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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心如止水

一想到这里,云弈第一反应就是想赶紧把小白藏起来,他并不是担心自己与小白独处一室而被误会,云弈担心的是土堂宗主知道小白妖的身份。
“喂,小白,你听我说,一会儿你躲在我的储物锦囊里,千万别出来。”
“不要,里面太闷了。”
说完,小白一翻身继续睡觉,云弈苦口婆心劝道:“让水堂弟子知道也无所谓,要是让土堂宗主那个怪老头知道,我都不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
小白:“怕他不成,我现在的灵力可是九阶一级,来了我揍他。”
“土堂宗主颜护极其仇恨妖物,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向小白解释的不是云弈,而是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子旁的灵冰宸。
“师尊”
云弈急忙下床,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身上也没几件衣服,再加上小白身上一丝不挂,要是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吧。
灵冰宸:“我昨日便察觉到你屋中的妖气了,不解释一下吗?”
小白很警觉地坐起身来,灵冰宸身上的气息虽然十分温和,但隐藏在这气息下的力量令小白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恐惧。
云弈对小白说道:“她是我师尊,不会伤害你的。”
而后,云弈一五一十将小白的来历告诉了灵冰宸,灵冰宸听后,大为震惊,道:“原来你就是那只一直跟在雪儿身边的九尾灵狐,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已经突破到了九阶。”
小白不以为然,问道:“为什么你可以察觉到我身上的妖气?”
“隐藏自身的气息,这还是我教给陈公子的。”说完,灵冰宸一抬手,一件白色衣裙飞到了床上。
“穿上吧,我会将你送到合欢楼,对你来说,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天劫来临之时,要远离人群。”
小白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云弈,云弈点了点头,小白乖乖跟在了灵冰宸身后,云弈还想问些什么,灵冰宸说道:“午夜时分,来我屋内找我。”
“哦。”
云弈答应后,灵冰宸将化回原形的小白抱在怀里,离开了云弈的住所。
在去往合欢楼的路上,灵冰宸主动问道:“你……以前经常那样吗?”
小白不解,道:“哪样啊?”
“就……睡在小弈床上。”
小白:“没有啊,只是昨天太冷了,有什么关系吗?”
灵冰宸:“没……没什么,前面就是合欢楼了,你应该跟她们很熟吧。”
“嗯嗯,那云弈的师尊,我先走了,记得让小弈来看我。”
“嗯。”
……午夜时分
云弈准时来到了灵冰宸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云弈总觉得这么晚了来师尊房间有些怪怪的。
正要敲门之际,门却自己打开了,灵冰宸身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与云弈初见她时一模一样,倾世的容颜甚至比初夏还要美上几分。
时空圣龙忍不住说道:“都十几年了,她怎么还那么年轻。”
云弈没有搭理他,对灵冰宸说道:“师尊深夜唤我来所为何事?”
“小弈,你目前的灵力是多少?”
“八阶九级。”
灵冰宸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资质本就平庸,能达到现在这样的高度,远超绝大多数的同龄人,这些年没少受苦吧。”
“多谢师尊挂念。”
“我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你想要做的事我不会过问,我会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明日起你就不用与其他弟子一起修炼了。”
云弈:“师尊……”
“水堂有一处秘境,与我的住处相连,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在那里教你功法。记住,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那我明天不去试炼场修炼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了。”
……第二日
水堂弟子整齐地站在试炼场中,在林仁的带领下修炼各种各样的功法,修炼之余,吴封等人闲聊了起来:“喂,听说了嘛,小弈被关禁闭了。”
素琴:“嗯嗯,怎么回事啊?云师兄才刚回来就被关禁闭。”
柳月:“对啊,小弈到底怎么了?”
吴封:“金屋藏娇被师尊知道了呗。”
一群人听后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吴封说道:“还不知道师尊怎么收拾他呢,据说上次小弈在门派大会期间逛合欢楼就被师尊修理了,这次……啧啧啧。”
素琴:“看着云弈师兄挺老实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林仁向这边看来,大声说道:“喂,你们几个聊什么呢?好好练功。”
一众人齐声说道:“知道了。”
……御水秘境
这处空间是先前灵冰宸与初夏一同创造的空间,为灵冰宸修炼所用。
云弈用灵冰宸给他的御水珠成功进入了这片空间,落在了一小片平台之上。放眼望去,除了这一小块平台,四周全是水流。
灵冰宸缓缓从一道水门中来到云弈面前,轻轻一抬手,在平台的正对面出现了一颗浮空的珠子,距离云弈也就一百步的距离。
“小弈,你只需要拿到那颗珠子就行,不过不准使用飞行功法,也不准投机取巧。”
说完,灵冰宸慢步离开了平台,居然在水上行走自如,云弈暗自想道:这水好奇怪,既然师尊能做到,我也可以。
还没等时空圣龙阻止他,云弈一脚踏入了水流之中,瞬间栽进了水里。
灵冰宸就在不远处,看着云弈落水的模样,轻抿着嘴笑了起来,但笑容只存在了一瞬,她便变了脸色,由于云弈落水之前没有念避水诀,他也不懂水性,现在正在水里挣扎。灵冰宸一跃而起来到云弈身边,将他从水中救起,公主抱给云弈抱到了平台上,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咳咳咳——”
“我都忘了你不识水性了。”
“师……师尊啊,你为什么可以在水面上行走自如?”
灵冰宸向云弈解释道:“水系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驾驭无形之水,使无形化有形。”
话音刚落,灵冰宸便向云弈展示她操控水的本领,只见一道道水流涌到上空,一会儿化作灵动的小鹿,一会儿又化作跳舞的女子,云弈出神之际,水流突然化作了数百支水箭向云弈和灵冰宸所在的方向落下。
“师尊小心!”
云弈见状,迅速起身,冰魄剑横在身前,就在水箭即将命中之时,灵冰宸一抬手,水箭又化作水流散落而下,这场景如同初春的新雨般美丽优雅。
“小弈,慢慢来。”
“嗯。”
就这样,云弈试着去操控无形之水,将水聚拢而起,想让它化作球的模样,可水球只是存在了那么一下便散开了。
灵冰宸在一旁指导道:“小弈,还记得影婆婆教给你的吗?在运用水的过程中,不要一味地强迫,而应该去引导。”
“师尊……我尝试去引导它,可水流根本就不按照我想得那样来做。”
灵冰宸:“可见你心中还有杂念,当你真正做到心如止水,这御水术你才算是学会了。”
“我知道了,师尊。”
云弈在御水秘境中整整练了一天,勉强可以捏造出个水球,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散掉,灵冰宸见他劳累,便劝云弈回去休息,明日再练。
回到屋内的云弈没有闲着,接了好几盆水继续练,但效果一般。
时空圣龙说道:“小弈,别练了,你想得事太多,练了也是白练。”
云弈:“我……”
的确,云弈在修炼的过程中总是被一些外来因素打扰,返回天宫的雪儿,下落不明的魔典,远在魔族的影璨和兰陵,消失的往生册,以及他曾经做过的噩梦和奥丁的告诫,这些事无时无刻不在占据着他的内心,以至于他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就在云弈烦闷之际,冉遗出现在云弈面前,说道:“心性的磨炼,需要历经艰苦的世事,暂时将世事抛之于脑后,以全身心融入天地之间,方可做到心如止水。”
云弈:“嗯……听不懂。”
云弈的回答险些让冉遗吐出血来,就在冉遗打算继续给云弈解释下去的时候,玉柔剑悄无声息地架在了冉遗脖子后面。
“你是谁,想对小弈做什么?”
云弈和冉遗根本不知道到灵冰宸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先向灵冰宸解释:“师尊,你先把剑收起来,他……他是我朋友。”
冉遗:“灵宗主,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有……”
“我让你说话了吗?”
冉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乖乖闭上了嘴,灵冰宸又问云弈:“是他威胁你吗?如果是,我现在就……”
“等一下!师尊,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是我在天宫结识的朋友,叫冉遗,现在是我冰魄剑的器灵。”
灵冰宸缓缓收起了剑,说道:“传说中的神兵居然可以容纳两个器灵,前所未闻。”
从灵冰宸的话里,想必她已经知道冰魄剑就是时空冰葬剑了,云弈也没有多想,说道:“都是误会,误会。”
灵冰宸拂袖而去,临走时说道:“那……你早些休息,打扰了。”
“喂,师尊……”
这时,灵冰宸已经走远了,冉遗轻叹了一口气,道:“人族中能突破九阶的人屈指可数,你这位师尊的灵力远比她刚才展示出的强大。”
“刚才连你都没有察觉到吗?”
冉遗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不过……这位灵总主看你的眼神很不同寻常。”
“怎么了?”
冉遗:“自己顿悟去吧。”说完,冉遗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云弈面前。
灵冰宸其实并没有走远,她每晚都会在云弈屋前的树上坐很久,这一次,她察觉到云弈屋内强大的妖气,于是便立刻闯了进去。现在,她正坐在树上,绝美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次日
当灵冰宸进入御水秘境后,发现云弈已经在平台上学习控制水流了。
“小弈,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灵冰宸的声音,云弈收起了自己外放的灵力,在他面前,一个巨大的水球缓缓破裂。
“师尊。”
“很好,有模有样的了。”
云弈没有再回应灵冰宸,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灵冰宸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询问道:“小弈,你怎么了?”
云弈依旧没有回答她,灵冰宸急忙走到云弈身边,刚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云弈”啪的一声破裂了。
“这……小弈,你戏弄我。”
周边的水流开始汇聚,渐渐变成了云弈的模样,吐了吐舌头,说道:“师尊,我就是想试试你能不能看出来。”
灵冰宸有些惊讶,问道:“才短短一天时间,你就将御水术掌握到这种地步,真是神奇。”
“心如止水说白了不就是什么都不要想嘛,我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全部抛之于脑后,这水自然而然就聚起来了,而且,它们听话得很。”
灵冰宸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心思单纯一些也不全是坏事。”
随后,云弈摊开手掌,将取得的珠子展示给灵冰宸看,灵冰宸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可以开始下一个环节了,你将少许灵力注入珠子中。”
云弈按他所说的去做,平台骤然崩坏,好在云弈反应及时,念出了避水诀,刚落入水中,他便被巨大的水压压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水面上传来灵冰宸的声音:“此为斡水,与寻常江河湖海不同,其水压大的惊人,在此水中修行,可淬炼体魄,你在里面坚持的时间越久,效果越好。”
“我明白了,师尊。”
云弈径直沉入水底,闭眼打坐,强大的水压挤压着他的身体,痛苦难耐,云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灵冰宸望了一眼云弈,道:“小弈,此事不可急于求成,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需轻轻捏一下手上的珠子即可。”
“嗯。”
云弈答应了一声,灵冰宸也随即离去。
时空圣龙对云弈说道:“这斡水对你极具好处,你是人,体质比起神族与魔族中人,在斡水中可以最大程度提升你身体的强度。”
云弈:“我懂了。”
当日,云弈整整在斡水中泡了两个时辰,最后实在受不了才捏了那颗珠子,晚上基本是爬回屋子的。
“痛啊……”
时空圣龙:“早跟你说了,呆半个时辰足矣,以你现在的身体的强度,呆了那么长时间还能爬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云弈:“我是真没想到斡水这么恐怖,到底什么来头?”
“人皇瑟岩统治期间,大妖血舞为祸人族,碧水之神阿芙洛梅斯降下斡水将血舞镇压在遗忘之海深处,你所接触的斡水是经灵力削弱过的。”
云弈:“碧水之神?听起来像是古神的名字,阿空,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时空圣龙:“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喂!”
时空圣龙没再搭理云弈,身上的疼痛感令云弈难以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
恍惚间,云弈听到屋外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动听的笛声让云弈心神舒畅,身上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不久便沉沉睡去。
灵冰宸坐在屋外的树上,晚风轻轻挽起她的秀发,听着云弈均匀的呼吸声,消失在了一片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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