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带着程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轻吐一口气,委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暗想:看来想当好大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实话,魏溪其实有些后悔的,“多吃点”酒楼一般的人还真消费不起,就一楼来说,只要坐下来随便点几个菜,那就得一块灵石,二楼则需要三块灵石,毕竟二楼都是单独的空间,都有屏蔽隔绝的微型阵法,虽然上不了大场面,但也不是随处可见,阵法需要灵石提供能量维持,所以比较贵,对于一些人来说,宁可多花点钱也无可厚非,至于三楼一般是不开放的,一是有灵石没有背景也上不去,二是实在是贵得离谱,消费一次就得至少五十块灵石左右,藏剑宗内门弟子,每个月的下发资源也就十块灵石,可想而知这三楼是要多奢侈,除非有冤大头送上门来宰。
魏溪就做了回冤大头,他也头一次来三楼,二楼倒是去过几次,三楼跟二楼格局差不多,也有七八个房间。
被叫做猴子的小二领着魏溪两人来到一个房门口,拿出一块玉牌,没肉的脸上硬生生堆出笑容,说实话,很欠揍。
“嘿嘿,魏少,这是三楼‘云庐’的钥匙,只要将玉牌注入灵力,便可进入,小的暂时告退,酒菜很快就会送来,有什么吩咐,对着玉牌说一声即可,尽量满足魏少的要求。“
小二将玉牌递给魏溪,恭敬地解释道,说完便下了楼。
”嗯?三楼这么高档吗?“
魏溪看着小二下了楼,对于做了冤大头的怨念也少了几分,捏了捏玉牌,又用手指摩挲几下,转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牌,上面有一个“云”字,没看出个所以然,就没多想,向玉牌渡入灵力,吱嘎一声,魏溪所在的房门就自动打开,门中有一道结界,随着光华不断扭曲隐现,看不清屋里的陈设。
“阿秀,走,进去瞧瞧!”
魏溪扭头对着程秀说道,饶有兴趣地拉着程秀进了光华流转的结界。
结界内是层层云海,时而如流水般轻轻流动,时而如海浪般云雾汹涌,在云海之中有一块突起的崖峰,上面除了一个亭子,没有别的。
“难道要飞过去吗,不应该如此才对。”
魏溪看着那孤零零的崖峰,离他们这也有三里的距离,有点纳闷。
“魏哥哥,那个是什么?”
程秀指着一旁的一个石柱子问道,感觉很奇怪。
程秀一开始也被云海的景色所吸引,不过毕竟是孩子,虽然经历了伤痛,比起大多数孩子都要懂事一些,但是玩性是孩子的天性,玩性不会消失,但是会被压制,压到为讨生活而忘记玩。
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石柱前,这石柱其实不太显眼,被云层笼罩,时隐时现。
这石柱也就三尺左右的高度,走进仔细看了一会,魏溪明了,随即将玉牌取出,放在石柱上,上面有一个凹糟,跟玉牌一般大小,将玉牌放在凹糟内,立马拉着程秀往后退了几丈。
魏溪两人刚刚站定,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的震动,差点没站稳,那云海也开始翻涌,还有‘隆隆‘之声在云间响起,使得两人惊疑不定。
“这,怎么回事,险局吗,不像啊,‘多吃点‘没这个胆子,可这又是什么情况?”
魏溪一下有点蒙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内心还是比较镇定的。
震动时间并不长,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平静下来,在两人前方的脚下,有一座黑色的吊桥出现在云海之中,尽头连接着那孤立的崖峰。
吊桥在翻腾云海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黑龙在云海中遨游。
“嘿……原来如此,还以为真要飞过去呢,真那样,我就让人把这酒楼拆了,坑人的玩意。”
魏溪有点感觉被戏耍的感觉,心中愤愤,有些懊恼。
“哈哈,阿秀,别怕,我们走。”
魏溪拍了拍有些惊魂未定的程秀,本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笑着说道。
“嗯。”
虽然震动时间不长,程秀没遇到这样的事情,感觉还是害怕,硬着头皮跟魏溪上了吊桥,手紧紧抓着魏溪的衣角。
吊桥宽约半丈有余,足以两个成年人行走,当然几百斤的胖子除外。
一大一小两人在吊桥上走了一段路,原本有些提起来的心都慢慢平复下来,两人都担心吊桥会很晃,结果如履平地,让人很踏实,沿途也没什么风景欣赏,除了云还是云,时而伸手不见五指,时而能够看见无际的云海,开始还觉得有点刺激,结果后面就无动于衷了。
“等下出去,必须给差评,老子吃饭还给这份罪受。”
魏溪带着程秀走了足有一刻钟,才来到崖峰这里,踏上崖峰开始骂骂咧咧。
程秀也是轻吐一口气,毕竟桥再结实也没有踏在地面让人踏实。
崖峰并不大,也就方圆五十丈大小,崖边也是被石栏围着,看样子真有万丈悬崖的意思。
整个崖峰除了石栏吊桥这建筑物,就只剩一个亭子,四面漏风那种,亭中有一石桌,四张石凳,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是吧,连茶水糕点果盘都没有,这这这……必须差评,这破地方饭没吃,风都吃饱了,必须拆必须拆。”
魏溪不淡定了,甚至有点气急败坏,这什么破地方,本想着走过来有点渴,想倒杯茶水,结果空空如也,心情差到极点,对着石桌就是一掌,也就平时拍桌子的力气,鬼知道打坏了这石桌,这黑心店家会不会讹上自己。
“魏哥哥,这个是什么?”
跟在魏溪一旁的程秀看着石桌一角,被魏溪拍了一掌后,就弹出来一个小石球,鸡蛋大小,在其旁边还有一个圆形凹槽。
魏溪闻言,看向石桌,接着走上前,二话不说将石球放入凹槽中,魏溪后退两步,将程秀拉在身边,很难不相信会不会出现之前的事情。
两人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凹槽的地方,一脸戒备,不敢有一点分神。
可是,两人眼睛都盯得发酸了都没啥动静。
“香蕉你个芭拉的,消遣老子吗,阿秀,我们走,这饭不吃了,明天我就让人拆了这里,啊……”
魏溪越想越恼火,已经在暴走边缘,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自己,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心灵的虐待,必须要找店家赔偿,百倍那种,说罢转身欲走,却在他俩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魏师兄要是就这样走得话,师妹会受到上面责罚的,师兄忍心吗?”
魏溪两人连忙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此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魏溪身后,让魏溪有些戒备,虽说宗内不得相残,但是魏溪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俩人在不在宗内,所以不排除一些可能。
女子比魏溪矮半个头,虽然没有周佳琪师姐漂亮,没有周静师姐那份英气,却是多了几分她们没有的秀气,看着让人舒服。
女子长得十分清秀,虽然略施脂粉,也难掩其秀气,此刻正笑盈盈地看着魏溪和程秀。
“姐姐,你真好看,我长大了可以跟你在一起吗?”
程秀可还是个孩子,看到突然出现的女人也不害怕,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女子,十分认真,然后试探地问道。
“额……”
一旁的魏溪呆若木鸡,这什么情况,你丫的一个小屁孩怎么想那么多,还想得那么美,真得优秀。
“咯咯……咯,弟弟你见到其他姐姐都是这样说的吗?”
女子闻言笑出声,声音清冽,犹如山泉叮咚,惹得胸前犹如云海翻涌,让人深陷其中。
“没有没有,这话我只跟姐姐说过。”
程秀连连摇头,看着女子回道。
“你是……”
魏溪看着女子笑起来时候的样子,失神一息左右就回过神来,更加戒备地看着女子,他是谁,堂堂魏家纨绔,见过的美女不算少了,可让他失态的也就周静师姐了,这对他来说很不好,这如果对面是个敌人,自己怕是当场交代了。
“见过魏师兄,师兄不必紧张,我叫薛凝,藏剑宗内门弟子,师承药谷,这是我薛家的产业,这间酒楼三楼都是由我来接待的。”
叫薛凝的女子对着魏溪两人作揖,自我介绍了一下,还说了自己内门弟子的身份,以此来打消魏溪的顾虑。
“哦,薛家人,薛城你认识吗,师妹就是这样招待你们三楼的客人吗?”
魏溪也放下了戒备,内门弟子身份说明一切,同样拱手作揖,虽然坐了下来,又成了一个公子哥的做派,阴阳怪气地问道。
“薛城正是家兄,师妹招待不周,还请师兄能够原谅师妹。”
薛凝说完又是对着魏溪又是作揖,不过这次的作揖不是宗门弟子之间的,而是俗世中侍女丫鬟对客人那种。
“看在薛城面上就不计较了,不过补偿得有吧,还有就是你跟薛城是亲的吗?”
魏溪的问题可谓是天马行空,上一句说一件事,下一句就换成风马牛不相及那种了。
“同父异母。”
薛凝也不含糊,言简意赅四个字回答了魏溪的问题,说完右手一挥,在她右手边出现了一个小方桌,桌上只有一个托盘,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薛师妹真打算让我们在这吞云吐雾吗,这里虽然风景过得去,可饿着肚子赏风景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们是来吃饭的。”
魏溪右手肘顶着石桌,五指轻握放在石桌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放在大腿上,犹如市井无赖做派,既然眼前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防备的,看着坐下的薛凝,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呵,既然是你们不对在先,不出点气实在吃不下饭。
“师兄再忍耐片刻,先吃点水果垫一垫,就当师妹的赔罪了。”
薛凝也是自知理亏,本来她现在是在药谷的,因为酒楼今天三楼是不开放的,也没料到这魏家公子爷会去三楼,收到掌柜的传讯,才匆匆赶来,所以才怠慢了魏溪二人。
薛凝纤细柔嫩的右手抬起,在其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发出荧光,也就那么一瞬间,在其右手之下的石桌上就出现一个玉质器皿,里面放着七八样水果,果皮光滑,颜色多样,看着很有食欲。
“哟,薛师妹有心了,就这一盘,没个十块灵石也买不到啊,嗯?,阿秀,你干什么呢?”
魏溪也想不到这薛凝会这么款待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余光瞄了一眼身旁还站着的程秀,有些不解。
程秀没有坐下,也没有在看那个他觉得好看的薛凝姐姐,而是看向石桌上的果盘,皱着眉想着什么。
“你个傻小子,喊你呢,没听见啊!”
看着程秀在那思考,没理会自己,魏溪抬起左手就给了程秀吃了一颗糖炒栗子垫垫肚。
“嘶……呦,魏哥哥你干嘛打我,真疼!”
程秀吃痛,回过思绪,用手轻轻揉着脑袋,被打的位置起包了,一脸委屈地问道。
“傻愣这干嘛,叫你也不应,赶紧坐下来,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别饿着。”
魏溪才不管程秀怎么样呢,正所谓打弟弟要趁早,可不就是越早越好嘛,完全没毛病。
“这个怎么这么小,还有点涩,不好吃。”
魏溪拿起一个翠绿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然后咧开嘴,秀气的小脸上略显狰狞,将嘴里的果子吞进了肚子,皱着眉头说道。
“你吃过?”
“你吃过?”
在坐两人看向程秀,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