叫做愿力中枢应该不是你的想法吧？”
这种叫法怎么看都像是什么科技属性的物品，和这神那神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而且他还专门提了一下自己是老旧的型号，这说明他是被某种存在“制造”出来的。
“实际上，我的真正代号是很难用帝国通用语表达出来的，而且存在大量的表意符号，型号什么的大概就是几个字母的拼凑，介于我已经不能够连接上总机，所以姑且认为目前仅存在我一台愿力中枢了，而愿力中枢这个叫法就是我的制造者们给我们这一类起的。”
总觉得信息量更大了。
旁边凯尔拉丝已经变得迷迷瞪瞪的了，她伸出双手拍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说道：“等、等下，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啊，我怎么印象里面没有这个东西——虽然我生的晚，但是怎么也算是已经看着人类过了个那么几轮的人了，也没想着有这种事情啊？”
古雷姆歪着头看向了凯尔拉丝，脸上带了些莫名的表情说道：“冥府诞生的年代比我要早地多得多······但是现在这年代冥府的人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现世吗？”
凯尔拉丝胸一挺，腰一掐，非常得意地说道：“那我当然是偷跑出来的啊！”
你那个地狱里面人尽皆知的跑到现世玩不算是偷跑了，这个叫光明正大的放水······而且主要是你不就是看大门的保安嘛，门就在眼前脚一伸就算是出来了。
“这个我们一般叫监守自盗。”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古雷姆脸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原来是冥府的地狱犬，怪不得。”
我为防止在这个凯尔拉丝总想得瑟一下的领域过多纠缠，于是赶紧咳嗽了一下，然后指着天上的那个家伙说道：“但是，那个人不管管吗？这应该算是他窃取了你的权柄吧？”
古雷姆笑了笑说道：“这个······并不是，与其说是窃取，不如说是我赠予的。”
他举起手，看向天空，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毕竟，这是他所期许的，而且我也只是一个老旧的型号罢了。”
已经快要看不见图斑的身影了，但是在到达某个极限的时候，他的身形却诡异地停了下来。
空中隐隐出现了缕缕升腾的烟雾，就这样缀在图斑的身后，并且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在追逐着他、拉扯着他，将他捆绑起来。
这不是什么力量的支撑啊！而是束缚他的锁链。
“以期许创造的神灵，那么也必然会被期许所牵绊。”古雷姆低下头，不再看着图斑。
教堂之中跪倒的人们站了起来，他们翘着脚，仿佛要追随向着天空的神灵，但是神灵已经被【信徒】所牵绊，因此寸步难行。
于是，信徒开始迁徙。
可神灵无法控制每个信徒的行为，所以神灵像是背负了无数绳索艰难前进的纤夫，只能拉扯着他们前进。
在我们的身边，无数的【信徒】匆匆路过，我伸出手试图拦住一人，然而他也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前进着。
“这样也不行啊，会有大量的人因此而死的。”我严肃地说道，“即便他只是个被牵绊的神灵，可一步步地走总会有人掉队——”
“你之前，没有做过调查之类的吗？”古雷姆歪了歪头说道，“额，比如本地有个爱吃大酱是会传播的这种传闻？”
“······这个我吐槽过，就是含沙量太大了我听人一本正经研究的时候有点扛不住。”
但是我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于是我马上问道：“距离，是极限的，对吗？”
“其实，并没有极限，只是在到达一定距离的时候，效果就会从90%忽然下降到0.1%这样夸张的程度。”古雷姆比划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大概就是——额，反比例坐标图？”
死去的中学记忆正在攻击我。
这词虽然是生硬的帝国通用语，但是反比例函数这种东西白帝国也是有研究的，只是从一个神嘴里面说出这话来有点莫名地夭寿。
神正在教我数学.jpg
“唉，不能再跟你们多说了。”古雷姆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袋子，里面装了面包和一些被油纸抱起来地小包裹，“还得谢谢你给的钱，让我还能赶得上买点东西，我得回去照顾妹妹了。”
说完，他便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凯尔拉丝这个时候却忽然叫了起来说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想知道你到底诞生在什么年代，我很好奇我出生前的人类张什么样子哎！”
“啊——我其实也有一些疑问。”我赶忙说道。
古雷姆转过头，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而后笑了笑说道：“嘛，也可以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