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一停下,就来了几个机场派出所的民警。
他们把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小个子猥琐男抬上了救护车。
他们要先把他送去医院治疗,然后再进行法律制裁。
老刘看着我的眼色小声说:“他应该以后也这样了吧?治不好了吧?”
我似笑非笑:“你应该去当医生,看病倒是挺准的。”
当然好不了了。
矮个子猥琐男竟敢做出如此猥琐的行径,完全让本大人加速飞机的高大行为显得如此猥琐低档不入流,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
老刘不吭声了,小心惧怕地看着我。
我们跟着人流下了飞机。
听着他们或打电话或大声讨论这次的灵异事件。
这时那个高个的美丽空姐走了过来。
主动跟我握手。
说我是在飞机上唯一一个帮她说话的人,她很感激我。
我说没什么,反正也没帮上什么忙。
美丽的空姐却摇头,说那种情况下还有人愿意出头帮她说一句话,她真的感觉很温暖,谢谢了。
感激就感激吧,温暖就温暖吧,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就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
美丽的空姐松开手,跟着同事们走了。
老刘看着我握紧的手,小心问:“我听说有空姐会留电话号码小纸条什么的?”
胡说,人家就是表示一下感谢。
我摊开手掌,把手心里的空气展示给他看。
老刘显然不信,可是他也不敢跟我较真儿,只能嘿嘿笑着,主动排队去等出租了。
我跟在后面走过去,手指挠了挠手心。
咳,其实这个电话号码没必要消失,留下也可以吧,呵呵。
林城国机机场在郊区,正好和老赵的家在反方向。
我和老刘直接打车奔老赵家。
老刘在路上跟我说了老赵家的情况。
他们两家只是都在这一座城市,不是在一起的。他们家在市区,老赵家在农村。他老婆在家务农,女儿在上大学,他自己则去我那座城市打工,就这样。
我不知道老刘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没当回事儿。
可是等我到了老赵家的时候,我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老刘这是给我打预防针。
相比于我在大城市住的地下室,老刘他们住的出租屋,老赵的这个家简直两个都不如,完全就是贫困线以下的范本。
当然,现在都不是吃不上饭的时候了,可确实,这居住条件也是真的太差了。
老赵不在家,他老婆自己在家。我们敲门,她连问都不问,直接拉开门冲出来,等看到是我们,才吓得转身就跑。
老刘连忙喊住她,叫她嫂子。说不用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是老赵在那边儿的同事,听说他家里出事儿了,赶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赵的老婆这才安定下来,犹犹豫豫地搓着手把我们让进屋去。
屋子里跟外面看起来的一样破烂:最简单的破家具,还有一种老房子特有的怪味道。
好在老赵的老婆还知道要给我们倒水。
老刘阻止住她。跟她说我们不坐了,就问她老赵去哪儿了,找没找到孩子?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两眼一摸黑的,想要弄清楚情况再说。
老赵的老婆披头散发地站着,满眼通红,听说我们提起她闺女,当下就是哭了出来。
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一看这不行,这个农村妇女啥也干不成,当即让老刘拿出手机又给老赵打电话。
这次老赵接了。
老刘也不废话,当时就跟他说了我们现在在他家,他有什么情况现在在哪儿?我们马上过去找他,一起商量对策。
老赵在那边就是叹气,却不说具体什么情况,还劝老刘,不让过去,说没啥用,老刘不答应偏要过去,两个人翻来覆去说那几句话。
我真的很不耐烦。
说实话我能忍到这会儿,都是奇迹了。
我直接把老刘的电话抢过来挂断。
老刘被我的动作弄蒙了。
我直接跟他一摆手,转身先出了门。
老刘没办法。他也知道我的脾气,只得跟老赵的老婆说让她在家待着等人,万一闺女回来别进不来家门,说不定啥时候人就回来了。还让她放心,说总能找到的。
然后就跑出来追上我,一起上了公路。
老刘问我:“吴迪,不,吴老师,咱们怎么走啊?去哪儿找啊?要不再给老赵打个电话吧?”
因为飞机事件,老刘比以前还恭敬,直接叫上我吴老师了。
我直接摆手:“打车,我知道他在哪儿。”
不等老刘再问,我直接告诉他答案:“你别管,算出来的,这都是天机,不能泄露。”
老刘被我强大的自信气场压制住了,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忙跑到前面去对着大马路拦车。
这地方比较偏远,好半天没见到一辆出租车。
然后,等路上终于开来一辆拉着家电的大货车的时候,我直接一把抓住老刘的后衣领,轻飘飘地上了后车厢。
老刘脸都吓白了,好在他这个人挺机灵,因为我表现出来的种种看不透的行为,和刚刚算命的强大能力,他还是一句话也没问,老老实实地坐着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大货车开进了市区,在一个岔路口,我又把老刘带下了货车。
老刘这次早有准备,表情镇定多了。不等我吩咐,连忙主动拦住一辆出租车,还专门把我先送上去坐好,自己这才坐到前面的副驾驶上去。
我说了一声‘皇朝酒店’,就闭上了眼。
20分钟后,出租车在皇朝酒店门口停下。
老刘快速下了车,又帮我打开车门把我让下去。
然后跟在我身后一起向大门走过去。
现在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刻,皇朝大酒店内外通明,金碧辉煌。
门前的门童站的笔挺,漠然地看着我和老刘。
我们走上高高的台阶,还没等进门,就被突然出现的老赵拦住了。
“吴迪老刘,你们咋来了?”
老赵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满眼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觉。
不等我们回话,他就把我和老刘拉着,朝着另一边下了台阶,一直走到较远的侧面去说话。
“老赵咋样了?你闺女在这儿?找到了?”
老刘不等他站稳,连忙着急问。
老赵点头又摇头。
老刘看的着急。催促道:“快说啊,你咋回事儿?你老婆都快急疯了。我说你咋一点信儿也没有。到底到哪一步了?快说啊!”
“这事儿,这事儿,呜呜呜,你们管不了,别问了。”
老赵被问急了,呜呜呜地哭起来,眼泪鼻涕齐流。
这可把老刘急坏了,打了他一拳,骂道:“你倒是快说呀,能不能帮上的,说出来总有个人商量,现在这样到底是想咋样?”
可不管他怎么追问,老赵就是哭,就是不说话。
我在旁边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老赵。
就问他一句话。
“老赵,你要说这事儿就这样了,你闺女你也不要了。那好,我们立马就回去,再不问了。你要说啥也不怕,啥都会为你闺女去做,连命也舍得不要,那这事儿我就管定了,我一定把你闺女给你全须全尾带回来,保管她没事,怎么样?你给个痛快话吧。”
“吴迪,你,你知道了?你咋知道的?”
老赵瞪着血红的眼看着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