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边情况稍微安定一些了,前面自己又把那锅害人的仙药给踹翻了,所以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了,高源便赶紧问大娘:“大娘,你女儿怎么样了?”大娘结结巴巴地说:“大出血,人都快……快要没了。”高源着急地说:“她在哪儿,快带我去。”“在家。”大娘赶紧站起来,跌跌撞撞带着高源往家赶。高源对李胜利道:“把独轮车推过来,看到那个小袋子了吗?一定要带上,这里面装的是救命药。”“哦。”李胜利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赶紧下来推着车一起赶去。这群大仙你看我,我看你,再看这些村民明显对他们不信任的眼神,他们都有点慌了,都看向了领头的仙长。仙长揉了揉自己还在流鼻血的鼻子,“嘶”了一下,然后道:“走,跟上去看看。”这一下,这帮装神弄鬼的家伙也跟了上去。这些村民愣了一会儿,也跟上去了。一个是神医,一个是神仙,他们有的看了。很快,就到地方了。大娘喊着进去:“鲜儿啊,我给你找大夫来了……鲜……鲜儿啊……”大娘声音发颤,而后大声哭了起来。高源赶紧追进去,只见接生婆满手鲜血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往外走。刚进门,就看见门边上有一大盆鲜血。再看躺在床上的病妇,双目闭上,已经昏迷了,面无血色,苍白如纸。大娘趴在女儿床头哭喊,可任凭她怎么哭喊,她女儿都给不出半点回应。婆家人也都在房间里,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正在哇哇大哭。大家都傻了,喃喃不知所措。一个年轻人手足无措地跪在女人身边哭着,鼻涕眼泪一大把。婆家妈抱着刚出生的女婴,不敢上前。大娘不停哭喊:“我把大夫给你请来了,我把大夫给你请来了,鲜儿,你醒一醒啊,你看看娘啊。”听到这么悲怆的哭喊,婆家妈也哭了起来,她道:“亲家,鲜儿……鲜儿她已经没了。”“不,不。”大娘急看向高源,焦急地喊道:“大夫,大夫,高大夫,你快给看看啊。”高源赶紧上前,一摸对方四肢,已经冰凉了。婆家妈哭着说:“人都凉了,都没气了。”高源去探鼻息,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了。李胜利刚推着车到门口,赶进来一看这场面,他当时也吓傻了,这人还活着吗?这是已经没了吧!婆家妈擦了擦眼泪,又说:“就你走的这段时间,鲜儿就没气了,现在更是连脉搏都不跳了,身上凉的跟冰块一样,已经不行了。”高源去摸病人的脉搏,左右双手,果然跳都不跳了,已经六脉俱无了。大娘也瞬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瘫软在地上,她很想站起来,可怎么都爬不起来,她只能瘫在地上求高源:“高大夫,他们都说你是神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女儿啊。”婆家妈哭着说:“亲家,鲜儿是已经死了。神医来了也没办法,只有神仙才能救回来。”说神仙,神仙就到。“无量仙尊。”那满脸桃花开的仙长迈步进来。这造型着实把屋内人给震了一下,只是脸上这模样,又让人觉得跟仙人身份很违和。这个仙长进来看看躺在床上的病妇,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说:“这妇人是已经魂归仙界了,凡人的手段是救不回来的,只有我这里的仙药,才能保她肉身不腐,等她环游仙界,七天七夜后,自然就回来了。”婆家妈小心翼翼地问:“这还能救?”那大娘也紧张地看着仙长。仙长微微颔首,说:“我看与你们有缘,这仙药就赠送给你们了。”大娘顿时惊喜莫名,前面还问她要钱,现在直接送了?她不敢相信地问:“这是真的吗?”仙长信誓旦旦,抬高了声音,对外面围观的群众说:“当然,我们只为图一个好名声,积点善缘,救苦救难!这仙药给她灌服下去,七天之后,她就活了。”大娘顿时有些慌,不知该不该上去拿。可眼前这局面,她也没有丝毫办法,已经她已经身处绝望了。李胜利却骂道:“七天?七天人都臭了!”仙长骂道:“无知小儿,这是仙药!”“我仙你姥姥!”李胜利大骂一声,然后偷袭!李胜利趁其不备,又是一拳朝着对方鼻子而去。“砰”的一下,对方的鼻梁骨彻底不用要了。那仙长直挺挺往后倒,他也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这么不讲武德。李胜利又跳上去给了他两下。仙长后面那群跟班又冲上来打李胜利。李胜利也是个强人,体力都已经到极限了,还要跟他们拼命。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傻了。本来屋里的人还对这个仙长的仙药将信将疑的,现在见仙长被一拳撂倒,他们也有点懵,哪有这么弱的神啊?见李胜利又跟他们打起来了,正在给病人检查的高源顿时焦急大声道:“快拦住这帮人,他们要是把大夫给打坏了,谁来救人!”众人一滞,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而那个跪在地上哭的年轻人,突然大声嚎了一嗓子,起身像一头蛮牛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拢住所有人,而后强大的怪力爆发,一个前扑,把所有人连带他自己,一起给丢门外面了。李胜利也摔了个四仰八叉,可这小子不愧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一个滚身骑在道童身上就打。其他人又扑过来打他。便是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来一声:“快放开李大夫!”竟是之前那个急惊风患儿的母亲回去把自家男人给喊来了,他刚过来就看见李胜利在挨打,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正在挨打,那还得了?他赶紧扑过去帮忙。患儿母亲焦急地喊旁边人帮忙。村子里面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又见这帮神仙实在是太不像样了,跟地痞流氓街头无赖似的,他们这才赶紧帮忙,外面可算是控制住了局面。屋内。病人的双手六脉已经彻底没了,高源寻古人救危经验,若是寸口难凭,当诊趺阳、太冲、太溪足三脉,以候胃气、肝气、肾气。高源又赶紧跑下去诊断足三脉。趺阳,没摸到。太冲,摸不到!太溪,似有似无。高源都麻了,饶是他上辈子经历过不少危急重症,眼前这样的场面,他也是头一次见。怪不得婆家妈一直说人没了,都这样了,还不能算作是没了吗?世人形容危重症常说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眼前这个病人是整个人都进去了,鬼门关都关回来大半了,就差最后一条小缝没有关死!高源头发都立起来了,他扯着嗓子,死命大声喊:“李胜利,把我的救命小袋子拿进来,快!”