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衣,不显眼,但是脖子上却围了一条鲜艳的红围巾,这是许大茂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半长的头发没有编辫子,而是随意散落在脑后,随着她那疾速的动作,头发飘扬起来,竟然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
这样的她不仅仅吸引了许大茂的目光,许小妹一行人也惊叹不已。
因为听许小妹的介绍,他们都以为这就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滑得这么好。
许小妹简直都要星星眼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嫂子还有这一手,太帅了。
不过,她瞟了一眼自家哥哥,目光落到那双穿了普通鞋子的脚上。
自己哥哥就实在不够看了,记得以前他们也一起来玩过滑冰,摔了几个跟头后,哥哥就不乐意滑了,说是怕疼。
虽然上班后,哥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比以前上进了许多,待家人也更好了。可这怕疼的毛病看来还在。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看娄晓娥滑得恣意,许小妹的一个女同学兴致来了。
她也是冰场的常客,滑冰技术娴熟得很。
于是她提议由娄晓娥带头,她们后面的女生在后面一个拽住一个,排成一列一起滑,这样一定很有意思。
娄晓娥一听,这個好啊,就是接龙嘛,她以前常玩的,于是爽快应下。
不一会儿,十几个女生一个拽着一个,在冰面上舞动起来,一会儿划着圈圈,一会儿走着S型的路线,一会儿又排成一条直线,如旋风般刮过。
留下姑娘们的清脆的笑声与惊叫声。
实在是太吸睛了。
一些散客干脆不滑了,让到一边观赏起来,看到精彩的动作,还拍起了巴掌。
渐渐地,人越聚越多,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也惊动了在另一侧玩耍的一小群人。
这群人明显有些与众不同,一水儿的将校呢大衣。
领头的那个问道,“那边在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话音一路,立马就有人过来打探消息了。
不一会儿,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冬哥,那边有一群姑娘,正玩接龙呢,看着挺好看的。”
那位叫冬哥的领头人还怎么呢,手底下的人就开始起哄了,“噢,噢,去看姑娘喽。”
他拗不过大家,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往娄晓娥她们那边滑过去。
这边,娄晓娥她们玩得正开心呢,突然,一下子围上来一群人,他们也不做什么,就是不停地在她们周围游走,把她们围到了中间。
还好这时她们正在玩低速的转圈,要不然非得倒地几个不可。
那个提议群滑的女生最先站了出来,“你们要做什么?”
这时,跳得最欢的那个小子,飞速地滑上前,到那姑娘面前转了个圈,稳稳地停住。
这技术,是真的不错,看来也是个整天泡在冰场上的主。
“不做什么,就是想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姑娘也是个爆脾气。
“……”
一时间,双方有些僵持不下了。
这时,在一旁观赏的许大茂和那群男生都赶过来了。
“大茂——”
娄晓娥一见到许大茂,忙抓住他的手臂。
许小妹则是跑到小张身边。
小张的那位大院同学是这群男生默认的头头。
一见这群人的装束,也是大院子弟,自然由他来出面交涉了。
他刚站出来,还没等开口呢,那个叫冬哥的领头人突然开口了,“小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
实在是太戏剧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大水冲了龙王庙。
小张的同学叫陈春生,而他的哥哥叫陈冬生,就是那位领头的冬哥。
一场危机就这样消弥于无形,在陈家兄弟的调解下,姑娘们和那些挑事儿的小子们达成了和解,其实他们只是讨厌了一点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干脆,两伙人并成了一伙儿。
姑娘们在中间围成一个小圈,而男生们则在外围,摆起了长蛇阵,阵形还在不断地变化着。
引来围观群众的阵阵喝彩声。
娄晓娥没有参加,他很久没有练习,刚刚领头滑了这么长时间,觉得有些累了。
干脆放慢速度,与许大茂手挽着手,并肩在冰面上散起步来。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娄晓娥!你是娄晓娥吧?”
两人闻声回头,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20出头的样子,很漂亮,穿着也很时髦,许大茂并不认识,他看向娄晓娥。
只见娄晓娥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宋雪燕,怎么会是你!当初高中毕业后我只顾着考大学的事情,等想起来时,就找不着你了。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联系我?我当时去你家找你,人家说你们家的房子卖了,伯父伯母呢,他们还好吗?”
宋雪燕面带笑容,“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呢?”
一刻钟后,三人已经坐在了后海边的一坐茶亭里。
许大茂这才知道,这个叫宋雪燕的女人是娄晓娥的高中同学,也是她的好朋友,不过在高中毕业后就断了联系。
“娥子,你还记得咱们班的那个小四眼吗?特讨厌的那个。”
“当然记得,个子小小的,就是他说我们俩的名字都不祥,你叫雪燕,大雪里的燕子肯定会被冻僵,而我呢,取什么字不好,取个娥字,飞娥补火,也是死路一条。”
“唉,我以前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当时还骂了他一顿,可我后来的遭遇,让我不得不信啊。”宋雪燕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后来出了什么事吗?”
“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当年我也没有考上大学,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妈就带着我去津市姥姥家散散心。可是等我们再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的房子都换了主人,我父亲只留下了一封信给我们。原来我爸一直在外面有女人,那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人家拿儿子要胁他,于是他就趁我们母女不在家的时候,把我家的房子给卖掉了,钱全被他卷走了。”
娄晓娥一听到这儿急了,“伯父怎么可以这样,那伱们后来怎么办呢,当时你怎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